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锁链
喂了药的谢宥未等坚持多久就睡了过去, 崔妩还有很多事要收拾,并未留在屋里守他。
到第二日天亮,她都没有出现。
谢宥心性再沉稳, 也不免焦躁,他突然失踪,外面不知道要乱成什么样子,阿妩会不会又趁势独霸朝堂……
想得心焦,他又试着挣开锁链, 却不得其法。
就这么被晾了一天一夜,在日头落下之后, 崔妩才又出现。
“我忙了一整日, 也该解解乏了。”她轻巧的声音传来。
“阿妩,你不能把我关在这儿——”
谢宥一看到她,立刻止了声。
披着的斗篷落在地上,崔妩穿着一袭轻动如烟的淡色纱裙。
但是只穿了纱裙,那原该是件罩衫,穿在身上如笼了烟雾, 便不起什么遮掩的用处,谢宥直直看着她,走动间浑然天成的身段摇曳生姿,默然牵起无数无数旧梦。
“你怎么穿这般……”谢宥有点忘了该说什么。
崔妩将衣带甩着圈儿, 绕着摆在屋子中央的床转了一圈, “现在只有我想不想,没有我能不能。”
人都被她抢来了, 该怎么办, 还不是她说了算。
欣赏够了,她坐在床边, 冰凉的发丝扫着谢宥的脸,屋中残灯半穗,寂无人声,灯下的人面如冠玉,四目相望时,想的都是这几个月的针锋相对,反目成仇。
她叹声:“算一算,咱们有多久没行房了?”
谢宥正要说话,她头一低,把人亲住了。
响亮的几个嘴儿,被亲的人明显愣住。
“公主!”
他心系正事,不能再跟她胡闹。
崔妩懒得听他念叨废话,点起了一旁的香炉,这药是打花巷里要来的,嗅到的人会四肢瘫软,无反抗之能,她来时就吃了解药,自然不怕。
见她笑意莫测,谢宥却说不上害怕,今夜瞧她衣着,只怕再任她胡闹下去,后面一发不可收拾。
他更怕自己先动摇心志。
崔妩只一意望着他,分外自得自己把人抢回来的决定。
谢宥可真好看,英眉秀目,风采如神,淡衣则琼树朝朝,官袍则惊心荡魄,简直长到了崔妩的心坎里去。
这样的人放在外边招摇什么,关起来才是最好的。
某些时候,两个人的想法真是不谋而合。
想着想着,崔妩的脸越凑越近,下巴靠着他的下巴,又亲上了。
“松口……”
谢宥药力未散,他反抗不了什么,只能喝止。
崔妩一点也不理会。
“嘶——”
他咬得不狠,但崔妩还是恼火。
此刻,崔妩竟有一点明白崔珌的心情了。
她掐住谢宥的下颚,质问道:“你想在我嘴上留下线索,等我出门,人家就知道你在我府上了,是不是?”
谢宥不说话,只睁着双清冷倔强的眼睛看她。
真是活该!
崔妩重新吻住他,谢宥要躲,抱着她的脖子啃得更欢。
只吻到两人呵气滚烫,唇若涂朱,崔妩才罢了,松开他的脸,手又开始不甚规矩,掌下是修峻有力的线条,肌理深刻,让崔妩来回走了个痛快。
崔妩跟打开礼物似的,将他官袍挑开,赞叹道:“怎么这么漂亮?”
谢宥闭上眼睛,面上有可疑的薄红。
小把戏暂住了,崔妩站起来,也不上榻,只是牵着他的手。
谢宥的手带着薄茧,相比起来,她的手就显得不大。
谢宥还在疑惑为何拉他手时,被牵着碰到她的软沼,目眦欲裂。
她竟然敢这样——
崔妩似笑非笑,很满意他的惊诧,挑出他的手指,“我想试试……”
于是试探着慢慢按搠而入。
“嗯——”
意识到她在做什么,谢宥整个人绷地,想收回手却拗不过她。
那修长的骨节不及阳货,但崔妩久不历事儿,也足够了。
她壮着胆,嘶着气儿,很快在他指间染了一圈水,手上润亮一片。
谢宥质问:“你就这么着急?”
“你可别说话……”我当你是个角、啊……先生罢了。”
谢宥被当成个物件,实在要气笑,可下一刻,他又被崔妩的举动震撼。
“好看吗?”
她牵着裙儿,让谢宥瞧得清楚。
他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他的手栽在春涧,像是触了源头,那软沼已是潺潺不休,色泽润艳。
见谢宥真就一直盯着,盯得崔妩也不好意思了,牵裙盖住。
可看不见,还是有触感。
那软隙容留着他的手,被裹挟,其余的在坠露之间腻得按不住。
她“嗯、啊”个不住,拉着谢宥的手,就这么分跪复坐,流连忘返。
那漂亮修长的手,就这么被暖露打湿了。
“都是你害的……”崔妩埋怨一声,立刻察觉到他动了手,疼得埋怨了一声,“你还捣乱!”
谢宥一言不发,只是不知怎的开始抢起主导,若不是那香还在,崔妩哪里制得住他。
不知借他手劳动了多久,崔妩攥紧他的手腕,当着他的面闭上了眼睛,再睁眼便如失魂一般,显见是美得没边了。
谢宥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只是丝毫不想错过她脸上的任何表情,玉软花柔,牵心动魄。
那是藉由他的手,带给她的变化。
阿妩就在他手上……
思及此,便跟酒意上头似的,晕乎乎地,理智快要逃走,谢宥简直什么都不想管,就想凑近去她,以唇,帮她收拾那软沼间的糟蹋。
崔妩不知他所想,她重新上了榻,跪着罩住了他。
瞧着他意犹未尽,跟醉猫儿一样,崔妩突发奇想,“喊我,良人,心肝儿,宝贝儿~”
清醒终究没有轻易被丢弃,痛恨自己的动摇,谢宥冷睇了她一眼,不肯开口。
她拿出一把匕首,把刀抵他喉咙上,贴在他耳边催促:“我说,喊我良人,心肝……”
可他根本不怕死,更不信她会杀他。
崔妩脑袋一歪,眼里不带一丝感情:“你不喊,我就把元瀚连同那些护卫都杀了。”
谢宥又想起来,被她按住。
这一次他终于妥协:“良人,心肝儿,宝贝儿。”
唤的是爱称,口气比当堂宣判的提司来得还要冷,端的是冷若冰霜,面不改色。
“再喊。”
“良人,心肝儿,宝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