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chapter 55(第2/3页)

为什么她觉得自己才刚刚躺下去呢。

沈宗良有条不紊地系着袖扣,亲了亲她,“早上了,我去开会。”

她迷迷糊糊来抱他,沈宗良只好停了自己手上的动作,俯下身,双手揽住她。

且惠柔软模糊地问:“你都没有睡多久,会不会很困?”

他弯着身子失笑,“不会,我没你那么重的瞌睡。”

“路上小心唷。”

周六的会,大多数时候都不会有特别重要的事,无非是宣读一些新政策、新精神。

因此,人到的稀稀拉拉不说,还都顶着一张萎靡脸,想到散会后就有文件发下来,更没谁认真听了。后排其他单位的,看前面坐着的主要负责同志都是如此,也愈发散漫。

沈宗良坐在第一排,会议记录本摊在面前,手边一个陶瓷杯和一个玻璃杯,陶瓷杯里泡了茶,玻璃杯装着纯净水。

他西装笔挺,坐姿端正,倒是神采昂扬的模样。

只是听着冗长枯燥的稿子,脑海里时不时的,就冒出一些与会无关的念头。

比如,上面讲到今年“放管服”改革成效显着时,沈宗良低头写了一行字,忽然就听见一声突兀的、柔软稚嫩的叫声。他手上的笔顿了顿,茫然抬头看了眼四周,还是那些人没有换。

沈宗良撑着头,大力揉了揉太阳穴,做了两个深呼吸。

他得承认,不管已经做过多少次,他仍然沉迷于她的身体。和喜欢的女孩子做这种事,看她在身下尖叫着哭出声,咬着他的手腕淅淅沥沥地打湿床单,是真的令人上瘾。

它是一种从身到心的愉悦,攻城略地,无坚不摧,是理智冷静如他,也根本不能抵抗的。说起来讽刺,这种被从前的自己看不上的,认为是女色误事的可笑念头,到现在,没人比他更耽溺其中。

到晚上吃饭时,沈宗良先回家去接且惠。

郭老板弄了一场荷花宴,就在他自个儿的会所里,请了不少人去。

且惠接了电话,早早地换了一条白绫平底绣宝相花的无袖宋锦裙,端庄也鲜亮。

只是还站在树下和隋姨说话,让车子等了会儿。

等她出门的间隙,沈宗良手肘撑在车窗上,靠在后座出神。

他沉默地想着,车门打开时,一阵幽微的香气坐了过来。

且惠轻柔地开口,“你没有等我很久吧?”

“我等你多久还不都是应该的。”

她低头笑,“忽然把我捧那么高干嘛?”

“过来,坐到我身上来。”沈宗良缓缓地朝她伸出手,“小惠,我今天很想你。”

方伯一听这样的对话,熟练地把迈巴赫的挡板升了上去。

安静的车厢内,且惠红着脸坐了过去,“我有个好消息告诉你。”

“嗯。”他沉重地阖上眼,轻轻吻上她的脸颊,“你说,我在听。”

且惠被吻得乱了呼吸,她茫然地随着他的幅度转动着脸,“老师跟我说,我的论文顺利发刊了。”

沈宗良宽大的手掌贴在她的腰上,“是吗?那很好。”

且惠委婉地提出意见,“嗯。但是你能不能别亲我了?这件衣服的料子很容易皱,我不想别人议论。”

“这样。”他蓦地笑了声,“那好,我不动你了。”

到了她吃过馄饨的小楼前,进门后不远的那株垂柳下,石桌旁坐了几个人。

沈宗良微眯了一下眼,像想起了什么。

他忽然停住脚,对她说:“你先进去,我在外面抽根烟。”

且惠很乖地嗯了一声,“我去找一下幼圆。”

看她的身影穿过池塘边的太湖石,渐渐远了。

沈宗良才抽着烟,慢慢踱到了那桌人身边。

那天球场上的事,他已经轮番听几个人说过了。

一开始是周覆打电话,正事聊完了,说几句别的。

讲起他们这群小辈在打高尔夫,魏和徐两个又干起仗来了。

沈宗良一开始不以为意,掸了掸烟灰说:“又是为了棠因的事?”

“不像。听谦明那小子说,仿佛是为了你家那个水汪汪的小姑娘,这也怪了。”

一桌人聊着聊着就站了起来。

徐懋朝也跟着转身,叫了一句小叔叔。

沈宗良把烟夹在两指中间,伸过去抬了抬他的下巴,隐约还看得见淤青。

被掐住了脸的人,不知道这是要干什么,笑着问:“怎么,小叔叔要给我看相?”

沈宗良也笑,不急不慢地吹了口烟,“我看你目眼外凸,唇白不厚,是个要闯大祸的面相啊,大侄子。”

徐懋朝还要和他嬉皮笑脸,哪知道捏着他下巴的手忽然发力,沈宗良下手极重,像是憋了一肚子火,忽然就撇开了他的脸,差点把人也摔到地上去。

他站都站不稳,勉强扶着桌子才没跌跤。

沈宗良拿烟点了点他,“把你那点心思都给我藏好了。”

这个只有他知道答案的哑谜,令他在夕阳里打了一个抖。

徐懋朝心虚地点头,“知道了。”

宴席开始前,且惠和幼圆说了会儿话后,庄新华推门进来了。

服务生上来给他倒茶,还是同样一套流程,问今晚的菜单有没有什么忌口,茶是太平猴魁,需不需要为您更换。

庄新华都摆手说不用,让她们赶紧下去。

相比之下,且惠就要客气多了,至少听完人家说话,然后温柔说谢谢。

他先喝了楼茶润嗓子,看幼圆杯子空了,去给她斟。

幼圆坐他对面,托着腮,十分端庄做作地说了声,“谢谢你。”

庄新华倒茶的手一顿,疑惑的目光看向且惠。

但她耸了耸肩,两手一摊,爱莫能助的样子。

他瘪了瘪嘴,这一回倒没发作,也同样很假地说:“不用谢。”

等他尝了一口那碟银丝卷,再推过来,“吃吧大小姐,郭老板这儿做得挺好,一点都不腻。”

幼圆还是那副矜持样,用甜美的声线说:“庄公子,你真是太照顾我了。”

这下子庄新华彻底忍不了了。

他指着幼圆说:“你精神没问题吧?还是昨晚走夜路沾上什么了!好好说话。”

幼圆演得上了情绪,摇头晃脑的,“我一直就这样,你可能刚认识我,不知道呢。”

“拉倒吧!”庄新华啐了一口,“你满地打滚的时候我就认识你!我求你了,我做错了什么你直说好吧,别这样,怪渗人的,要不我让我妈来给你号号脉?”

她拍拍且惠,和她调换了个位置。

且惠还没坐下呢,那边就一把掐住了庄新华的脖子。

幼圆尖细着嗓音问:“你做了什么,你心里难道没数吗?我快被你害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