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你狡诈,你蠢货,你路人,至于你,用处不如尸体(第2/3页)
“你先别说话。”姨妈绕开张母,走到张怀凝面前,道:“其实吧,我也没什么事,就是想问一件小事。你现在是不是离了婚,在和你表哥谈恋爱?”
“当然不是。”张怀凝斩钉截铁,道:“他是我表弟。”
姨妈痛心疾首,明显是不赞同。杨浔抢白,道:“你只是我继母,对我没义务,我们相处就几年,养个宠物的时间也比我们在一起长。你没有反对的资格。”她又再看他一眼,更是心痛,压抑千言万语,只道一句:“你一直咳嗽,喝口水吧。”
姨妈管教不得杨浔。张母却自诩能管教张怀凝,抬手就是一耳光,张怀凝早有预料,弯腰一屈腿避开了。张母倒是朝前一踉跄,扭到了腰。
张怀凝哭笑不得,便送她回去了,临走对杨浔,道:“愿意的话,明天你也来吧。”
回到家里,张母就演起一哭二闹三上吊,苦恼在姐姐面前丢了面子。她对杨浔有隐隐愧疚,就更看不惯他。她和李阿姨一打听,听来的全是恶行,当年甚至还偷东西,把张怀凝的照片戳得稀巴烂。 她恨苍天无眼。边角料登堂入室,压过了她千挑万选的良婿。
她哭道:“闹出这种事,和乱伦有什么差别啊。我真是不想活了。”
“你才舍不得死。”张父不愿多搭理她,转而对张怀凝,道:“不过这次是有些过分了,外科医生是不错,可毕竟是表亲,伦理上不好听。”
张母还在哭天抢地,道:“你要是真的敢和那个男人在一起,我就和你断绝母女关系。”
张怀凝道:“说真的?”
“肯定。”张母以为她怕了。
“太好了,那我马上去登记结婚,天大喜讯,双喜临门。”
张父摇摇头,把妻子推到后面,道:“你少说两句吧,人笨事事难。”他换上苦口婆心的面孔规劝,道:“你不要昏了头。他爸爸是赌鬼又家暴,他现在看着潇洒,难免被遗传到。以后他拿皮带把你抽得半死,我可不管。”
“你出轨,我不也没遗传到。”
张父的脸涨通红,“我是为你好,你不要不识好人心。”
“我也是为你好,爸,我知道你一直想要个儿子。我这不就给你带来了。正经生还不一定能生这么好的儿子。到时候让他改姓张,叫你爸。”
“虽然是现代社会,你也不该完全抛掉传统观念。”
“表亲结婚就是传统啊,林黛玉和贾宝玉都是表兄妹,肥水不流外人田,多传统啊。”张父气得哑口无言,又是一轮落败退场。
这是车轮战,总算轮到姨妈上场。
她平静如旁观者,淡淡道:“这是你的私事,我没有立场阻止。我也不算小浔的母亲,更没有资格指责你们,只是我从旁观者的角度帮你分析。爱情从不是你人生的重心。你和你前夫相处得不错,还是有感情的。 你和小浔在一起,是真的感情极深厚,还是出于对家庭的叛逆,和离婚后的寂寞?他从小就很敏感,你要是对他不够上心,他会让你很难受,你能承受吗?”
张怀凝道:“我对我的人生负全责。”
姨妈道:“赞赏你的勇气。可他和你想的一样吗?换句话说,要是他明天不来,是不是证明他对你们的感情并不如你想象中用心?”
正中靶心。
闹归闹,家里还是喜气洋洋布置起生日宴,张母想借机扬眉吐气,换新衣,烫了头,连蛋糕都是按婚礼规格来。张怀凝在房间里给杨浔发消息,“你明天最好过来。”
杨浔没回复。
第二天,果然是檀宜之最先到,帮着布置客厅,斟酒倒水。张怀凝从旁打副手,配合默契。她有些说不出的滋味,“没想到你会来。”
檀宜之道:“我怎么可能让你一个人面对,一会儿你不想待就先走吧,我来料理后续。”
过了半小时,除了杨浔外,人全来齐了,张母多瞥了眼张怀凝,又笑,很满意自己的眼光优越。她宣布道:“那我们就开始吧,也不等了,估计没人会来。”她招招手,“来,小檀你坐这边。”示意他挨着张怀凝坐,毕竟是生日宴,都没好意思驳她的面子。
这时杨浔才匆匆赶来,他姑且也算准备了礼物,是二十元一束的鲜花,先装模做样献上,才站到张怀凝身边。她松一口气,问他迟到的原因。
他还是难发声,打字道:“睡过头了,吃药治嗓子,没看成分表,有安眠成分,睡到半小时前才起。”还真不是借口,他连胡子都没刮。
张怀凝把手藏到身后,偷偷握住他的手,“我还怕你不来了。”
“我就这么逊?不至于。”他又调笑道:“你们家还挺热闹的,难怪你不去动物园。”
他们交谈并不方便,因为中间隔着一个檀宜之,佯装不知,在喝水。
动物园里很快添上新动物。送过礼物,面和心不和寒暄几句,门铃又响。杨浔父亲竟然登门。他一抬眼看着檀宜之,道:“我就说吧,你们认识。”
杨浔算算日子,他爸还真放出来了,近来事多,没太上心。
杨父的礼物甚至比杨浔用心,是一套彩色玻璃杯。虽是赌鬼,也当过文化人,他说起吉祥话时出口成章,张母听得直笑。他又对张父道:“说来我们还是连襟,是我不对,这么多年要面子,没好意思来往,你有个好女儿。我已经打过交道,实在是福气。孩子有主见就好,家里的事由她料理,你也能享清福。”
张父不太高兴,他最忌讳的就是张怀凝年轻气盛,要与他算旧账。大女儿出殡时,他才提起裤子从情人家赶回来,张怀凝一直没忘。
杨父转向张怀凝,和颜悦色,道:“你愿意和杨浔好,我当然是巴不得,你一看就是贤良淑德的相。就有件事,我怕杨浔没告诉你,他妈妈有精神病,他兴许有遗传。我和她结婚的时候,她也很正常,是隐性的,后来她受了点刺激就发作了,一会儿好,一会儿坏,大吵大闹,后来掉河里淹死,也是这个毛病发作。你以后少和他吵架,让他发病就不好了。”
他佯装和气,又补上一句,道:“都是医生,你们也算方便。有了小孩一定要检查,千万不要遗传到。”
杨浔道:“这么好?我有神经病是不是杀人不犯法?”他抄着手,并不多在乎。
张怀凝只冷笑,可张母已经哭天抢地演起来,“你和表哥好就算了,关起门来谁也不知道,就自家人笑话。可你和疯子一起又算什么,生一窝疯小孩。完了,完了。”
姨妈自然也懂,对杨父道:“真话假话?”
“当然是真话。”杨父道,“我有什么撒谎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