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第2/3页)

你一个青衣级诡怪,对上黄衣级诡怪跟送死有什么区别!

“都是为了保护我们,岑老师才会去送死的……”

“岑老师也太好了吧,这种时候居然还想着我们,不愧是神仙白月光老师……”

“嘘,别说话了,我们不能让岑老师的牺牲白费。”

玩家们安静了下来,心中却涌出了无限的难过之情。

这一别,怕不是永别!

早知道“蚁巢”会这么危险,他们就不跟岑老师来“蚁巢”做间谍任务了!不仅自己不来,还要劝岑老师也放弃这个危险的想法。

现在岑老师就要没了,他们回去怎么跟噩梦大学的学子们交代啊!

岑浔不知道自己的倒霉学生都已经想好了怎么给他办追悼会,甩掉这四个拖油瓶后,他的行动效率一下子提高了数倍,也不用再为了维持人设刻意留手。

无数根傀儡丝沿着通道悄然蔓延,击穿了沿途遇到的所有工蚁的头部,将它们串在了一根线上。

刚开始,岑浔还打算用傀儡丝搜寻蚁后的所在,但很快,岑浔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蚁巢太大,分岔口实在太多,光靠傀儡丝,一时半会很难高效率地找到蚁后。

而岑浔的耐心已经所剩无几。

与其费尽心思地主动寻找敌人,不如转化一下思路。

没过多久,蚁后收到了工蚁传来的信息:它们抓住了噩梦大学派来的眷从诡怪,但是那个诡怪很难啃,它们下嘴后,反而被崩掉了颚齿,就连尾部毒针也扎不进对方的身体。

它们束手无策,只好来询问蚁后该如何处理。

蚁后思忖片刻,那个眷从不过是个青衣级的诡怪,看上去不足为惧,但是对方明明仅是个青衣级,却能成功抵御住毒针,这就有点怪异了。

蚁后是整个蚁群的脑,不可轻易暴露位置,保险起见,蚁后没有让工蚁把这只眷从抬过来,而是让工蚁直接将他抬去幼卵区。

它们这种蚂蚁的幼卵会分泌一种酸液,这种酸液具有强腐蚀性,外壳再强悍的生物被丢进去,也迟早会被腐蚀掉,成为幼虫的食物。

蚁后的主意打得很好,等那只诡怪在酸液中半死不活,失去威胁性,它再去吞噬对方的力量,这样更为稳妥一些。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工蚁带着它的命令离开后,蚁后心中却越发觉得不安。

它有些焦躁地抬起上半身,想喊来工蚁,仔细询问那个眷从的具体情况,可等了好一会儿,都没一只工蚁应召前来。

安静的主巢中,流动的空气仿佛突然凝滞。

蚁后红色的眼珠猛然僵住,死死望向一个方向。

它感觉到了,有什么庞然巨物正从那个方向朝它而来。

祂是如此的庞大,散发出的浩然威势如巨大的阴影般笼罩在它的身上,令它动弹不得,绝望到生不出任何逃跑的心思。

蚁后的脖颈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掐住,姣好的美丽面容再也维持不住表情,呈现出一种惊恐万分的扭曲神态。

它死死盯着那个方向,明知不可直视,然而眼珠却仿佛黏在那里,怎么都无法挪开。

那个庞然大物离它越来越近了……蚁后几乎能看到黑白斑斓的丝线从某个洞穴中潮水般涌出,朝自己凶猛地拍击而来,可等她惊恐地闪避,却发现那些丝线莫名地凭空消失了,仿佛一切都是幻觉。

安静到死寂的主巢里,忽然响起了一道脚步声。

不紧不慢的步伐,落地时激起了一道道回音,听在蚁后的耳中,更像是一种催命符般的折磨。

它睁大眼睛,锁定了某个洞口,双眼猩红,几欲滴血。

是谁……究竟是谁……

黑暗的环境无损蚁后的视野,随着脚步靠近,一个穿着黑衬衣的青年出现在了它的视线当中。

人类?

不,不是人类。

这个气息……是一只半觉醒的诡怪!

而且,对方的等级,似乎远在它之上。

蚁后尽全力压住颤抖的声线:“你……是谁?”

“我是谁?”对方站在高高的洞穴口上,居高临下地睨着它,声音里若有若无地夹杂着一丝冷意:“你难道还没猜到?”

“你为敝校送来这么多的惊喜,作为校长,不还你一份大礼,实在于理不合。”

什、什么?他说,他是谁?

噩梦大学的校长怎么可能来到这里,不!不对……噩梦大学的校长,怎么可能是个半觉醒的诡怪!

半觉醒的诡怪,怎么可能拥有自己的诡域?怎么可能控制数量如此庞大的眷从!?

蚁后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震得愣住,直到整个洞穴突然被火光照亮,它才骤然间回过神。

不过是弹指一刹的功夫,整个蚁巢竟已深陷火海,蚁后听到无数工蚁和幼蚁在火中哀哀嘶鸣,祈求着它的救赎,看到工蚁们抱团护住最中心的幼卵,想牺牲自己为幼卵搏出一条生路,却依旧跟幼卵一起,在火海中化作飞灰。

蚁后发出尖利的嚎叫:“不——”

巢穴在火海中化作炼狱,徒子徒孙于痛苦中灰飞烟灭,蚁后终于意识到了对方前来的目的,当即求饶道:“大人,大人!求您饶了我,我绝不是有意觊觎您的诡域,都是……都是其他域主逼我的!”

高温将空气都炙烤出变形的痕迹,就连蚁后都开始在愈发炽热的空气中痛苦喘息,岑浔却依旧神色未变,就连语气都是冷淡的:“哦?”

“真的!求您饶恕我!我、我再也不敢了!”

“我……对,我可以为您办事!只求您饶我一命!”

蚁后那张脸泫然欲泣,做足了楚楚可怜的姿态,换做别人还可能心软,只可惜碰上了岑浔。

“可是你让我很不爽。”岑浔阴沉道:“因为你,我失眠了多少次,你说,你该怎么赔我?”

不等蚁后回答,数道傀儡丝袭来,瞬间将它切割成了数万块。

腹部未孵化完毕的卵沿着破口滑落出来,混着粘液散落一地,蚁后的脑袋掉在地上,恰好看到这一幕,它惊恐地张了张口,却发不出任何恐惧的尖叫。

蚁后在被碎尸万段剧痛再次眨开眼,面对的就是呈现幽绿色的腐蚀缸,它被丢入腐蚀缸中,表皮被瞬间腐蚀,它挣扎着在腐蚀缸中浮浮沉沉,眼睁睁看着自己和腹中的卵被逐渐分解,化作了酸液的一部分。

不断的复活,不断的死亡,蚁后在无止境的幻觉中陷入疯狂,不顾一切地爬向那个坐在白骨高处的青年,颤抖而卑微地祈求他宽恕自己的过错,给它一个解脱。

青年双腿优雅交叠,仿佛欣赏够了它的狼狈,那点带着杀意的阴沉终于从脸上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