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0章(第3/3页)
“光是股票就有280亿左右,加上现金存款各种基金,全球各地的房产物业,还有他收藏的珠宝古董,舅舅我算了下,400亿打不住。”何雅静越说越心潮澎湃,这么庞大的一份资产,她怎么可能舍得不要。甚至怕他们起贪念一直没告诉他们,财帛动人心。
何燕鸿倒抽一口冷气,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多少!?”
“400亿!舅舅,我的就是你们的就是浩轩的,你舍得便宜何以宁吗?”
何燕鸿能舍得才怪了,他连一百万都舍不得,更何况400亿!
MD,豁出去了。
父女商量着细节,葛云美也参与进来。浑然不知通话正在被监听,甚至被隐秘的摄像头完完整整拍下。
骆应钧静静听着一家三口密谋杀害他的女儿,达到侵占他财产的目的,唇间溢出一丝冷笑,凉意刺骨。
人为财死,亘古不变。
他成全他们。
*
“这都六个多小时了,怎么还没到多伦多?”
何雅静疑惑出声,他们姐弟三都喜欢的国际巨星在多伦多开演唱会,爸爸弄到了VIP票,连舅舅舅妈的票都准备了。正好爸爸要去多伦多开会,他们就一起过去。
骆应钧双腿交叠坐在沙发椅上,闻言抬头望过去,眼神淡漠:“不去多伦多,去南京。”
一行人在私人飞机航站楼登机,全程由秘书办理手续,连去哪儿都没弄明白。
何雅静懵了下,一时之间都没反应过来,傻傻地问:“干嘛回南京?”
何燕鸿葛云美到底年长一些,意识到什么,勃然变色,见那几个健壮魁梧的保镖站了起来,刹那之间,如坠冰窖。
骆应钧微微一笑:“有些事更适合在国内处理。”
明明是笑,可何雅静却从他身上感受到一股透入骨髓的凉意,有种被猛兽盯住的错觉。
她下意识地喊:“爸爸?”
骆应钧脸上的笑容缓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不加掩饰的冷酷:“我不是你爸爸。”
这句话如利刃当头斩下,那根神经啪的断裂,何雅静瞳孔缩了又缩,整个人都不由自主地缩起来往座位里藏。
何燕鸿牙齿切切发抖,满脑子都是完了,他知道了!他怎么知道的?
机舱内温度骤降,冷得两条腿一个劲抖活像弹棉花,嘴上下意识辩解:“是不是——”剩余的话消失在骆应钧阴冷的注视下。
何燕鸿有种被人兜头浇了一盆混着冰渣子冷水的错觉,又像是数九寒天被人抓着脑袋摁进冰窟窿里。
冷,深入骨髓的冷。
怕,直达灵魂的怕。
骆应钧瞥一眼贺秘书,贺秘书拿出文件悬在面无人色的何燕鸿眼前。
是亲子鉴定书,何雅静跟何燕鸿夫妻的,还有户籍资料复印件。
何燕鸿眼前一阵一阵发黑,脑子却因为恐惧一阵一阵空白。
骆应钧沉冷着脸:“回答我几个问题,痛快点,我能稍微手下留情一点。”
何燕鸿抖如糠筛,冷汗如瀑布,衣服黏糊糊贴在背上。
骆应钧紧紧锁着他的眼睛:“冒名顶替的事情,何燕兰知道吗?”
事到如今,何燕鸿不敢撒谎:“知……知道。”
骆应钧静默了一瞬,才问:“什么时候知道?”
何燕鸿磕磕巴巴回答:“今年十月五号,修坟的时候。”
骆应钧神色冷峻逼人:“她哪种反应?无所谓,让你补偿宁宁,让你自己坦白?”
何燕鸿缩了缩脖子,声音干涩:“她让我好自为之。”
骆应钧扯了下嘴角,眼底布满寒霜:“你觉得她不拆穿你,是心疼你这个弟弟,还是想看我笑话?”
“她一直恨着你。”何燕鸿毫不犹豫卖姐,转眼痛哭流涕求饶,“是我贪心,都是我的主意,跟孩子们没关系,千错万错都是我一个人的错……”
闻言,何雅静回过神来,想起当初讨论好的方案,一旦东窗事发,她要咬死了自己什么都不知情:“爸爸,你们到底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
骆应钧看着演技拙劣的何雅静,仿佛在看跳梁小丑。
何雅静受不了这样的眼神,她一直崇拜敬爱着骆应钧,打心眼里把他当成自己的爸爸,无数次恨不得自己是他亲生女儿。
“爸爸。”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哭腔,可怜又无助。
骆应钧无动于衷,点开手机上的视频。
何雅静听到了自己的声音,冷静又疯狂的自己,五雷轰顶不外如是。刻骨的绝望将她彻底淹没,整个人瞬间瘫软,要不是安全带,就要滑落下地。
求生欲让她又不甘心坐以待毙,她声嘶力竭地哭泣求饶:“爸爸,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你别报警……”
骆应钧的回应是让保镖堵上她的嘴。
万里高空之上,机舱内的气氛沉重到可怕。
何雅静拼命想求饶,被保镖按在座位上不能动弹,只能呜呜呜涕泗横流。
何燕鸿瘫软在座位上,一身肥肉不受控制地颤抖,满脸恐怖绝望。
何浩轩葛惠敏噤若寒蝉,缩在座位上不敢发一言。
葛云美整个人都在瑟瑟发抖,几乎要吓晕过去,可母亲的本能让她强撑着哆哆嗦嗦开口:“都是我们两口子的主意,瑶瑶是被我们逼的,浩轩和静静完全不知情,你有什么冲着我们来。”
“舐犊情深。你们就没想过,我也会有这种感情。”骆应钧神情非常平静,平静到让人后背发凉,“这些年,你们从我手里捞了多少钱,你们全家都享受着我给与的好处,甚至葛家人都沾光。何燕鸿有钱给岳父岳母大舅子买房,安排旅游,却舍不得给亲生父母钱,是怕我女儿跟着沾光吗?”
想起他们怎么对待何以宁,葛云美抖得浑身骨头都要散架,牙齿上下碰撞发出刺耳的声音。
瘫在座椅上的何燕鸿触电一般弹了弹,他后悔了,恨不得冲回过去阻止贪婪的自己,他应该带着何以宁去见骆应钧,这些年就不必担惊受怕,好处也不会少。
可晚了。
恍惚中,他听见骆应钧的声音,流淌着直白的怒和恨。
“你们怎么对我的孩子,我会加倍还到你们孩子身上。放心,我不会制造车祸,我是个合法商人,”他轻飘飘地笑,卸下文明的伪装,露出毫无遮挡的冷酷和阴狠,“我更擅长杀人不见血,比方说,黄赌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