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56(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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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也是一个人在国内待着吗?”
梦在这句话落下后,戛然而止。
怀念由睡梦中苏醒,窗外天色泛起鱼肚白的光,她靠在床头,双眸涣散,发了一会儿的呆后,闹钟作响。她起床,洗漱的动作有些僵硬,像是机器人。
或许是因为这个梦,怀念一天都浑浑噩噩的。
好在今天没有手术,上午查房,检查今天回收的病历,检查完后,又排明天的手术计划,开医嘱。转眼的工夫就到了中午,中午短暂的午休后,她打开电脑,看明天手术病人的检查结果,又与他们进行术前谈话签字。
一系列事忙完,以为要下班了,被同事提醒,今天是一月一次的多院区全科病历大讨论。
中途,怀念接到科室里的电话,问她有没有时间,过去帮忙做台手术。
怀念匆忙赶过去,换好手术服,进了手术室。
搭配的麻醉医生仍是何杨。何杨玩着手机,抽空瞥了她一眼和她打招呼。
怀念大半张脸被口罩罩住,看不清表情,“嗨。”
何杨和另一位医生对视了眼,面面相觑。
长达五个小时的手术结束后,何杨没忍住,问怀念:“你今天心情不好?”
怀念矢口否认:“没。”
等到洗完手,怀念看向何杨:“很明显吗?”
“非常明显。”何杨说,“我和悦悦吵架的时候,就是你这种状态。”
“……”
“我又没有男朋友可以吵架。”怀念也意识到了自己今天状态不对劲,她解下扎头发的皮筋,抓了抓头发,“我下楼买杯喝的,你呢?”
“一起。”何杨说。
“你今晚值班吗?”
“是的。”何杨耸了耸肩,走出室外,从兜里掏出包烟和打火机。烟盒刚打开,还没来得及取出一支烟,他另一侧兜里的手机就响了。
手机响铃是救护车的铃声。
怀念听得心惊肉跳:“你这铃声,晚上睡觉的时候听到,真的不会被吓出心脏病吗?”
“所以我晚上都是震动模式。”何杨又得放烟和打火机,又得拿手机,有些手忙脚乱,于是他拜托怀念帮他拿烟和打火机,自己接起了电话,“喂?我在医院?车祸?你等会儿,我马上过来开手术室。”
何杨边说边往回走,将他交给怀念的东西抛之脑后。
怀念也是等他离开后才发应过来,自己待会儿又得把烟送回到他办公室去。
夜色黯淡,怀念目送走何杨,折身继续往咖啡馆走。
好奇心使然,她翻着烟盒,看香烟的牌子。
往前走了没几步,她似有所感地抬头。
然后,与前面穿着病号服的人四目相对。
迟径庭唇边叼着支烟,一只手笼着烟,另一只手拿着打火机,还未点燃。他怔愣地站在原地,他视线一会儿放在怀念的脸上,一会儿又辗转至怀念手里的烟上。
同样,怀念的目光也定格在迟径庭嘴里叼着的烟上。
作为迟径庭的主治医生,怀念皱眉:“你作为病人,大半夜不睡觉,跑到楼下抽烟?”
迟径庭被她说了也理直气壮地回击:“你作为医生,大半夜不睡觉,跑到楼下抽烟?”
怀念没想到他作为病人这么嚣张,敢和主治医生公然叫嚣。
她正欲反驳这烟不是她的时候。
迟径庭压根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噼里啪啦地说了好长一段话:“我原本还不相信段淮岸的话,寻思着你一个温良恭俭的好学生、乖乖女,怎么也不可能抽烟?结果大半夜的,你烟瘾大的,居然翘班下楼抽烟。”
“……我没有。”怀念艰难找到时机插话,她抓到重点,“段淮岸说我抽烟?”
“你别趁机浑水摸鱼。”迟径庭说,“你少拿主治医生的身份压我,有本事你管段淮岸去,这烟还是我从段淮岸那儿偷的。”
“……”
迟径庭越说越恼火,他把烟盒递到怀念面前示意她看,吐槽道:“一包烟二十根,他抽的只剩一根了,我真的服了。他这些年赚了那么多钱,能全款买下市中心一套几千万的大平层,结果只给我留一根烟?”
“你骂我可以,但也别放过段淮岸,他是真的抠门!不给他好兄弟多留几根烟!”迟径庭怒骂。
骂着骂着,迟径庭的视线偏移,他盯着怀念身后的某个地方,说:“段淮岸,正好,你在这里,怀念有话要对你说。”
怀念愣了下,猝不及防地回头。
就见离她约四米远的地方,段淮岸不声不响地站在那里。他仍然是一身黑的穿搭,似融进沉沉夜色里。他慢慢靠近,冷冽低眉,视线似有若无,轻扫过怀念拿着烟的手。
“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段淮岸抽走她手里的烟,烟盒很轻,他打开扫了眼,“只剩一支了?”
一旁的迟径庭冷笑了声,“要不说你俩谈恋爱呢,一样的烟瘾大,还一样的小气,不给别人留几根烟,只顾自己。”
段淮岸对“抠门”这词阴影颇深。
怀念也因为初夜一事,对“小气”这词很是敏感。
于是,二人同时看向迟径庭,说出的话大差不差——
“能闭嘴?”
“你能安静点吗?”
“……”
迟径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