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018(第2/4页)
男人洁白的面庞近在咫尺,他的呼吸,他的眼神,都是对她的警告。
最后一点抗拒的心思骤然熄灭,芊芊垂了指尖,任凭他摆弄着她,给她重新戴上那一枚长命锁,如同一道镣铐,套在了她的颈间。
她感到自己就像是被套上项圈的玩偶,他要她如何便如何,根本无需有自我的意志,只需要被他操控着行事便是。
谢不归看着那长命锁重新出现在女子白皙修长的颈间,漆黑的眼里稍露了满意的神色。
这锁由他亲手给她戴上,就仿佛重新将她锁回人间,长命百岁地锁在他身边。
但看她那一副忍耐不适的神色,心里又不是滋味起来。
他扶在她脑后的长指倏地一紧,勾着长命锁的链子将她扯下,逼迫她与他唇齿相接。
渐渐地,她有点喘不过气,涨.红着脸想抗拒,却叫他欺身而来,再一次翻身压住。
一场兵荒马乱。
……
这场欢爱直到快破晓才结束。
身下垫絮湿得能滴出水来,明明躺在上面却也感觉不到了,浑身肌肉酸.疼得像是不属于自己,她转过身去背对着他,玲珑有致的身躯只盖着一件薄被。
玉白的细肩往内缩起,锁骨清晰,那长发掩盖下的肌肤全是吻痕和咬痕,未觉餍.足的男人支肘在一旁瞧着,长睫覆眼,眸光晦暗,不知在沉思些什么。
不自觉地伸出指尖想安抚,却不想刚触碰到她的肩,她竟是一阵战栗地往旁边蜷缩,畏他如畏洪水猛兽。
“陛下……已经结束。”
结束,又是结束。
“朕不想听到这两个字。”
他语声一冷。
结束?
他没说结束,便不是结束,诚然这蛊只需行房一次,那“结春茧”带来的心痛之症便能完全消退,这一点从她脸上那些消失无踪的蓝色花痕便能看出,可是,
结束两字落下,他的心便是一刺,急需做点什么,让她再无法说出那些惹他生气的话。
他的脸色阴暗不定
心中像是关了一只兽。
不满足,永不满足,也许要将她的每一根骨头都在牙齿间细细地咀嚼,嚼碎了,再一点一点地咽下去……
才能稍微饱腹吧。
这般想着,他缓缓朝她靠近,那蜿蜒而冰冷的黑发如流水般落在了她的身上。
芊芊满脸潮.红,还没从上一次的余韵中回过神来,便被他扳过身子,不得不面对着他。
他那一双手如同铁钳,握着她腰。
“你……”
芊芊终是忍不住,蓦地掀起眼帘,清亮的眼儿里仿佛能射出刀子,将他扎个千疮百孔,愤恨叱道:
“你!滚开。”
他却只是沉默无声地盯着她,眼睛深得像是漩涡。
因他是背对着光源,脸上看不出多余的表情,满头乌发自肩头垂落,又垂到她的身上,和她散落枕席的长发纠缠在一起,织织蔓蔓地难舍难分。
男人鼻梁高挺,只那般凝视着她,不顾她如何地伸手去推去捶打,也巍然不动。
鼻尖滑落的汗,“啪嗒”一声滴到她的锁骨,聚成一个小水涡,又沿着她的锁骨往下滑了去,而他喉结一动,朝她俯身。
她闭上了眼。
床帷再度晃动起来。
一只细白的手死死地抓住帷幔,指尖绷紧泛白,却被另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给整个儿地握住,自帷幔上扯落,强势地摁了回去。
芊芊已经彻底感觉不到自己身体的存在,如同一叶小舟行于暴风雨的海上,不止肉.身就连灵魂都要在这场颠簸中支离破碎。
当那大浪以势不可挡的姿态,朝她层涌而来,她被一股巨大的失落感和抽离感给席卷了,敏.感到极致的神经像是被放在刀尖上细细地割磨,那些尖锐的感觉就像是潮水,漫无边际地涌入她的口、涌入她的鼻,流窜在身体里每一个角落。
最后的最后,她用尽全身最后一点力气,紧紧抓着他的头发,拉低他精韧的身躯。
在他耳边痛苦地喘.息着说:
“今后,我只当苍奴死了。”
“而你……只是一只占了他皮囊的恶鬼。”
女人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话了,饱含着刻骨的恨意,却因为被放在半山腰而带了丝颤意,好像一捏就碎了。
听得谢不归头皮发麻,抱她更紧。
她满面的汗,张开唇,狠狠地咬住了那片玉白的耳廓,齿根泛酸连咬.合都做不到,倒像是小猫磨牙,背肌一阵猛烈的收缩,谢不归清瘦的下颚绷得死紧。
恶鬼是么。
他蓦地躬腰抱着她。
哑声在她耳边。
一字一句道:
“那就跟我一起下地狱。”
-
翌日,被熟悉的鸟鸣声吵醒。
芊芊从昏昏沉沉的各种怪梦中醒来,那些梦境历历在目,她一会儿梦到春夜坠落,一会儿梦到十五的月亮,只是那月亮却是一轮巨大的血月,犹如一只血红的眼睛那般阴冷可怖,高挂在天穹凝视着她。
好久才从那阵子惊悸中回过神来,身旁,窸窸窣窣似乎是穿衣的声音响起。
“吵醒你了么。”
他声音清冷,带了丝刚睡醒的慵懒,回头来瞧她,眼里柔情不似作假。
谢不归的眼睛生得极为好看,白黑分明,瞳仁大而黑亮,此刻盈了水一般地朝她一望,真是秋水为神玉为骨,也不过如此了。
她却无心欣赏,轻闭了眼,而他俯身而来,想要在她额头上一吻,蓦地被她伸手挡住。
他看着她抗拒的模样,眸子里的柔情渐渐淡去,什么旖旎的心思也烟消云散,也无话可说了。
许是太久没沾她,竟有些食髓知味,那深刻的念想,叫他不知疲倦地折腾了她一宿。
他的肩上背上,都被她的指甲留下几道渗血的抓痕,便是胸口那道致命的旧伤都被她抓出了几条印子,血.腥味儿激起暴.虐,饶是他极力克制,也还是失了轻重。
她更是好不到哪去,便是那背上纤美的蝴蝶骨也有深深浅浅的咬.痕。
他喉结微滚,恨不能再将鼻尖紧贴上去,亲近这馥郁,尝透这暖香。
饶是脑子里充斥着这般欲.念,他脸色还是清冷如玉,看了看身上皱起眉头。
昨儿结束后抱着她便睡去,却没做什么清洁,他自个儿也嫌弃自个儿得不行,但怀中有她一觉天明,却是数月以来难得的安眠。
“一会儿叫人来给你收拾一番。”他道。
眸光掠过她,倏地定在枕边那一枚银簪上。她昨儿吃的药便是从这簪子中取出的,从前从未见她戴过,各处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