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解决冲突(第7/10页)

“那只是例行的人员调派作业——为什么不应该完成?”这位将军问,“更何况中央政治局已经批准了。”

“但这是唯一用飞机运送的部队。”

“那是因为他们要到最远的地方。”阿利克斯耶夫握住一份他刚填好的电报稿:第七十六亲卫空降师的阿卡迪?辛亚诺夫基?索罗金上尉——不,他现在是少校了——立刻向莫斯科报到。他也要坐飞机,可惜他不能叫他带一些他的人来,苏联的将军是不可能和士兵有接触的。

“那么,米克希尔?艾卓尔多夫基,阿利克斯耶夫将军是怎么计划的?”

沙吉托夫递过去一些字条。高索夫翻阅了一会儿。

“如果他成功了,那么我们就能再创出一个新的列宁勋章,不是吗?”这位将军太过聪明了,真可惜!

“还有一段路要走呢。要怎样安排时间?我们要仰赖你设计步骤。”

“我有一名少校,他擅长与这一类工作。”

“我相信。”

“还有一件事要做。”高索夫说道。离去之前他花了好几分钟解释。沙吉托夫揉掉那些阿利克斯耶夫给他的字条,然后叫凡达利将之烧毁。

故障灯和警告铃声立即引起了列车调度员的注意。喀山站东面约三公里处的查佛德卡亚桥上的铁轨出了问题。

“派一名调查员到那里去。”

“有一列行驶中的列车离那里还不到半公里。”

“叫它立刻停车!”调度员立刻打开控制塔台信号灯的开关。

助理调度员拿起无线电电话,“一九九一列车,这里是喀山中央调度站,前方桥上有问题,立刻停车!”

“我看到信号了,正要停车。”火车司机回答。“我们做不到!”

他真的做不到,一九九一列车有一百节车厢,平台车节中载着装甲车和装满弹药的火车。当司机运用每一节车厢的刹车时,火花在黎明前的微光中四溅开来,但是他还需多几百公尺才能完全停住列车。他探头出去看前面——他希望是个错误的信号。

糟了!就在桥西侧,有一节铁轨松脱了,这名司机对他的同僚发出警告的叫声,然后他自己心里也畏缩了。火车头冲出铁轨,滑向侧边,车头嘎然停住,但是却止不住后面的三具引擎车头和平台车节,这些车节也滑出轨道,幸好桥上的钢架挡住它们,使它们不至于掉入约兹河中。铁轨调查员于一分钟后到达,他跑向电话亭,一路不停地咒骂着。

“我们这里需要两辆大型救难车。”

“情况糟到什么程度?”调度员问道。

“没有比去年八月那次严重,十二小时到十六小时就可通车。”

“问题出在哪里?”

“所有经过桥上的列车都有可能伤及铁轨——你以为呢?”

“有没有伤亡?”

“我想没有,列车速度不快。”

“十分钟之内我会派一组人到那里。”调度员抬头看黑板上所列的即将到达的其他列车。

“该死!我们该怎么处理?”

“我们不能将他们分开,车上是集体行动的一个陆军师,他们预计是要前往北面,我们不能送他们到南面去,诺维丹尼洛夫斯基桥好几个小时前就已经拥挤不堪了。”

“送他们去库斯克站,我打电话给雷夫斯卡亚调度站,看看他能不能提供我们一条通路。”

火车于七点三十分抵达,一节节车厢鱼贯被导入库斯克站的边轨上,车上的部队中有许多人以前从未到过莫斯科,除了那些在最外面边轨上车厢内的人之外,我有的士兵都只能看见运送他们同袍的火车。

“这是阴谋破坏,企图使我们的国有铁路瘫痪!”那名KGB的上校说。

“也有可能是铁轨磨损,同志。”喀山站的调车员说,“但是你怀疑是对的。”

“铁轨磨损?”上校嗤之以鼻。他十分确定事情并非如此。“我看也许是你对这件事情的态度不够认真吧!”

调度员心里升起一股寒意。“我也有我的职责,现在我要清理一大堆撞毁的车厢,空出桥面,让列车可以再度通行,眼前我有七列列车等在库斯克,除非我能让它们继续向北驶——”

“从你的地图上看来,所有绕过本市北面的列车只能靠一个转辙点。”

“呃,是的,但这是雷夫斯卡亚调度站的责任。”

“你有没有想过破坏者可能不是一名调度员,或许他是在别的地段工作的,有没有人去检查过那个转辙点?”

“我不知道。”

“那么去查出来!我要派我自己的人去检查,免得你们这些铁路局的笨蛋又把事情搞砸了。”

“但是我的工作时间表……”这个调度员是个骄傲的家伙,但是现在他知道他的好运已经离他而去。

“欢迎光临莫斯科。”阿利克斯耶夫亲切地说道。

阿卡迪?辛亚诺夫基?索罗基少校个子很小,就像大多数的伞兵军官一样。他是个英俊的年轻人,有着一头淡褐色的头发,蓝色的眼睛因着某种原因而闪闪发光,阿利克斯耶夫比这名军官更明白那是什么原因。他的腿在攻占冰岛挨了两枪而有点跛。他胸前挂着红旗勋章,这勋章是表彰他的连上在战火中的优异表现而颁发的。索罗金和其他早期的伤兵一起飞离冰岛去接受治疗,现在,他们在等待新的派令,而他在冰岛上的弟兄都已被俘。

“我能为将军做什么?”

“我需要一新的副官,而我宁愿选一个有战斗经验的军官,并且,阿卡迪?辛亚诺夫基,我要你执行一项精密的任务。在我们讨论之前,有些事情我要跟你解释一下。请坐下,你的腿怎么样?”

“医生叫我在一个礼拜后才可以跑步。他们是对的,昨天我试着往常一样跑十公里,结果只跑了两公里就不行了。”他脸上毫无笑容,将军可以想见自从五月份以来这个大男孩就再也没笑过了。阿利克斯耶夫先对他说明这一切事实的原委。五分钟之后,索罗金的手在皮椅上开了又阂,如果他是站着,那么他的手枪套子大约也在这个位置上。

“少校,一名军人最重要的就是纪律。我调你来此只为一个原因,但我必须知道你会完全无误地澈底执行一项命令,如果你说你不能,我也能谅解的。”

他脸上全无表情,但是他的手放松了,“是的,将军同志,而且我从心底感谢你调我到这里来,我会全然照你所说的去做。”

“好,那么你跟我来,我们有工作要做。”

将军的车子已经等在外面,阿利克斯耶夫和索罗金开车绕过莫斯科市内的复杂道路,经过明星剧院,朝着库斯克火车站而去。

第七十七机动步兵师的师长正在打盹,他有一名新到的副师长,这位师长是刚从前线调回来的旅长,他替代了原来担任此一职位的一位年龄已超过役龄的上校。他们讨论北约的战术已超过十小时,现在那位将军想利用意外停在莫斯科的这段时间补充点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