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第2/2页)
“至于刘绍宴嘛,没什么坏心眼,说话也特别有意思,如果跟他在一起,肯定每天都会过得很开心……”
“两个捧哏硬凑在一起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阮绪宁一时语噎,为难地蹙了下眉:“实在不行,那就……”
谭晴摸了摸下巴,先一步接上话:“别浪费,都收了?”
阮绪宁:“……”
彼时,两个小姑娘都陷在别墅影映厅宽敞舒适的软皮沙发里,一边吃着张妈切的水果,一边挑选电影准备投屏:视频APP新上线的一部爱情喜剧评价还不错,再加上里面有两个阮绪宁很喜欢的男团爱豆友情出演,她们一合计,决定下午就靠这个消磨时间。
谭晴原本还在捧着手机研究线上购买,忽然间就坐直了身子,连呼了好几声“我靠”。
阮绪宁挪了挪脑袋,用眼神询问怎么了。
谭晴满脸兴奋,快要将手机戳到她眼皮底下:“宁宁,你快看这段视频,这人是不是周岑?”
是一段路人视角的街拍。
拍的是坐在酒吧高脚椅上、抱着吉他自弹自唱的周岑,而他脚边的乐器箱里,还有一把准备用来演奏的萨克斯。
视频时间不长,来来往往的人群也很干扰视线,结尾时,用几个很刁钻的角度拍到了周岑离场时摘掉面具、露出正脸的样子。
至于拍摄地点,阮绪宁很眼熟——正是前两天才去过的极光街,邂逅酒吧。
视频是一个拥有千万粉丝的营销号发出来的,恨不能将“天籁”“神颜”“破碎感男主脸”“音乐才子”一类的溢美之词全都用在周岑身上,视频的点赞和转发量都很惊人,底下的评论除了些虎狼之言,零星也可见些许“内幕”。
网友A:这脸、这嗓子,可以啊!酒吧驻唱现在都这么卷了?
网友B:已经有几家MCN在打听这位小哥的个人信息了,就看哪家出手快、能接住这波流量……
网友C:这是纯素人?我不信!这么多营销号一起爆,肯定砸钱了!不会是资本家的孩子吧?
网友D:MCN就别想啦,内部消息,是紫焰传媒要捧的新人。
为了看得更清楚些,两人将视频投屏到巨型布幕上,一遍又一遍地重复播放,见热度还在不断上升,谭晴直咋舌:“感觉周岑这是要出圈的节奏啊!回国帮朋友撑个场子,还能遇到这种泼天的富贵,真是命里带火……希望他能签个靠谱点的经纪公司,别过几天就跑去直播带货了……”
阮绪宁抿了下唇:“他也不一定会走这条路吧?”
谭晴的想法更现实:“拜托,周岑出国进修是去学音乐的!如果不把握住这次一夜爆红的机会进娱乐圈,难不成,让他回来进西洋乐团当萨克斯手、进艺术培训班当老师吗?”
其实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好……
但阮绪宁没有说出口。
她的内心慢慢涌上一股无力感:表白失败后,他们之间的交集越来越少,她确实不清楚周岑对未来有什么打算、想要成为什么样的人、又有着怎样特别的追求,年少时那一份懵懂的憧憬,似乎并没有让她不顾一切走近周岑、了解周岑……
而现在的她,对贺敬珩却不一样。
明明不是同类,明明恐惧多过好奇,但她仍然小心翼翼蹚过婚姻这条溪流,去走近他、了解他……
这份执着,让压抑在心底的那团火焰,越烧越烈。
谭晴还在耳边催促:“你快打个电话给周岑,问问到底是什么情况。”
阮绪宁捏着手机,打起退堂鼓:“不知道他这会儿忙不忙……”
迟疑间,别墅影音室的大门被人叩响,随即,从外推开。
阮绪宁与谭晴双双回头,发现贺敬珩单手拖着行李箱站在外面,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
见到两个坐没坐相的小姑娘,他薄唇一张,想要说点什么,注意力却被循环播放的视频投影所吸引,于是就站在那儿,定定看了一会儿。
天衣无缝的拍摄,卖力吆喝的营销号,精心策划的盛宴……
贺敬珩还算满意。
只是。
呵,巨幕投影。
呵,循环播放。
见自家妻子如此“痴迷”,如此“沉浸”,贺敬珩忽然又觉得不那么满意了。
阮绪宁的轻呼声令他回神:“贺敬珩,你怎么突然回来了呀?”
贺敬珩半开玩笑似的反问:“你是不希望我早点回来吗?”
贺太太摇摇头,努力为自己辩解:“我不是那个意思呀。”
贺敬珩勾了勾唇,瞄了一眼“打扰多时”的谭晴。
意识到自己成了电灯泡,谭晴急忙从沙发上起身:“那我就不打扰你们小夫妻啦,正好,艾荣还约我晚上吃饭……”
说着又比划了一下手机,叮嘱闺蜜:“有情况随时联系。”
*
将谭晴送到车库后,阮绪宁折返影映厅。
走廊里的行李箱已经被张妈收走了,大门虚掩着,推门走进去,幕布上还在循环播放那段视频。
贺敬珩脱掉了外套,衬衫领口的纽扣解开两颗,倚坐在沙发里,看着视频里挤挤攘攘的路人,神情晦暗不明。
阮绪宁发出一点动静,示意自己回来了,正要走到沙发边坐下,贺敬珩却轻轻拍了拍腿。
她会意,乖巧地坐到他的腿上,身子稍有些不稳当,复又抬手,搂住他的脖颈。
这样的距离刚刚好。
贺敬珩将额头抵在阮绪宁的肩膀上,仿佛充电似的,极力贴合,迟迟不肯挪开。
猜测这家伙肯定是压缩行程赶回家的,阮绪宁摸了摸他的头发,心疼道:“要是累了,就先回房间睡一觉吧?”
男人沉默不言,忽地仰起脸,用鼻尖蹭她。
像是只不太懂得撒娇的大型猛兽……
阮绪宁这般想着,动了动肩膀:“贺敬珩?”
自脖颈传到耳垂的热意令她冷不防瑟缩。
意识到是贺敬珩在吻自己后,才渐渐放松,嘴上仍是轻轻软软地唤:“你有在听我说话吗……唔?”
耳垂生疼。
是贺敬珩在咬她。
虽然不用多大力气,但牙齿不间断地碾磨皮肤,行为着实恶劣。
阮绪宁不大适应这种占有欲太强的亲昵,绷紧身子,扭头躲避。
正纠结于要不要将贺敬珩推开,耳边却忽然传来男人刻意压低的声音:“……就这么喜欢看周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