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不可能,绝不可能是他!(第2/3页)
夭枝想传话出去让他送截木头来,不至于折腾这些娇贵玩意儿,可惜这话应当是没有带到,因为他一如既往地送花……
这日夭枝早早醒来赏花,便见牢房前押进几个人,显然是一家子人,其中一个中年人长得与太子有几分神似,不过更多的是像太后。
太后母族宓家?
怎会这个时候下到天牢里,且还是她这处重刑牢房?
一群人手脚皆被铁链锁住,从她牢房前垂头走过,其中一年轻后生一边走,嘴里一边絮叨着,“冤枉啊,天大的冤枉啊,这是有人栽赃嫁祸。”
夭枝当即上前,伸手穿过木栅栏,拉来一个后面押送的狱卒,“朝堂出了什么事?”
那狱卒不敢多言,夭枝笑了笑,一半威胁,一半阴森变态状,“我虽呆在这天牢里头,但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出去了,你要想明白,要不要因为不告诉我这些我早晚会知道的事而得罪于我?”
狱卒面色瞬间惨白,等前面的人押送深处,左右看了一眼,压低声音说,“太子殿下出事了,宓老舅公私养重兵,意欲谋反,扶太子殿下为新帝,陛下大怒,已然废了太子,夺了宓家兵权,此事牵连众多,如今都下了天牢,不日处斩。”
夭枝听后眼睛微睁,这才几日功夫怎么就变了天了?
她恍惚之余疾声问,“太子不是在厹山剿匪吗,怎会出这事?”
“就是因为那群匪兵才露了馅,那便是太子与其舅公养的一部分私兵,因不服太子偏袒别支才会立山为匪,乃是正规训练的兵,又极通地形优势,是以便是经验老道的将军前去镇压都是无法,而前太子一去,不过几日功夫匪兵便尽数归降,陛下原道是太子能力所及,却不想原先出兵不利的将军疑惑不解,细细去寻,竟真发现了蛛丝马迹,这才牵连了出来。
且宓家还花费了大量金银去私囤兵力,此事牵连极广,皇后娘娘因为此事败露,已在宫中悬梁自尽,畏罪自杀。”
皇后畏罪自尽?
那此事岂不是板上砸钉?
皇后与皇帝青梅竹马,自幼一起长大,深得皇帝爱重,她若是觉得冤枉辩驳几句倒也有余地,可她竟然直接赴死,那岂不是说明做贼心虚,无颜面对皇帝?
她只觉脑子生乱,有些理不清头绪,这不过短短几日发生的事,竟叫她听得有些反应不过来。
如今也就是说盘旋大半朝堂已久的太后一党,除了太后,竟都落马了?
可命簿里明明没有这一出!
宋衷君怎么可能造反,这根本不对,私自养兵这可是谋逆大罪。
他如此擅长中庸之道,怎会不知?
宓家又是何处来的钱财,兵马最是耗财,这可是一笔极为可观的开支,难道是太后已经拿到了乌古族的宝藏,所以才会这般肆无忌惮囤兵?
夭枝只觉桩桩件件都牵丝缠绕,如同天罗地网一般笼罩而下。
可惜她在牢狱之中,没有一个问题能得到答案,而唯一能帮她的酆惕远在禹州……
她松开狱卒的衣服,只觉不安,好像有什么东西开始慢慢偏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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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殿中冷冷清清,连宫女都尽数削减,没人在殿中伺候。
太后保养得宜的乌发一夜之间白了大半,背脊都压弯了不少。
一旁的老嬷嬷端着玉盘上的吃食,“娘娘,今日怎么也要吃点东西,再这般下去身子可受不住。”
太后如何吃得下去,母族私自囤兵,谋逆之罪已定,根本没有挽回的余地,太子也被废了。
皇后还自尽了,简直是在告诉天下人,他们宓家造反未逞!
太后手中的佛珠越转越快,如此大厦倾塌之际,她还能稳住一二,已是常人不能及。
太后闭着眼睛,想着这接连而来的事,想着皇后自尽的消息,只觉事有蹊跷。
她宓家不可能囤积重兵,这何来钱财,何来人力,可她也不能保证,哥哥是不是暗中谋取到乌古族宝藏,瞒着她行此事。
毕竟他当初确实提过一嘴兵力一事,但她只觉此事冒险,不可为之。
过后哥哥便也不再提之,也不知是不是瞒着她暗中去行。
她一时满怒烦闷挥之不去,苦苦思索对策,“可查清楚了,皇后当真是自尽,没有人从中做手脚?”
老嬷嬷自也希望有人从中做手脚,可惜皇帝已然派人细细查过。
没有人做手脚,皇后乃是反锁宫门,没人能进去,内殿没有一人,乃是当晚得到宓家下天牢的消息便悬梁自尽。
皇帝的锦衣卫又岂是吃素的,若是皇后有被人害死的迹象,便是蛛丝马迹也能查出来,如今查不出来,便真是畏罪自尽。
太后一时怒极,猛然拍向供桌,“这个蠢货,枉费哀家如此培养,临到头来背刺哀家一刀!”
外头传来动静,出事之后慈宁宫便被围住,人都赶了出去,自是没有人再来。
如今来的便只能是一人。
太后震怒之后当即收回怒容,转身看去。
皇帝只身一人前来,侍卫全在外头候着,乃是要清算的架势。
皇帝也不行虚礼了,皇后自尽,太子废去,他又何尝不是众叛亲离?
他自然面上尽是倦意,“母后,你我这一场母子做得太久了,久到儿臣都忘记往日幼时在这处是何等欢喜?”
太后想到此,当即上前,“这次不是我们!皇帝,这次你一定要信哀家,宓家当真没有囤积重兵,兵马何其费财,宓家怎么可能有如此金山银山可供挥霍?!”
“母后忘了乌古族宝藏吗?”皇帝笃定问道,继而又道,“母后到了如今还要做戏吗,乌古族宝藏你早已到手了罢?”
太后怒极,“乌古族情形如何你应当知晓,那里如何能进去?宝藏我们连影都没有摸到,如何囤积重兵!”
皇帝冷淡开口,“簿辞这般孝顺于你,怎可能不告诉你捷径?”
太后见他这般笃定,自也不好解释,因为说的确实是事实,簿辞确实将宝藏这事告知于她。
但她还是不信哥哥有此胆量做到这般地步,且还不告诉她这等大动作!
“必然是有人拿乌古族宝藏囤积匪兵,栽赃嫁祸,哥哥和太子必不知晓此事!”
太后说到此处,瞬间顿住,“对了,见过乌古族宝藏的只有簿辞一人啊,除了他没有别人见过,你可万万不能被蒙骗了去,反冤枉了我们?”
“冤枉?”皇帝反问一句,无端嘲讽,“皇后都畏罪自尽了,母后还要争辩吗?”
太后气极怒起,连自称都已经顾不及,只觉宋听檐嫌疑极重,“我说的都是真的,只有他知道乌古族宝藏,只有他见过,他必然已经尽数吞下,栽赃嫁祸于我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