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第2/3页)
但这女郎也该识时务,不要再出现在他的眼前。
至于那大皇子,更不是她该攀附之人!
那日他上门去送请柬,就是想含蓄提醒女郎,懂得适可而止,在没东窗事发前,离开京城。
可万万没想到,大皇子却将她堂而皇之带到了人前。
凤渊就一点都不顾惜这女郎性命?他留这女郎在身边,绝不会是因为怜爱女郎,他究竟意欲何为?
想到这,他冷冷看向凤渊,含蓄敲打:“若不顾惜她,还是放了她,不然等到无法收拾的时候,就别怪我不顾念旧情!”
凤渊无动于衷,甚至眸光更冷:“我跟你之前恩怨已经结清,她跟你更无旧情可谈。慕公子,请慎言!”
就在二人隐隐谈崩,有些剑拔弩张之际,就听那边有婢女说:“女郎,安庆公主请您到茶厅一叙。”
凤渊和慕寒江一同转头,正看见安庆公主身边的侍女将小萤请入茶厅。
那小萤听了,居然片刻犹豫都没有,便笑着起身跟着去了。
两个斗嘴郎君互相看了一眼,齐齐大步也朝茶厅而去。
安庆公主此时正与景国公夫人高氏坐在一处。
自从怡妃入宫后,及时稳住了汤家的颓势,景国公夫人很满意这个嫡出孙女,最近参加茶宴时,也是红光满面。
不过这点高兴的颜色,在安庆公主请来那大皇子的妾时,便彻底烟消云散。
她之前听姚家女郎说起,还略有不信,就算像能像到哪里去?
可现在一看,竟是如此肖似!那凤渊弄了这么个人来,是在给何人难堪!
还没等小萤给二位施礼完毕,那景国公夫人便冷声道:“哪里来的作践东西!顶着这张脸到处招摇!”
虽然太子是汤家庶女所生,可景国公夫人高氏乃是太子的嫡外祖母,自然有资格申斥这等荒唐了。
小萤借着施礼的衣袖遮挡回头看,正看见凤渊和慕寒江齐齐进来。
妥了,有那疯子在,她倒是先不用说话了。
于是小萤便老老实实挤出一泡眼泪,半悬在脸蛋处,作委屈不敢言状。
凤渊开口接话:“不知我的爱妾哪里惹了景国公夫人,第一次见就骂这么难听的话?”
景国公夫人简直气不打一处来,这还需要问?
难道真要她点出这女郎长得像太子的事实?他身为皇家长子,天天搂着像四弟的女子,难道心里不觉得腌臜?
“大殿下,不是老身多事,这样卑贱的女子,实在等不上定国公府的大门,你若想逗闷取乐,自在王府里养着,这么带出来招摇,岂不是让她自取其辱?”
凤渊走过去,将跪在地上问安的小萤搀扶起来,拉着她的手,坐到了一边,然后抬眸瞥着景国公夫人:“谁要辱我爱妾,还请高夫人指出来。”
凤渊说话的声量不大,可配上他刮骨的寒芒眼神,却叫人忍不住升出寒意。
那景国公夫人向来尊贵惯了,作为皇后汤氏的嫡母,外加正得宠怡妃的祖母,她就算在陛下面前,也自有一份尊荣,哪里容得小辈呛声?
“大殿下,非得让老身说破?你身为皇子,尚未大婚,便从乡野里带个卑贱女子入府,偏她长得又似太子,这让人该如何想?”
景国公夫人此话一出,厅堂里其他相陪的夫人都不说话。
而安庆公主作为此间主人,也是端起茶杯不紧不慢地啜饮,并无开口冲散尴尬的意思。
凤渊冷冷道:“怎么?你府上还有待嫁女没有沽上好价,准备入我王府?”
以前因为汤皇后阻拦,汤家其他女郎入不得宫去。
这次汤氏被幽禁,汤家便一股脑塞了四五个入宫。
这本也是心照不宣的事儿,却被凤渊拎出来嘲讽,说他汤家沽卖女儿,着实让景国公夫人下不来台。
“大殿下,你怎么能这么说话?”
“若不是要往我王府塞人,嫌了萤儿挡道,我纳了何人,关你屁事!”凤渊如今受了小萤熏陶,胡说八道地气人,也越发娴熟。
景国公夫人何曾听过“屁事”这等粗俗俚语?一时间,面颊气得发抖,竟然也回击道:“你才放屁!我哪里是嫌弃她挡道?分明是她长得不敬太子,罪该万死!”
小萤听到这,噗嗤出声笑道:“原来景国公夫人有这般顾忌,太子殿下当初见奴家时,居然没赐死奴家,还真是贵人宽仁呢!”
景国公夫人不敢置信瞪眼:“太子也见过你?”
小萤脸不红心不跳道:“是呀,奴家能来到大殿下跟前伺候,还是太子恩准的。他还笑说,女娲造人时,挥鞭抽泥,难免迸溅出两个一模一样的泥点子,分散天南海北。大部分都是此生难得碰面。若是遇见了,便是异父异母的兄妹般相待。殿下可怜奴家身世坎坷,便请大殿下收容了奴家,说起来,的确是奴家高攀了!”
此话一出,景国公夫人忍不住道:“荒唐,太子怎么可能……”
小萤又不解道:“所以景国公夫人如此申斥奴家,是因为奴家的这张脸?可是奴家的容貌,也是父母恩赐,并非奴家所愿,只是不巧与贵人肖似,这……是触犯了大奉哪条律法,引得国公夫人连着大殿下一同骂?”
“你……”景国公夫人一时被问得语塞,她这才惊觉,自己实在不该在人前如此攀扯一个卑贱女郎。
“还是景国公夫人在暗讽太子不够英武,居然跟女子肖似?”小萤眨巴着眼,又是凉凉补了一句。
说完,小萤一脸天真转向大殿下:“真是奇怪,太子何等英武昂扬,阳刚正气的郎君,奴家除了眉眼与殿下略略相类,还有哪点像?得眼睛瞎,肚肠黑到何等地步,才能错认奴家与太子殿下?难不成,如此攀扯,意在暗讽太子是娘娘腔?”
这慢悠悠的话,简直是大骂景国公夫人龌龊,编排国储。
这一句话出,一旁的慕寒江都自觉被骂了,幽幽瞪了女郎一眼。
气得景国公夫人一口气提不上来,只是用手指着女郎:“好个牙尖嘴利的女郎……来人……”
还没等景国公夫人喊来人,慕寒江温和出言解围道:“景国公夫人,今日是母亲生辰宴,若慕家有待客不周处,还请夫人海涵,切莫动怒生气。”
他说得文雅有礼,可话里却在敲打景国公夫人,此乃慕家,若要呼朋唤奴地拖拽人,也轮不到她这个客人。
安庆公主正好也饮完了一杯茶,适时开口笑道:“好了,他们小辈胡闹,管也管不过来,大殿下的事情,自有陛下圣裁。夫人不必动气,一会便要开宴,要不您先移步宴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