第199章 幸福(第2/3页)
“下一个的正确道路是大脑。”荀托分析说,“各位我先试试看别的道路,看看是什么小结局。”
观众没有异议,于是他摸黑向前,直到看到一个绘制着巨大心脏的画作。
而正当荀托准备向前迈步跨过,一道文字忽然在他眼前浮现。
——“为什么?”
不是弹幕,而是血淋淋的字。
那字迹仿佛是用新鲜的血液写作、而笔则是人类的手指,血液凝成字体仅持续了短短三秒,随后便彻底解体、一股股地向下滑落。
荀托浑身猛地一僵,心脏仿佛又被那只虚空中的手攥住,连呼吸都感到困难。
而弹幕也因为这突然出现的字迹有了一瞬间的凝滞。
“为什么?”
又出现了这三个字,却比第一次出现的时候更大、就像在不断逼近一样。
“吓我一跳啊啊啊,什么玩意!!”
弹幕反应过来。
“看到纯黑的空间我就猜到会有这么一遭!”
“我看着主播快出去了放松警惕了,结果贴脸三个血字TT”
“还好不是鬼脸……但忽然受到视觉刺激还是够呛。”
“主播吓懵了吗?怎么没动静了。”
看到弹幕,荀托才骤然回过神来,他捂住拧疼的心脏:“没事……我没事。”
但比起向观众解释,他看着眼前开始溶解的血字,大脑忽然产生了一股奇怪的感觉,而这份奇怪的感觉很快凝聚成形,以质问的方式回荡于他的脑海中。
——为什么?我为什么要选择一条我明知道是错误的道路?我明明知道正确的道路……我应该走正确的道路,只有走向正确的道路才能见到[她]!
不对、不是!
荀托甩了甩脑袋。意识到自己的思维受到了干扰:这应该是因为他上一轮打出的结局是:【理性是无用的枷锁(我的思维从此为你而生)】
他的确是要见扶筠,但不是现在,他要跨越这道错误的门才能触发小结局……
——但小结局真的有那么重要吗?明明打游戏时“完美的结局”才更重要吧?那么多人追求一命通关,为什么到这个副本,反而要把完美结局放在最后?起来就像是走了无数遍错路,打出了无数个BE。
——这个副本的完美结局,就是穿过每一道正确的门、付出所拥有的一切,和她血液相融,被她绘制于画中。
——他们的血液会交织共生,而他也将永远存活于她创造的世界里。
荀托收回了即将迈入错误之门的那只脚,开始向前摸索前行、一步步走向下一扇门。下一扇门旁边挂着的腥红画作仿佛如同禁果诱人前行,心脏的扭痛感慢慢消失,一股安定的气息涌现而出。
而本就颜色被压得浅淡的弹幕好像也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啊??是我的错觉吗,主播好像在朝着下一扇门走?”
“感觉主播在靠近第二幅画?”
“为什么不从刚才那扇门出去啊……不是要打小结局吗?”
“没反应了!!还在线吗??卡了??”
“主播好像没反应了:)”
“??????”
一道带着礼物特效的高级弹幕出现在荀托的视线内,荀托猛地回神,看到弹幕后微微一愣,回答:“啊没有卡,我刚想着先把完美结局通关了……”
“??刚才不是还说要先把小结局都刷出来吗。”
“不是啊。”荀托内心深处虽然也有些困惑,但思维倒是很清晰地反驳起观众,“仔细想想,哪有把完美结局放到最后打的道理?不都是最好能先把TE或者HE打出来,再慢慢刷BE和NE吗?”
“??”
弹幕一片问号。
“主播你好好想想,通关了完美结局你就挂墙上只能撕卡了!”
“刚才那两轮血字发问不会带污染或者蛊惑吧。”
“没有。”荀托一边走向正确的门,一边下意识反驳,“我只是忽然觉得逻辑不对啊,一轮通关完美结局才是要追求的吧?撕卡就撕卡呗,我现在用的反正是普通卡牌。”
“我居然被说服了……”
“不是啊!!你用一张卡能刷完全结局的事,为什么还要把第二张卡搞残?傻吗?”
“啊……刚才主播打出来的那一轮结局叫啥来着?大脑的那个。”
“理性是无用的枷锁,我的思维从此为你而生!”
“之前控制心脏和情绪,现在控制大脑和思维,破案了。”
“和控不控制没关系啊。”荀托再次反驳,“你们去看很多实况,哪有先把BE全公开的?不都是先顺着讲一遍TE或者HE吗?因为这两种结局是故事脉络最完整的,其它的结局线只是补充设定。”
“主播变杠精了我服了……”
“有一种为爱对抗全世界的感觉……”
“撕一次卡就老实了。”
“等他下播回看就老实了。”
“可是卡不重要啊。”荀托站到了正确的门面前,“而且你们最想看的不就是场域核心吗?对你们来说,我的卡也并不珍贵啊……而且说不定更完整的卡触发的真结局也有区别。”
“说得有道理,我们观众纯属狗拿耗子,主播速通,看看BOSS。”
“主播:不要你们管,撕也是撕我的卡。”
“主播:死亡有什么好怕的?我要奔赴的是我的爱情啊。”
“我要笑疯了……切实体验到了如何劝恋爱脑苦海无涯回头是岸。”
“你劝恋爱脑苦海无涯,恋爱脑说海里盐多以后过日子不需要买盐了真划算。”
“主播我支持你,你能不能多撕几张卡挂墙上,感觉会很壮观。”
……
看到直播间的观看人数不掉反增,荀托便没再继续反驳,而是直接通过了眼前的这道门。
他想用行动证明给他们看,他的选择是对的,直接通关完美结局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越过两扇门、站在最后那道门的面前,荀托几乎已经看不清任何弹幕信息,只能看到那腥红的画作、以及在冥冥之中吸引他前进的那股无形的力量。
可距离真实只有一步之遥时,他却蓦地有些忐忑,连手心都渗出汗来。
然而本该剧烈起来的心跳却忽地生出温柔跳动的错觉,随着每一次泵血、安定的因子传递到他的四肢,安抚着他有些不安的情绪,又稳定了他想七想八的混乱思绪。
他仿佛听到有个人在他心里、在他的脑袋里、在他四肢的每一个末端里,那个人轻声说:“没错,你做的没错。你不该去别的任何地方,你就该来我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