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苏州(第2/2页)

“我赔给你,”叶洗砚声音略有含糊,手指灵活地拨开喝饱了水的米白小棉布,“要多少我都赔给你。”

有点艰难。

最近俩月,千岱兰自己玩的时候还是主外,不太主内,搞内还是太麻烦了,一旦不干净,还有感染的风险,手指也不如实打实地来得痛快,还费手腕。她紧紧搂住叶洗砚肩膀,放松又期待地感受着久违的饱,月长感,听到他在耳旁喟叹。

“岱兰,”叶洗砚叫她名字,重复了三遍,“岱兰,岱兰。”

千岱兰十根脚趾绷成弓:“嗯,现在加着你的人是千岱兰,现在打开千岱兰的是叶洗砚。”

叶洗砚笑:“学会抢答了?”

千岱兰适应得差不多,一边扭一边急躁催他:“快点快点呀洗砚哥,别说其他话了,先给我解解馋好不好?”

叶洗砚最受不了她撒娇,本质上来讲,他还是有那么一点点低劣的大男子主义;

如此事上,谁不想看喜欢的人讨巧求爱?心神激荡,先前不动也只是不想弄伤,看她适应良好,亲亲她期待的眼,舌尖尝到千岱兰汗水的一点咸,叶洗砚也不犯什么洁癖了,更觉动容,稳稳托住,猛赶前,唇磨蹭着她的耳垂,他又低低说了一句。

“喜欢我吗,岱兰?”

得到的答案是用力抓住他胳膊的指甲,千岱兰新年刚做的美甲,底色是浓郁的红,上面贴了小小水钻,又闪又好看。

叶洗砚怜惜地看她微微皱紧的眉,缓缓泛起绯色的脸颊,张开的唇,快乐和不适应一体,糖的甜和鞭子的痛也是一体;偏脸就能看到镜子,看到她下意识弓起的背、又想迎合的月要椎,还有他的脸。

那是一张沉溺的脸。

先前吵架的时候,一开始,叶洗砚想,她太可恶,能说出那么多伤人的话,不肯爱他,也不肯低头,实在令他伤心;

后来想,只要她稍微低个头,就什么都能原谅她,一切谎言欺骗,既往不咎;

再之后,叶洗砚想,她什么都不用做,什么都不用说,只要看到她,他就心软了——

甚至,不见到她,他的心就开始为她缓缓融化。

长时间的独处让他更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频率。

这一次,你真正地成功抓到了它。

千岱兰。

千岱兰的语文绝算不上好。

但她仍想用酣畅淋漓来形容和叶洗砚的每一次困觉。

快乐得她都不想出去玩了,但自律如叶洗砚还是带她出去散步,吃饭;苏州本帮菜大多偏甜口,面也是甜的,千岱兰有些吃不惯,吃得少,半夜肚子饿,叶洗砚陪她出去散步,一路沿街去找深夜还开的饭店。

还有一家小小的书店,名字也有趣,叫猫的天空之城,可以寄延时的信件——现在是2013的2月,千岱兰和叶洗砚约定,给一年后的彼此寄一封延时的信。

写到一半,千岱兰又想起什么。

“你送我的那个钻石大蛇镯子,”她说,“是不是还有封信?你写了什么?”

叶洗砚正写信,头也不抬:“忘了。”

“什么?”千岱兰问,“你该不会把信扔了吧……”

“似乎是。”

千岱兰急眼了,啪一声把手中断水的笔放下。

“怎么可以扔掉呢,”她说,“就算是吵架,也不可以扔掉呀;那我送你的东西呢?也扔掉了吗?”

叶洗砚已经写满整张信纸。

他含笑:“你亲我一口,我就告诉你。”

千岱兰毫不含糊,丝毫不拖泥带水,啵唧一口,亲了他脸颊。

叶洗砚指指右边脸颊:“再亲一口,我就帮你’复活’那封信。”

千岱兰震惊:“你们该不会就是用这种办法来让玩家充值的吧?”

叶洗砚笑出声,起身,千岱兰立刻伸手捂住未写完的信,不想被他看到内容;叶洗砚并未看她抓耳挠腮写出的那几句话,只是去帮她换了支好写的笔,笑着摸摸她的头发。

“此复活活动长期有效,”他说,“等你下次亲亲我,信就能复活。”

……

在苏州的最后一天,千岱兰仍舍不得和他分开。她甚至想,把叶洗砚努力叠一叠,叠小了,装进行李箱中,悄悄地带回家,晚上再把他偷偷放出来。

叶洗砚任由她枕着腿,他在和杨全打电话,春节假期即将结束,休完年假的杨全也该来上班了。

他打电话的时候,千岱兰恶作剧地玩弄他,谁知叶洗砚定力极佳,纵坚似铁声音也稳如钟,直到电话结束后,才伸手去挠千岱兰胳膊腰下,挠得她边笑边躲,笑疼了肚子,也只是叫一声叶洗砚你干嘛。

俩人齐齐倒在床上,叶洗砚任由她新一轮的研究,一下下摸她的头发,问她,研究什么呢?

千岱兰说:“研究你这上面是不是涂了药,怎么这么上瘾呢。”

叶洗砚被她的粗话逗得直笑,无可奈何地让她起来。

千岱兰生理期将至,大约是之前累到了,这一次,早早地,她就感觉到不舒服。

今天的叶洗砚不可能做什么,不可能让那即将遭受经期痛的可怜小子贡再被可怜地撞击挤压。

他只拍拍千岱兰,示意她起来。

“我看看,”叶洗砚说,“早上不是说好像磨破皮了么?”

千岱兰干脆利落地将伤口展示给他看:“行啊,你帮帮我呗。反正我看不见,也不知道怎么样,就是感觉不太舒服。”

这话说完后,她又有点后悔。

让洁癖看到可能渗血也可能擦破皮的地方,他会不舒服吧?

但叶洗砚没有任何异样,态度正常地跪着看,很仔细;离得比她想象中还近,伤口处也能感受到他的吐息。

……其实不需要这么近的吧,他的眼睛没有近视;不这么近,也能看清伤口状况呀。

千岱兰看着天花板,心想叶洗砚这个时候应该不会犯什么洁癖吧……这样,一边担心,她一边继续刚才未说完的话:“尤其是走路的时候——等等,叶洗砚,你想干嘛?——不能亲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