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第2/3页)

室内的温度渐渐升高,让人的呼吸都好似在沸水中蒸腾似的。

许栀深深地吸了口气,抱着他倒在他的怀里,轻轻地啜泣起来。

“怎么哭了?是不是我刚刚太用力了?”费南舟难得露出这种惊慌的神色,捧起她的小脸。

她呜咽着摇着头:“不是,我……我只是觉得很不真实。我们真的要结婚了吗?真的以后都能在一起吗?”

她望着他,表情里还透着委屈的殷切,好似只要他说一句否定的话她就会崩溃。

费南舟笑了,轻柔地抚摸着她的脸颊,将盒子里的钻戒取出,拉过她的手将戒指缓缓戴了上去。

她的手指纤细好看,这枚顶级的粉钻戒指戴在上面,好似会发光,映照得她更加光彩照人,明艳不可方物。

许栀抚摸着戒托,没敢去轻易触碰,觉得这钻石美得不真实。

不知怎么她又想起他曾经送她那颗麻将牌钻戒的事儿了。

这人惯喜欢捉弄人。

他说要换一颗大的,没准真给她换一颗巨大无比的,到时候让她结婚时出洋相。

望着手指上光彩熠熠的戒指,她终于有些欣慰,觉得那些苦难都过去了,以后他们都会很快乐,相依相偎,不再背弃彼此,也没有人能再将他们分开。

她眼泪都滴落下来,有一滴砸在钻石上,她忙伸手去擦。

“怎么又哭了啊?”费南舟无奈道。

“没事没事,我这是喜极而泣。”许栀笑道,抹了一下眼泪,又有些担忧地问,“我的眼泪掉上面没事吧?会不会侵蚀戒指啊?要不要找人护理一下?”

“这么脆就不是金刚石了。”费南舟无奈道。

许栀笑着低头亲了一口:“还是很漂亮的,喜欢。”

费南舟不想说她什么了。

有时候还蛮市侩,但就是不惹人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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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年过得其实挺平常,但因为马上就要领证,就显得不那么平常了。

去领证的日子是个平平无奇的干燥冬天。

那天天气很干燥,许栀早上起来感觉人都要绷住了,裹着被子踢踢身边人,去了洗手间洗了把脸。

回来时发现费南舟还没醒,她惊异地凑过去推他。

他平常都起得很早,难得这样睡到日上三竿还不起来,实在太不寻常了。

手一模他的额头她就惊住了,这不正常的温度显然极有可能发烧了。

许栀忙去外面找来了医药箱,用温度计替他量了一下。

上面刺目的38.7惊住了她。

“暖气这么足你怎么还会发烧啊?”她都有些手足无措了,回忆了一下,感觉和昨晚吃的海鲜饭有关系。

她做的,瞧着卖相还行,但她自己尝了一口觉得不怎么样。

他却吃得津津有味还给全吃完了。

不会是吃出问题了吧?他昨晚好像还吐了两次,不过他当时说没什么事儿,就没去医院。

“费南舟你醒醒,我送你去医院。”许栀急得手心都开始冒汗了,将他强行拖起来。

好在他只是深睡,并不是真的昏迷过去了,勉强撑开眼睛,还安慰她:“我没事,身体太好了,偶尔发个烧也是正常的。”

“还开玩笑?说好了明天去领证的,你这样还能去吗?”她拖着他去了医院。

好在问题不大,只是因为食物中毒引起的过敏反应,到了医院其实烧就退得差不多了。

医生配了药就让他们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许栀还多看了他好几眼,以确认他没有什么问题。

因为怕他出事儿,这车也是她开的。

费南舟:“你别看我了,开你的车,我真挺怕的。”

她微怔:“你怕什么啊?”

旋即很快反应过来,他在内涵自己车技烂,火气当即就上来了。目光一落到他苍白的脸上,又按捺了下去,觉得不应该跟一个病人计较。

费南舟倒是奇异地看了她两眼,似乎是挺意外她竟然没发火。

“别这么看着我,要不是你招我,我平时也不是那么容易发火的,是你老招我。”她有些气闷地说。

费南舟笑说:“是我的不是。”

他每次这么直接地认错,反倒让她觉得挺不好意思的。

“……那明天领证还去吗?”

“去啊,怎么能不去?这么重要的日子。”

翌日起早,费南舟的身体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但出门前许栀还是拦住他,非要给他量体温。

“啊——张嘴——”她拿着体温计在他面前晃了晃,笑得蛮不怀好意。

费南舟望着她,挺无奈:“不是有耳蜗温度计吗?干嘛非要我含着?”

“那个是小朋友用的,成年人就该含着。”她嘴里说得一本正经,脸上的表情看上去可不太正经。

费南舟好笑地看着她,没有第一时间张嘴。

她还在慢慢诱哄着:“张嘴啊——”

费南舟无法,只好张开嘴巴让她插-进去。

在她的指引下他跟个小朋友一样乖乖含住温度计。

她翘首以盼,盯着他含了好一会儿才抽出来,盯着看了看上面的温度:“37.5℃!你好了!”

她的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费南舟好笑道:“我本来就没什么问题。”

两人就此出门,直接去民政局领证。

出门后许栀还有点紧张,拽着安全带回头看他。

似乎感受到她的不安,他回头递了个安定的眼神给她,她心里那种不安和激荡渐渐平复。

到了门口,她跳下车,由着他牵着她的手朝门内走去。

拍照的时候耽搁了一点时间,许栀的头发梳得不规范,重新整理后才拍好。

红色的小本本,两人人手一本,出来时她还觉得挺不真实的。

比她想象中药快一点,除了拍照慢一点外,其余手续一下子就办好了。

“就这样,算结婚了吗?”她把结婚证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阳光照在上面,好似镀上了一层金光。

“是啊,结婚了。”费南舟笑着说。

回去后许栀其实都有点反应不过来,婚后的生活好像和婚前差不多,只是多了一个证的区别。

开春后的北京还是很冷,寒意料峭,空气里的湿度比冬季要高。

她在单位工作时偶尔要去下面调研,有一次去了邻市一个小山村,晚上住几十块一晚的旅店房间还漏水。

她拍了照片发给费南舟。

还以为他在开会呢,结果不到三分钟就回拨了过来。

清晰的铃声在安静的室内一声又一声地响着,许栀看着屏幕上跳动的数字,有些不真实。

隔着几千米的距离,他好像就在她的身边似的。

过一会儿她将电话接通了:“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