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腿并这么拢做什么,怕我?(第2/4页)

待他解了蛊毒,他就回来把此人杀了解气。

那两个人渣便先等一等,等他再筹谋个十年二十年也必能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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夭枝一进宫便得到了口谕,直接接宋衷君出宫。

夜半之时,她和酆惕在宫外一道等着。

宋衷君出来之时,酆惕给他吃了解蛊药,倒是精神了些许,但身子损耗太久,面容苍白,还是一副久病未愈的样子。

夭枝见他这般颇有些担忧,也不知他这一路撑不撑得住?

宋衷君出来时,看见她似乎有些恍惚,他走近几步握住了她的手,千言万语只化成一句话,“多谢老师。”

“此间话不必多说,先离开这处。”夭枝简要开口,毕竟呆在这里越久,便越容易生变。

宋衷君当即点头,“全听老师安排。”

宋衷君被人搀扶着跟他们一同出去,到了宫外隐秘长街,准备换寻常马车转移视线,正要上马车,他却停下脚步转头看来,“老师,同意我离开可是父皇的旨意?”

自然不可能,她几次三番求见皇帝,皇帝皆避而不见,所以她只得夜半请旨贵妃,先斩后奏。

皇帝如今不可能杀她,最多是训她一顿,更何况他亦不忍心杀这个长子,那自然也不会真的怪罪她,只是若真的让皇帝自己下这个旨,只怕皇帝自己心中也过不去这一关,所以借他人之手是最好的法子。

“如今也是名正言顺,你不必多想这些。”她说着看向他,“褍凌,京都日后形势必会有变,我只能送你去凉州,包袱已经备好,我会派人随你去,你此行万事小心。”

宋衷君闻言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他只怕是要偷偷摸摸地走,往后偷偷摸摸地活。

他茫然无措,满脸绝望点了点头,低头看来,眼中凄凉不忍直视,“老师,你会没事罢?”

夭枝郑重开口,“放心,我必然没事,褍凌,万事珍重,保全好自己的性命,自会有路可走。”

“老师,只盼来日可再相见。”宋衷君话间凄楚,哽咽转身进了马车,他知道此一去必再无归期。

他也不会再是太子,以后也不可能做皇帝了。

夜半风静,偶一阵风也吹不散夜色的沉寂。

酆惕才扶宋衷君上更换的马车,便听身后一声清润温和声音传来,“先生,这是要带皇兄去何处?”

夭枝转头看去,这些时日连绵雨丝,地还未干透,青石板尽湿,天明前的风,凉意颇重。

宋听檐站在不远处,身后跟着常坻,身上只披了一件薄衣斗篷,长身玉立,不减矜贵之气。

宋衷君久病未痊愈,如今听到宋听檐的声音呼吸一顿,没有从马车里出来。

他自然知晓如今他最大的威胁就是这个已被立为太子的皇弟,而夭枝这个时候冒险让他离开,肯定是知道了什么,在保他的命。

夭枝抬手将车帘掩好,越过酆惕走到马车前,“如今天还未亮透,不知殿下怎会在此?”

宋听檐亦是平静,自来就是兄友弟恭的做派,“上朝前挂念皇兄,便准备去看望皇兄,不成想路上这般巧碰见,只是父皇禁足皇兄,不知先生是要带皇兄去何处,可得了父皇旨意?”

夭枝早已做好了准备,“我是奉皇贵妃娘娘口谕来的,陛下身子不适,娘娘挂念陛下,唯恐因往日之事越发心思不顺,便下了口谕,让大殿下提早前往凉州住下,修身养性。”

夭枝也是无法,好在皇贵妃和皇后手帕交,算是看着宋衷君长大,自然不可能看着他死,听闻这个要求,自然也不可能不帮,更何况她亦清楚知晓皇帝不会舍得杀前太子,她顺水推舟送个人情,皇帝面上虽责怪,但心里自会多抬举她的家族一二,这买卖稳赚不赔,且出了事还有夭枝担着。

宋听檐闻言似乎并不意外,“即是娘娘口谕,孤自然不会不尊。”他说着看向马车片刻,视线回转又落在了她身上,却像是对她说的一般,“凉州路远,苦寒之地,皇兄多要保重。”

宋衷君在马车应了声,自也不能闹得太僵,开口已有了几分恭敬,这在往日是没有过的,“多谢皇弟关切。”

嫪贳站在马车旁尽量避开人视线,他不想还是绕不开他们这个圈子,不是和她对着干,就是要和他对着干……

他虽有恨意,但这不足以让他去正面对付宋听檐,他不敢靠近此人,这一两年受了多少磨砺,此人分明没有武功,却能将他困在手掌心如逗玩蝼蚁一般轻巧。

这样的人他是再恨也不敢靠近的,若不是为了活命,他甚至都不愿意出现在这两个人面前。

宋听檐视线落在嫪贳身上,看见他安然无恙的样子似不曾想到。

夭枝见他看着自己说这般话,只觉威胁,只能开口,“殿下放心,微臣找了合适的人送大殿下去边关,自然会保万无一失。”

宋听檐微微抬眼看过来,“先生良苦用心,还找了我们二人相识的故人去送,只是一个将死之人真的能做成事吗?”

夭枝避开他的视线,“殿下多虑,此人身上的蛊虫自不必忧心。”

宋听檐闻言看向嫪贳若有所思,自是不知道这乌古族长的蛊虫还有能解的一日。

而身后的常坻眉头紧皱,只觉威胁非常。

周遭气氛安静,忽而马往前一步发出动静,惹得周围人一惊,皆是戒备万分拔出了剑。

剑出鞘的声音忽而响起,酆惕当即往前一步挡在夭枝身前,伸手将她拦到身后。

这一番落在旁人眼里,二人着实是相配。

常坻站在宋听檐身后,连手中的剑都没有拔出,反倒显得他们这处颇为紧张防备。

一番凭空惊吓,酆惕面上挂上笑,“殿下见谅,是微臣太过紧张,才惹出这般笑话。”他微微侧头看向周围的护卫,肃声道,“还不把剑收回去。”

宋听檐看着酆惕挡在夭枝身前,轻浅一笑,“酆大人何故紧张,难道孤还会对自己的先生做什么不成?”

“殿下误会,我只是怕这马儿伤着夭大人,毕竟我们不日便要成婚,她若是伤着了何处,这婚事岂不拖延?”酆惕一片坦然开口。

只余夭枝有些疑惑,但如今此事并不重要,她也并不在意。

如今当务之急就是送走宋衷君。

她转身往宋衷君马车后跟着的马车走去,“天色不早了,殿下容我等先行告辞,微臣奉了娘娘口谕,需得送大殿下先出京都。”

她说着拉起裙摆踩着马凳上了马车,才进马车便觉身后有人一道进来,转头一看,竟是他上来,她一时愣住。

宋听檐进来马车坐下,看向她,“皇兄此去千里,我这个做弟弟的也该尽心送一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