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第2/4页)
若是因为自大而放跑了那些歹人,可就麻烦了。
在袁飞心里,那名意外死亡的护卫,早就变成被祸害的受害者,兴许就是知晓这批药材的秘密,被谋害了也不假。
半个时辰,他终于来到监镇府门。
他上前猛敲门,将里头的门房小厮惊醒。
小厮带着起床气地去开门,看到是袁飞一愣,但也不客气地嚷嚷:“袁捕头好气性,怎么早就来监镇府门里吵,看来是得了上头的赏识,不把咱们监镇放在眼里了。”
闻言,袁飞只皱着眉,耐着性子急言道:“我有紧要事禀告监镇,还望通融。”
他说罢,从腰带里搜出半角碎银子塞到他手里。
小厮得了碎银,暗自里捏了捏,看着有三钱多,才满意地去里面通报。
不多时他折返回来,朝着袁飞道:“监镇还未起身,袁捕头稍晚些再来。”
“不可。”袁飞早急得火上眉梢了,哪里还等监镇睡到自然醒,他从小习武,双臂力气颇大,提手一按,那小厮想要关门的手就被按得动弹不得。
在小厮惊讶之下,袁飞火急火燎道:“万分火急,还望担待,恕在下无礼了。”
他咬牙用力推门,就把开着半道缝的侧门推开,径直越过小厮就要闯入后宅。
小厮又气又骂,跳着脚地追赶过去。
他哪里追得上习武的袁飞,赶过去时,袁飞早已经快他几步入了后宅,顿时眼前一黑,差点跌倒。
“袁捕头,你快停下!不可入内啊!”
袁飞视若无睹,很快就来监镇房屋门外。
他站定身形,深吸气地半跪在地抬手一拱,大声喊道:“监镇,属下袁飞有急要事禀告。”
袁飞连连喊了三回。
就在他以为监镇不想理会他时,房门“咯吱”打开,披着外袍的监镇面色不显地走了出来。
监镇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半跪在地的袁飞,出声道:“何事,急得你擅闯府门。”
袁飞不敢迂回,语速飞快道:“监镇你让属下查的案子有眉目了,那群人果然意不在此,他们手里头的药材只有一部分是真,后面都是以杂碎作假。”
“果真?”监镇顿时精神起来。
他作为监镇,身上气魄不凡,哪怕年过四十有余,但站在袁飞面前,袁飞身上的气场顿时矮了他半个头。
袁飞低头,作答:“此案涉及甚广,属下几人怕是抓捕不逮,望监镇快速派人协助抓捕。”
“好,好。”监镇很是满意,他回身,去拿了他的腰牌丢给袁飞。
“你拿着我的手令去调人,务必将他等全部抓回。”
……
嫘宫山,山庄。
这边,几个人正在因为谁先装货这事扯皮,忽闻有人喊肚子疼。
众人齐齐望去,见到个穿着窄袖衫,也不晓得是哪家的随从,“哎呦哎呦”地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
许黟看清是谁,急忙喊:“我来。”
他在王大夫怪异的神色下,快步地跑到那人面前。
那人脸色发白,看着真的像是肚子疼得难受,许黟抓着他的手腕,低声道:“别怕,我来瞧下是什么病。”
“随从”半睁开眼,而后又急急忙地哎呦喊着,看样子情况十分糟糕。
其他人见此,顾不上货物,也半围了上来,冯木章挤到前头,出声询问:“许大夫,可要在下帮忙?”
“不用。”许黟皱着眉头,很快拒绝他的好意,“他这是外邪所致的痢疾,吃到坏东西了。”
“啊,今早我们吃的不都是庄上送来的吗?”唐大叔趁机喊出声。
话音未落,围着观看的人不由心里一怕,担心自己也肠肚疼痛起来。
王大夫站在许黟身后,闻此话,眉头狠狠一皱,今日的早食可什么都没下,不可能会吃坏肚子。
难不成是昨日放的乌药散,引起其他反应了?
王大夫不太确定,便有些踟蹰没开口。
反倒是冯木章在听到许黟这么说后,担忧道:“痢疾可大可小,得立马医治才行。”
“是得开药。”许黟说着,起身看向王大夫。
他目光从王大夫的身上一扫,落到旁边的钱药商,拱手问道:“不知钱官人可愿意借药一用?”
“随许大夫用。”众目睽睽下,钱药商自是答应。
许黟得他的话,便得寸进尺,要一间房,煎药的陶罐等,这些都得有才能治病。
钱药商暗咬后槽牙,一一应下,让停歇下来的护卫去携带的行李中找出煎药的陶罐来。
这么来回折腾,便给许黟争取来一炷香的时间。
可远远不够。
许黟搀扶着“随从”来到仓库旁边的屋子歇息。
那“随从”见没有其他人在,当即恢复如常:“许大夫,多谢配合。”
许黟摇了摇头,问他:“你可知袁飞什么时辰会赶来?”
“随从”一愣,道:“若是袁头只带捕快赶来,许能在未时前赶到,若是要向监镇那调人,就不得而知了。”
他们作为西陵镇的捕头,手里经办的大多数都是偷鸡摸狗的小案子,像这种贩卖假药,又涉及到命案的案子,还是头一回。
未时……
许黟看向外面天色,面色微微变化,还有一个半时辰就到未时了。
期间,还能用食午饭耽搁片刻时间,但再继续拖延下去,便难上加难。
他们能用的法子都用了不少,若是还继续撒泼打滚,恐怕会引起对方怀疑。
“随从”同样担忧不已,他揉着自己捏得肿起来的腰肉,适才那疼得发白的脸色,不是作假演出来的。
“这事本与许大夫无关,袁头既然把你牵扯进来,还留我在这里应和,便是想要保住你。”他不晓得许黟的底细,但作为一名大夫,自是没有他自保能耐。
“若是等会情况紧急,许大夫保重自身,我来殿后便是。”
“若是真到那时,兄台也要保重自己。”许黟两眼眨都不眨,对上他的好意,并未选择退缩。
时下,能给于善意的人,实在难得。
“随从”摇摇头,对他的反应十分不解,这许大夫难不成不怕没命。
但很快,外面有脚步声过来打断他们的谈话,“随从”又躺回床上,“哎呦呦”地叫唤着。
过来查看的人是王大夫,王大夫脸色关忧:“可如何了?要不让在下一观?”
许黟挑眉横他一眼:“王大夫是不信我?”
王大夫干笑回道:“怎会,许大夫的医术在盐亭如此有名,自是高于在下的。”
许黟这才满意地开口:“等药煎好服下,半个时辰内便能好。”他说着,抛出个问题给他,“王大夫,你若是有这个闲心,不若多关心其他人,兴许还会有人肚痛难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