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希望之箱(第7/15页)

“事情就是这样子啊。”巴尼斯转头看着电视萤幕。好在波斯湾战争中我打下了两架米格机。至少所受的一切训练及功夫不算完全浪费掉了。

罗塞里立起身子,决定四处走走看看,手下的一些值班人员以为他是想看看他们在做什么,以确定手下的事可做。但有一名老资格的平民雇员执意地继续做华盛顿邮报上的填字游戏,他认为这是他的“午餐”时间,他宁愿在办公室里吃而不愿到外面的饮食店里。再说在这里他可以一吃饭一边看电视。罗塞里接下来向左转,进入了热线室,他很幸运地终于有效期到了一点小小的转变.桌上的小铃正好响起,表示有一通电文从苏联传进来。由对方送来的电文看起来像一些乱七八槽不合常理的字母,但经过解码器之后变成一篇相当清楚的俄文,一名陆战队的军官翻译如下;你觉得你真的了解恐怖的真实面貌吗?

是的,你认为你已经懂了,但我却不想信。

当你蹲在防空洞里,四周都是落下的炸弹。

在你四周的马儿都像火炬般燃烧起来。

我同意你经历过恐怖及害怕,

因为这样的时刻是相当可怕的,因为它们持续了那么久,但空袭警报解除信号响起——然后就没事了——

你深深地吸一口气,紧张已经过去了。

但真正的恐怖惧却像颗石头深埋在你的胸膛里.你听到我说的吗?像一颗石头。这就是恐惧,即使它已经过去了。

“伊亚,赛凡斯基。”这名陆战队的上尉说道.“什么?”

伊亚,赛凡基是名俄国的诗人,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时他做了一些有名的诗篇.我念过这首诗,诗名为‘恐惧’,写得相当好。”这名年轻的军官冷笑道.“我的对手相当有文学气息。因此……”这名上尉在电脑上打道:电文收悉。艾历塞,这首诗接下来的部分甚至更好准备接收回电。

“你的回电要传些什么??罗塞里问道。

“今天……也许一小段艾蜜莉狄更生的诗。她是个病态的女诗人,总是喜欢写些有关死亡和一些无的聊话。不好,最好还是——爱伦坡的诗。他们那边真的很喜欢爱伦坡。嗯,他的那一道诗呢?”这名上尉翻开抽屉,拿了一本诗集出来。

“你不是事先就可以先选好吗?”罗塞里问道。

这名陆战队上尉抬头望着他的直属长官笑道:“不,长官,这样就变成作弊。过去我们曾经这样做过,但两年前我们就改变作风了,好像双方的关系好像和缓很多,现在真的像在玩一场游戏。那边的人选一首诗,而我必须从美国诗人的作品中选一篇对应的段落。长官,这对打发时间相当有帮助。对双方的语言翻译技巧都有好处。翻译诗篇实在是一件很难的事——但也是一种很好的练习。“苏联那边以俄文传送电文,而美国人则用英文传送,因此两边都需要训练的翻译人员。

“你在热线上碰过许多实务状况。我们双方甚至在去年八月他们的国家队来美国打冰上曲棍球时,还聊了一点球经,但这个工作实在是无聊至极,这就是我们为什么要互相传送诗篇练习。要是没有这项游戏,我想双方的人员都会无聊得发疯了。真可惜我们不能像在电话或其他东西中交谈,但规则就是规则。”

“我也是这么想。他们有没有谈到任何有关这次罗马和约的事呢?”

“只字未提。长官,我们不会谈这些东西的。”

“我了解。”罗塞里看到这名上尉从“安那贝·李”这首诗里选了一段。罗塞里相当惊讶,他以为这名上尉会从爱伦坡的那道“乌雅”中选出一段。不过……

剩下来的高潮当然是总统抵达之日,还有签约典礼——当然神秘的和约内容也是重点。和约的条文至今仍未泄漏出去,而新闻界知道这次和会非同小可,极有可能创造“历史”,因此都争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想找出和约的内容究竟写何,结果都一无所获。以色列、沙乌地阿拉伯、瑞士、苏联、美国以及地方国义大利等各国的元首,与他们的外交部长们以及梵蒂冈与东正教的代表们,集在一个十五世纪的大型圆桌参与签约典礼。为了顾及沙特阿拉伯人的禁忌,所有酒类都必以开水或橘子汁代替,这是他们在这个晚上唯一不协调的地方。苏联总统奈莫诺夫是在场人士中感情特别丰富的一位。苏联在这次条约中的地位是极为重要的,而且将苏联的东正教会纳入天主教的管辖之下,对于莫斯科政坛具有极为重要的意义。这场餐曾延续了三小时,所有的宾客在街道另一边摄影记者的包围下分手,而新闻记者们此时也再度地蜂拥而上。福勒与奈莫谨诺夫一同搭车前往福勒下榻的旅馆里,使他们能再度讨沦双边的利害事宜。

“贵国销毁洲际导弹的进度有点落后.”福勒在会谈欢乐的气氛升起后试探地说道。他帮作轻松地,手上事个酒杯,手肘靠着墙壁。

“总统先生,谢谢你的提醒我们在上边已经告诉过贵国政府,我们的销毁设施已经证明不够用了,因此才会赶不上进度,而且在苏联议会的自然生态保护者也反对我们以中和火箭推进剂的方法来销毁导弹。”

福勒面带同情地知道:“总统先生,我也知道这种总是……”自去年春天起,苏联的环境保护运动如雨后春笋般兴起,使得苏联的议会通过了一整套环境保护的法案,虽然主要是以美国的法律为基础——但却更为严历。最令人惊讶的地方是,中央苏维埃政府竟会被这些法律所困,但福勒心知他不能说这些话。在七十多年来马列主义下,环境破坏的梦魔便一直笼罩着苏联这个国家,至今得厉行一整套严格的法律来纠正这种现象。“这会影响到贵国履行裁武条约中要求的期限吗?”

“福勒,我跟你保证我国一定可以办得到,奈莫诺夫严肃地说道。“那些导弹一定会在三月一号以前完全销毁,必要时我会自己去引爆这些导弹。”

“奈莫诺夫,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他们所谈的这个裁武条约,是福勒的上一任总统所签下的,双方得在一年后的春天销毁手中百分之五十的洲际弹道导弹的发射器。美国所有的民兵二型导弹已经排队等待销毁,而且美国履行条约的进度完全没有延误。就如同过去中程弹道导弹裁减条约一样,多余的导弹先被拆成零件,然后在对方观察员的见证下压碎或者摧毁。新闻媒体曾经报道过头一批导弹的销毁过程,然后就对此不感兴趣了。而导弹的发射地井也在对方观察员的检查下,将所有的电子设备一一拆除,美国方面则把十五个这种地井公开折卖——有四个地窑被农夫卖去,把它们变成真正的储物地窑。一个在北达科塔州拥有大量资产的日本财团买了一个指挥碉堡,并且将这个碉堡改成一个狩猎别墅的酒窖,可提供他们的资深人员于秋天时来此度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