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第2/3页)

徐呈寄说着说着,这才发现不对:“他刚刚说自己姓什么,教的又是什么来着?”

再看弹幕,弹幕里已经是满屏的惊叹号。

事实上,从岑浔的正脸出现在镜头的那一刻开始,整个评论区就沦陷了。

【我靠!!!我那亡妻真的复活了!】

【我老婆我老婆我老婆呜呜呜呜……】

【啊啊啊啊——(发出猴子叫声)(在树上荡来荡去)】

【重生归来,我老婆还是美貌依旧www!我真的,死也瞑目了。】

数量庞大的无意义刷屏过后,这才有观众恢复了一点理智:

【不是,为什么岑老师会出现在噩梦大学啊,H大真的改名了?】

【只有我注意到华点吗,岑老师现在还是教授,这说明什么?说明他最后还是没有打赢校长!他输了……】

【不许你说岑老师输了!明明是校长太强,我们又太菜,没有帮上他的忙。】

【不说了,我现在就进噩梦大学!不知道我老婆还认不认识我……妈的,所以岑老师现在也是诡怪了吧,该死破游戏,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肯定不记得了吧,岑老师曾经那么努力地想保护他的学生,现在却不得不成为诡怪,屠龙者终成恶龙什么的……真的好虐啊。】

徐呈寄将弹幕内容全都看了一遍,再将这些话联想到刚刚那位离开的岑教授身上,一时间,他的心中也生出了无限怅然。

刚知道岑教授事迹的时候,他压根没有感觉,直到亲眼看到岑教授本人,传闻中的美强惨白月光才忽然变得具象化。

连岑教授离开的背影,徐呈寄现在都莫名品出了孤寂萧索的味道。

唉,这也太……

徐呈寄叹了口气,安慰起直播间的内测玩家。

已经有不少内测玩家表示要进入《噩梦大学》这个副本找岑浔了,反正不管进不进,他们七天后都会被强行拉入游戏,不如选个他们比较熟悉的副本。

再说,《噩梦大学》这个副本本身也很有意思,最重要的是,它看上去危险性不大,甚至挺接地气,一些内测玩家看了直播觉得好玩,干脆自己也进来体验一下。

当然,胆子大的玩家不多,更多的玩家被内测副本吓怕了,更想求稳,因此没有贸然进入噩梦大学,可这部分玩家又想看岑浔,怎么办?他们只能点赞求主播去听岑浔的课。

徐呈寄有些迟疑,他其实更想先去探索宿舍楼,而且一直直播上课的话,也会显得很无聊吧,说不定会流失观众。

于是他装模作样地说要点满五千个赞才会去,令他没想到的是,这群内测玩家居然真的给他点了五千个赞。

看到直播系统后台提醒他,他的直播间已经登上直播人气榜第九,徐呈寄满意不已,遵守承诺,踏上了通往教室的路。

一路上,徐呈寄先后遇到了没有四楼的教学楼,厕所门口求助的女孩,一步一黏的绿色黏液,好一番周折后,才成功在上课铃打响前找到了岑浔所在的阶梯教室。

大概因为今天是开放日的第一天,选择噩梦大学这个副本的玩家并不多,徐呈寄在最后一排的靠窗位置坐下,大致扫了一眼,根据表情和动作区分出了十几个玩家。

“不知道副本的上课内容是什么?”徐呈寄托着下巴,开玩笑似的对直播镜头说:“总不能真的教我民俗学概论吧?”

就在这时,上课铃打响了,是很常见的上课铃曲目《献给爱丽丝》,可弹幕里却是一片【害怕】【PDST犯了】【火速关了音量】。

徐呈寄不理解,不就是很正常的上课铃吗?

就在此时,窗外忽然传来扑棱棱的声音,徐呈寄扭头一看,发现窗外停了一只很奇怪的黑白大鸟,仿佛察觉到徐呈寄的注视,它用尖喙敲了敲玻璃,歪头用琉璃般的眼睛看着他,仿佛在示意他开窗。

鬼使神差的,徐呈寄还真的推开窗户,把鸟放了进来。

黑白鸟拢着翅膀蹦跶了进来,徐呈寄这才发现,它有着绒羽状的尾部覆羽,同样点缀着黑白两色,长长拖在身后,几乎就有鸟身那么长。

不仅如此,这鸟的羽冠也很奇特,蓑羽般从颈部垂落,越靠近末端颜色越白,徐呈寄好奇地想伸手摸一下,这鸟往旁边一蹦,灵巧地避开了,不知是不是徐呈寄的错觉,他仿佛从鸟脸上看到了嫌弃……

“最后一排靠窗的那个同学——”

一道冷淡的声音拉回了徐呈寄的思绪,那句话里的指向性如此明确,徐呈寄一听就知道是喊自己。

徐呈寄抬头,看到岑教授冰冷地望着他:“不要把奇怪的东西放进教室。”

徐呈寄被那目光中的冷意刺得哆嗦了一下,下意识抓向桌上那只鸟,想要把它塞回窗外。

可那鸟动作居然出奇的灵活,反将身一扭,从他掌下跳走了,然后扑棱棱飞到了上方的大风扇扇叶上。

在惯性下,大风扇开始小幅度旋转,鸟站在扇叶上睥睨全场,不动了。

在岑教授的死亡目光下,徐呈寄汗流浃背了。

他就不该手贱那一下。

该死……他不会把什么不好的东西放进来了吧!

好在岑教授没再说什么,甚至没再管那只鸟,背过身继续往黑板上写字,那只鸟也不动了,就这么跟着风扇扇叶一起,旋转,旋转,像是某种失去灵魂的展示台玩偶。

徐呈寄:“……”

弹幕:【我老婆好像生气了,生起气也别有韵味呢(擦口水)】

【嘿嘿,老师来扇我】

【住嘴!这一巴掌是替岑老师的老公扇的,岑老师有老公你们不记得了吗!】

【说起来,刚刚岑老师用粉笔写字的时候,我好像没看到他的婚戒……】

【我有一个猜想,那个……杀夫证道,也许,可能……】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岑老师他超爱的,婚戒肯定是不小心被校长弄掉了!】

【那只鸟究竟是什么东西啊,听岑老师这个意思,它好像很危险?】

接下来,徐呈寄课是一点没听,光顾着看那只鸟了。

原因无它,主要是那只鸟的小动作实在太多了!岑教授一转身,它就往讲台的方向前移一排——他妈的跟玩木头人游戏似的。

但徐呈寄的注意力很快又被吸引回了课堂,因为他忽然发现,民俗学的课教的居然是如何画符!

谁小时候没点画符降妖的幻想呢?徐呈寄抄起毛笔就是干!等他再抬头,发现那鸟居然已经明晃晃地蹦到了讲台上,而岑教授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平静地从它爪下摸出鼠标,顺手把刚画好的倒霉符贴它脑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