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第2/2页)

窗外明光烁亮,初秋的蝉鸣自有它温柔的音调。一男一女在临窗拥坐,时不时亲吻两下,似乎也合了景致,偶尔有侍女经过的脚步声,程慕宁手上的动作会忍不住重两分,伴随而来的是男人粗重的呼吸。

可裴邵除了鬓角的湿发和眼尾那点红,看起来没什么不对劲。

程慕宁的耳垂已经被捏红了,一只耳铛不知道滚到了哪个角落,手上的乏力让她分不出精力。

裴邵索性将她另一只耳铛也摘下来,拿在手里把玩了片刻,哑声说:“我刚才说的,怎么想的?”

程慕宁手酸,思绪已完全混乱,“什么?”

裴邵这会儿很有吃饱餍足的松弛,手松松扶着她的背脊,耐着性子提醒她:“陆戎玉。”

程慕宁瞥他一眼,疲倦地说:“没想过。”

裴邵就这么看她,挑眉“嗯”了声。

那显然是个不相信的眼神,程慕宁手上动作渐慢,对他说:“喂点水。”

裴邵倾身拿过杯盏,程慕宁就着他的手喝了两口,缓着气道:“若是我没有说动圣上,就必然要面对鹭州的勃然大怒,你觉得我不可能不考虑后果。”

裴邵没答话,那是洗耳恭听的意思。

程慕宁笑了一下,但那笑带着点脾气,连带着手上的力道都没轻没重,裴邵被捏疼了,额角不由跳了一下,就听程慕宁道:“我当然考虑过,但是不看僧面看佛面,且不说朔东与鹭州的交情,就说以朔东的实力,陆家人会轻易动我么?殿帅……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忘了我当初接近你的目的?”

裴邵微顿,当年程慕宁的别有所图是横在两人之间的一道坎,哪怕现如今裴邵也因此心有芥蒂。那种芥蒂不是恨,裴邵说不清楚,但即便如此,他也照样能与她水乳交融,耳鬓厮磨,只是在时不时想起这人或许只是在与自己虚与委蛇时,裴邵会有一点走神,包括在刚才这种时刻。

可方才程慕宁提起这件事,不知究竟是哪个字得了裴邵欢心,听起来不仅不刺耳,他甚至有些愉悦。

裴邵喉结微动,低头吻了程慕宁的眉眼,“没忘,你最好也别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