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计划(第3/5页)

他笑着摇了摇头,“没有。他们都睡着了,你看。这个人睡着了,吊床旁有一把手枪,在他的手根本够不着的地方。”

“你们把所有人都转移了,包括营地的哨兵?”

“当然,现在他们全在乍得。活着的正在受审。”

“你们是怎么安排卫星监视区的?”杰克问他。

“幸运的巧合。”答者以一种法国人的方式不屑地耸了耸肩。

是啊,许许多多的巧合。杰克心中暗自叹道。我刚刚目睹了三、四个人死亡情景的快速重演。是三、四个恐怖分子,他纠正着自己。这几个是营地哨兵,但他们是帮助恐怖分子的。袭击的时间看来不是什么巧合。法国人希望我们觉得他们真的在从事一项反恐怖分子的活动。

“为什么要让我到这里来?”

“因为您使这次行动成为可能。”吉恩-克劳德回答说:“向您致以法兰西民族的谢意是极大的荣幸。”

“你们将如何处理那些被捕的人?”杰克对此非常关心。

“您知道他们暗杀了多少人,为此他们必须受到应有的惩处。公正,他们将得到公正的对待。”

“你希望看到一个完美的结局,杰克,你刚才已经表露了这点。”格特对他说。

瑞安把刚才看到的一幕幕在脑子里又过了一遍。转移了营地哨兵的尸体意味着他们想如何了结。现在,没有人能推断出这里发生了什么事。不错,留下了一些子弹洞,还有两摊血迹,但汉有尸体。袭击者确实完全掩盖了他们的痕迹。整个行动是“不可思议的”。没有丝毫证据能说这是法国人干的。

我给这些人判了死刑,瑞安最终意识到。可仅仅其中一个就足以使他感到良心不得安宁。他记得他看到过的那张警察偷拍到的照片上她那张脸,以及模模糊糊的卫星照片中身着比基尼泳装的形象。

“她至少暗杀了三个人。”格特一边说,一边捕捉着杰克的脸部表情。

“瑞安教授,她没有良心,没有感情。您千万不要被她的脸蛋所迷惑。”吉恩-克劳德也告诚说:“他们不可能都长得象希特勒。”

可这仅仅是问题的一个方面,瑞安认为。她的脸庞只能更集中地表明这样一点:她,是一个人,一个生命,现在这个生命的期限将要被不合人道地截断了。正象她已经截断了别人的生命一样,杰克又提醒自己一句。

“请原谅。”他开了口,“这确是我的天性罗曼蒂克。”

“当然,”法国人表示宽容,“这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他们自己作了这样的选择,而不是您,教授。您己替许许多多无辜者的生命报了仇,您还拯救了那些您素不相识的人。这是一份正式的感谢信——当然,是保密的——为了您的援助。”

“很高兴能够效劳,上校。”格特说。大家握了握手,马丁又领着杰克回到总部大楼。’“我想我再也不愿看到刚才那样的事了。”瑞安在走廊上说:“我是说,我不想看到他们的脸。我是说——唉!我,我真不知道我到底想说什么。也许——只是……从旁观者的角度上来看事情就不同了,你明白吗?这太象在电视里观看一场球赛了,然而这不是球赛。唉,不管它。这家伙是什么人?”

“吉恩-克劳德是法国国外情报局华盛顿站的头头,他是联络官。我们得到她的第一张新照片才一天半,他们就准备好了行动计划,六小时之内就开始行动了,真够绝的。”

“可想而知他们想要留给我们深刻的印象。他们不会把那些人带回国去,是吗?”

“没有。我很怀疑这些人会被送回法国去出席审判。还记得上次他们企图对‘直接行动’组织的成员进行公开审判所遇到的麻烦吗?陪审员开始接到一个个半夜电话,结果审判不了了之。也许他们不想再忍受这种持久的混乱了。”格特皱眉蹙额说:“行了,我们没必要为此去做什么。他们的制度和我们不同。我们所做的只是向一个盟国提供情报。”

“一个美国法庭会认为这种同谋者也算杀人犯。”

“可能的。”格特表示同意。‘就个人来说,我倾向于吉恩-克劳德的观点。”

“那你为什么要在八月份离开这儿?”瑞安问他。

格特面背着瑞安,说了声:“也许有一天你会明白的,杰克。”

瑞安独自回到办公室,刚才看到的一幕幕怎么都无法从脑中赶走。五千英里之外,法国国外情报局的“行动”人员正在审讯那位姑娘,如果这些也有录像,他们的手段一定是极其野蛮凶残的。他们会怎样对待一个活生生的生命,瑞安真不愿知道。不过“直接行动”组织的人是罪有应得,瑞安自我安慰着。首先,他们是自觉地选择自己所扮演的角色的;其次,在前些年扰乱法国法律制度的活动中,他们己给对方提供了一个剥夺他们受任何宪法条款保护的借口……然而难道这真是借口吗?

一辆小吨位货车想径直开上经过胡佛大厦的一条路,可卫兵挥手要它退回去。驾驶人迟迟疑疑地停了下来,又沮丧,又恼怒,因为他有件急事需要弄个明白。眼下繁忙而拥挤的交通使得他束手无策。最后他只好开始绕着街转圈,直到拐入一个公共停车库。停车库管理员对这辆粗俗的小卡车嗤之以鼻——他更习惯于贝克斯牌和卡迪拉克斯牌的车——因此在领他们上弯道就迅速离去,以表示心中的不屑情绪。小货车驾驶人和他的儿子不计较这一些。他们走下了山道,穿过街,来到了刚才不准他们通行的路上。最后,他们来到一度大楼前,走了进去。

正在当班的特工人员看到门口进来了两个衣衫褴褛的人。年长的那位紧紧地夹了一样用皮茄克包着的东西,这立即引起了特工人员的高度注意。举起左手招呼他们,右手去摸别的地方。

“要我帮忙吗,先生?”

“是的。”那男人忙答道:“我有样东西要给你看。”说着他打开茄克从里面拿出一支冲锋枪。但他立刻意识到这不是搏得联邦调查局先生们信任的好办法。

值班员一把夺过枪并把它猛地撸下值班桌,同时站起身来掏出了随身佩带的左轮手枪。值班桌下的报警开关已经按响,从好几个房间出来的特工人员迅迅聚集到现场。站在值班桌后的那个人已发现这把枪的枪栓卡在保险位置——这枪没有危险了,而且枪内也没有子弹。

“枪是我发现的!”一起进来的男孩子自豪地宣布。

“你说什么?”刚赶到的一名特工人员问。

“我想是我把它带到这儿来的。”孩子的父亲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