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第2/3页)

阿锦抱着小黄闻了闻,小脸立马皱起来:“怎么会这样,我明明前日才给小黄洗了澡!”

许黟颔首道:“小黄长大了。”

阿锦困惑:“长大后,小黄就不一样了吗?”

许黟畅快地大笑起来。

笑完,他清了清嗓子,说道:“夏日炎热,狗身上的味道会更重些,你和阿旭带着它去井边洗,方便些。”

阿锦和小黄并不懂许黟为何会突然笑起来,但小黄听到要洗澡,还是很欢喜的。

主动地跑去井边等着阿旭和阿锦。

自从他们俩管着小黄的吃喝拉撒,小黄就待他们俩很是亲厚,有时候,许黟想要带着小黄去溜达,小黄会叼着绳索牵绳的一端,跑去找阿锦。

它最喜欢阿锦了。

阿锦每回跟它说话,声音都是软软的,摸它时,手也是软软的。

它至今都跟方六娘亲近不起来,方六娘怕狗,每回见到它,都要先害怕的尖叫一声,小黄不喜欢尖叫声。

许黟逗完小黄,织布坊那边传来新的进展。

织布坊里的妇人用了面脂五日就要登记一回,五日时间不长,但发下去的面脂,已经用了三分之一。

鑫家织布坊的坊主亲自登门,把记录在册的数据送过来,还被许黟留着喝了杯茶。

当初面诊,许黟把坊主也加了进去,发现她跟陈娘子一样,属于敏感肌。

许黟每回做面脂,都会特意多做些,这是他的习惯。见着坊主过来,就送了她一罐。

坊主震惊不已,这许大夫怎么把面脂说送就送了。

要知道,这样效果的面脂,胭脂铺里一小盒就要卖四五钱银子。

她虽然是坊主,管着织布坊里的织娘,但每个月的月例不过五钱银子。

像这样的上等面脂,是轮不到她这样的妇人使用的。一年下来,她都舍不得拿出几钱银子买胭脂水粉。

“许大夫,你太客气了。”坊主喊道。

许黟道:“这是我炮制时多出来的,用的方子和其他织娘的不同,适合你。”

因为适合才送,若不然也不会多此一举。

“许大夫你可以留着。”坊主虽然心动,却坚持不拿。

许黟没想到她会拒绝,神色愣了下,想到什么,说道:“无妨的,面脂有时效,放久了会变质不能用,放在我这边,只会浪费了。”

既然留着会浪费,不若送出去,还能将它用了。

许黟解释罢,也是因为辛苦坊主跑一趟。

织布坊里的织娘都有份,反而是她这个坊主忙前忙后,不仅要登记信息,还要定时把数据送来给他,却什么都没得到。

许黟知晓,若是她不提,鑫盛沅和陶清皓定然也不会想到这处。

况且,制作这批面脂是陶清皓掏的银钱,他只负责炮制。

许黟看着她收了起来,笑道:“坊主,下回这种小事,你让下面的人送来就成。”

“不可。”坊主摇了摇头,认真道,“这是鑫郎君交代的,说必不能误了许大夫的事。”

交给其他人,她不放心,这事便由她来办。

时间一日日过去。

等半个月过去,试用面脂的织娘们,将面脂用完了。

后面,坊主又亲自送来两回数据,从登记上的数据来看,这两批试用面脂的织娘们,反馈的效果都说不错。

许黟欣喜,将手里头收到的数据整理出来,重新写了一份交给陶清皓。

陶清皓躲在他的书房里看数据,神色却闷闷不乐。

许黟也没多嘴问,把书房留给他,自己出来院子练了一会忽雷太极拳。

陶清皓从书房出来时,便被他带着劲风的拳头吸引,他目不转睛地看着许黟身形忽近忽远,忽快忽慢,每一步都捉摸不透,玄而又玄。

他渐渐看得入迷,连许黟停下来,走到他面前都没反应过来。

“醒了,大白天的站着发愣。”许黟拍了下他的肩膀,把他喊醒。

陶清皓脸一热,抬手摸了摸后脑勺:“许黟,你什么时候会武功的?”

“很早就练了。”许黟拿着干净的毛巾擦了擦脸颊和脖子,天气热得很,一套太极拳练下来,出来一身汗。

“我和鑫幺都不知道你会武功!”陶清皓惊呼。

许黟笑了笑。

两人回到屋里,许黟问他数据看得如何。

陶清皓道:“看得不是很懂,只看出来这些织娘用了面脂,除了皮肤变好以外,没其他问题。”

“对,没有意外发生。”许黟点头。

“如此说来,这面脂是可以放在胭脂铺里卖了?”陶清皓有点激动,等了这么久,终于是要来了,“许黟,这面脂你可有打算怎么卖?”

许黟想了想问道:“你家胭脂铺里的羊髓膏,什么价来着?”

“四钱二十文。”陶清皓记得很清楚。

许黟道:“就按这个价来卖。”

“可巧了,我跟你想到一块去了,也想按这个价来卖。”陶清皓喜笑颜开,立马拉着他商量其他的事情。

做买卖嘛,自然是要分清楚的,亲兄弟都要明算账,更何况是友人。

陶清皓在做买卖上,确实是有几分天赋的,他很快就把两人合作的事宜列出来。

做出来的面脂,五五分成,不需要许黟亲自动手,把方子交给胭脂铺里制面脂的老师傅即可,另外这方子,会在三年后归属到陶家的胭脂铺。到时候,许黟还会分到一笔银子,不多,有两百贯钱。

这份契书,签上他们俩的名字,再去官府里盖上章,便能起效。

陶清皓说这叫买断钱。

瞬间就把许黟给逗乐了,令他想到了那个济世堂的少东家。

“你就不怕,这方子到时候买到手里,却亏了?”许黟问。

陶清皓真挚道:“我信你的方子能挣钱。那面脂我用了,确实好,我娘……”

他顿了顿,想着他娘拿了那罐面脂后,不知道有没有用。

自从那天他生气从大娘子屋里出来,半个月时间没再去他娘屋里。

他娘那边也没派个婆子丫头的来请他过去,好像这事未曾发生过,又好似……等着他亲自去求和。

陶清皓长这么大,从未像这回那般固执地驳了他娘的话,甚至跟她反着来。

都说他年纪小未经事,连那陶生都敢直接在他面前说,要他小心谨慎,不要辜负了他娘的一片心。

“清皓。”

忽然,许黟喊了他的名字。

陶清皓怔然地回神看过去,没想到他又出神了。

“你心不静。”许黟直言。

陶清皓顿住,垂下眼,才看到自己的手腕被许黟抓着。

哦不对,是许黟在给他诊脉。

“你刚才脸色太难看了,我才如此。”许黟把手收回来,缓缓道,“你肝火有些许旺盛,气血也不好,这几日还是要多休息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