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第2/5页)

他的语气不再是平时里的高高在上,更多是平等的缓和。

“颁奖仪式圆满结束了吗。”他又问她。

刚才的怒气瞬间被他优雅的认错态度击碎。她低下头,拿着手机的那只手收紧了些力气:“嗯……我得了第二。”

“你做得很棒。我回去的时候会给你带奖励的。”他语气平和地说。

不是她总是想起从前的事情,记忆就像是一台大型的机器,会在发生类似的事情时,将往事挖掘。

而现在,宗钧行又抱着她哄了好久,她才不情不愿地坐起身,让他去看自己身上的那些痕迹:“你非常非常非常用力!”

他眼神心疼地用手轻轻抚过:“是我的问题。我可以和你保证,下次会更注意。”

“……”这人是知道他吃软不吃硬,所以才故意用这样的语气和她道歉吗。

蒋宝缇在心里吐槽了一句,气也消的差不多了。

但还是忍不住小发雷霆:“要是再有下次,我真的会发很大的火。”

宗钧行忍着笑点头:“嗯,我保证。”

真可爱啊,他的Tina.

蒋宝缇这才逐渐消气,从被子里钻出来想要去洗漱。

走了两步就重新摔回床上,她的腿根本使不上劲,站起来就开始发抖。

腿根处像是跑了一整天的马拉松。

宗钧行体贴地替她将被子盖好:“再睡一会儿吧,我今天在家里陪你。”

她认命地靠回床头。

下午五点,窗外的夕阳投射进来。宗钧行坐在沙发上看书,蒋宝缇光脚躺在他怀里玩switch。

账户绑定的是他的银行卡,蒋宝缇几乎将想玩的游戏都买了个遍。

宗钧行偶尔低下头,提醒她一句:“看看远处,放松下眼睛。”

“喔。”她放下switch,盯着外面的夕阳看。

这里的视野非常好。

站在高处,一览众山小的感觉是最好的。

蒋宝缇拆了颗棒棒糖,是橙子味,她不喜欢,于是随手喂给了身后的宗钧行。

并笑眯眯地说:“专门给你选的。”

这样的话骗骗三岁的小孩才勉强够用。

更何况他不吃甜食。

但宗钧行还是合上书,低下头,将那颗棒棒糖含在口中。

“好吃吗?”蒋宝缇问他。

他如实回答:“一般。”

但他还是吃了。

蒋宝缇又拆了一颗。

嗯……又是橘子味的。

她欲言又止地回头看了一眼:“你的嘴里应该还可以再塞一颗。”

宗钧行没说话,而是放下手里的书,接过那颗递到他面前的棒棒糖。伸手去捏蒋宝缇的下巴,在她惊呼开口时,他动作温柔地将棒棒糖放进她的嘴里。

“……”

该死的美国佬。

她将棒棒糖从左腮顶到右腮,又从右腮顶到左腮。

从露台往下看,能看见守在外面的William和其他几个和他体型相似,穿着相似的强壮男性。

他们总是非常忠心的跟在宗钧行身边。

蒋宝缇实在好奇:“他们没有家庭吗?”

宗钧行继续翻阅手里的书。

他在家时很少穿正装了,今天穿着一件浅灰色的薄毛衣,深色休闲西裤,整个人看上去非常居家。

毛衣甚至比衬衫更能展现出他宽阔的肩背,伟岸的像是一座矗立的高山。

蒋宝缇光着脚,穿着一条棉麻的吊带长裙,裙摆到脚踝。整个人都窝进他的怀里。

宗钧行的手臂从她身前绕过去,那本书放在一旁。

“家庭会影响他们的办事效率。”他的声音和翻动书页的频率保持一致。

蒋宝缇在心里吐槽他冷血,自己结婚了却不允许他们结婚。

很显然,当事人并不觉得这存在任何问题。

蒋宝缇玩累了,干脆窝在他怀里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天刚好黑了,她抱着宗钧行的胳膊,低头去看他腕表上的时间。

自己居然睡了三个小时。

“还是好困。”她打着哈欠,慢吞吞地说。

身后的男人摸了摸她的头:“困就再睡一会儿。”

“不睡了,待会再睡。”

她想从他怀里起来,后背才刚离开,又被他轻轻拉回来,重新靠着:“有什么事吗?”

他温声询问。

蒋宝缇有些懵:“没有。”

“那就先这么躺着吧。”他问她,“想好什么时候出发了吗。蜜月。”

蒋宝缇说出一个日期,又问他可以吗。

她担心会和他的工作撞上。

他总是很忙,更何况现在已经陪着她休息了很长一段时间。蒋宝缇知道,他是将自己的工作全部推延了,就是为了陪她。

蒋宝缇说起这些时,他总是无所谓地笑笑:“最该陪的时候不陪你,我自己也会责怪我自己的。”

而且,谁说工作不能和度蜜月一起进行。

蒋宝缇听到他的话,一开始的顾虑也烟消云散。

她打开手机翻找自己的行程,除了后天的一场画展,她被安排作为导览讲解员之外,也没有其他的事情了。

“导览讲解员?”

蒋宝缇点头:“是美国的一位师姐,她是这次展出的主要策划,她希望我能担任这次的讲解员。”

之前在NY的时候蒋宝缇欠下了她一个人情,当时如果不是她,自己也拿不到某场艺术展出的邀请函。

所以这一次她很迅速的就同意了。

宗钧行问她具体的时间。

蒋宝缇愣了一下:“你要去?”

“嗯。”他反省了一下,“说起来,我好像很少关注你这方面的事情。”

的确是这样。所以听说他要去,蒋宝缇反而开始不自在起来。

宗钧行的品味很好,但他对艺术并不感兴趣。

蒋宝缇也不清楚自己到底在害怕什么,或许是担心他用审视的眼光去看专业领域中的自己。

这是她唯一擅长的事情,如果连这点都被他轻看,她觉得自己真的会失落到想要从楼上一跃而下的。

她的沉默让宗钧行多出一些猜测,他伸手抚摸她的头发,轻声问:“是不想我去吗?”

蒋宝缇迅速摇头:“当然……不是。”

他露出一个了然的笑:“我想我应该不是那种会打压人的刻薄性格。”

知道他肯定看出了自己的纠结,蒋宝缇这才不得不说出来:“我怕你对这些不感兴趣。”

他很诚实:“是的,我的确不感兴趣。艺术的价值由收藏家决定,在我看来那些东西一文不值。”

蒋宝缇沮丧地低下头。

“但它们不是真的一文不值,这仅仅是我作为一个俗人的看法。”宗钧行过去抱她,“我更期待看到你在你所擅长的领域中意气风发的样子。这对我来说是最珍贵,且无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