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大结局(一)(第7/11页)
薛琦越说越气,捂着心口道:“你是薛氏女,你就只管份内之事便可,也多亏太子殿下明事理,知道你是好心,否则后果真是不可设想!前些日子,你觉得李昀还不算完,如今连太子殿下都分心核查旧案,你也该安生了!”
姜离心中古怪道:“太子殿下夸奖我?”
“是啊,说你医者仁心,为了此事付出了不少,连宁游之都在他面前替你邀功数回,太子殿下虽是夸你,可这其中的风险只有为父最清楚,你可真是……”
姜离故作懵懂道:“可是父亲,我是不会牵扯姑姑的,姑姑又没有害过皇太孙?若我能帮忙找出所有凶手,岂不是也算功劳一件吗?”
“功劳?!你想要什么功劳?你以为自己是衙门刑官吗?你医术好,却也不是这样用的,你可知道多少太医御医卷入宫闱之事,眨眼间便能丢了命!”
薛琦气急败坏,姜离见状便也歉然道:“是,女儿往后知道了。”
薛琦深吸口气,想着姜离如今可堪大用,到底是忍了又忍,摆手道:“行了行了,尽你医家之力便好,再让为父知道你过问这些事可不会姑息,去罢!”
姜离欠身,这才转身走了出去。
此时已入夜,待离开前院,怀夕在旁轻哼道:“也是巧了,这同一日内,竟有两人想要说服姑娘……”
姜离不知想到什么,秀眉紧紧拧了起来。
至十七这日,萧碧君果然亲自来接姜离。
午时初刻,姜离跟着萧碧君到了萧睿住的安国公府眠风阁中,国公夫人谢氏也在此相候。
谢氏早闻姜离之名,得知儿子终于愿意让姜离看诊,心中十分欣慰,对姜离的医术自也抱了颇多期待,一见面,谢氏先先送上一个锦盒当做谢礼。
“敏之的腿疾已有多年,姑娘也不必太过焦心,但凡能有一点儿好转,我们母子都感激不尽”
为了让谢氏安心,姜离命怀夕将锦盒收了下,一番寒暄之后,姜离挽起袖子入萧睿寝房为其看诊。
她既答应,自也做了准备,再加上七年前便听魏阶说起过萧睿这疑难杂症,她算心中有数。萧睿的腿疾发的古怪,魏阶称其为“痿证”,此前靠着伏羲九针之术,勉强令其略有好转,但即便是当年,魏阶也说并无把握治好萧睿。
一番望闻问切,姜离又自萧睿头顶一路查验下来,足足两炷香的时辰之后,方才面色严峻地去铜盆内净手。
谢氏和萧碧君一齐迎上来,“姑娘,如何?”
姜离净了手道:“世子之疾属痿症,来的路上,萧姑娘已说过世子当年是如何发病,适才我检查了世子脑、脊、四肢等处,又问了脉,虽并无把握,但有了些许方向。”
谢氏情急道:“病去如抽丝,我们不急,只求稳住病情便好。”
姜离沉吟道:“‘清言饮’中有关肝主筋脉,肾主骨生髓,脑为髓海,髓海空虚,脑失所养,气血濡养经络骨结之论。肢体损于外则气血亏于内,营卫有所不贯,脏腑由之不和,治疗之法必须以活血化瘀为先,血不活则瘀不去,瘀不去则经络不通,经络不通则脑与肌理难以为继①,再加上世子舌质淡,苔薄白,脉象沉细无力诸状,我当以活血化瘀,温补脾肾主治”
萧睿半躺在床榻之上,也听得十分认真,见姜离条理分明,他本如死水的心也生出了两分希望。
姜离道:“我先开方子,再行施针,此疾太过少见,我只能尽力而为。”
青柏连忙奉上笔墨,姜离写好医方交给谢氏,复又令怀夕打开针囊,她一边取针一边道:“《素问》言‘治痿独取阳明’,‘阳明者,五脏六腑之海,主润宗筋,宗筋主束骨而利机关也……故阳明虚,则宗筋纵,带脉不引,故足痿不用也’,且阳明经为多气多血之经,故针刺阳明,使气血生化有源,经脉得养,关节得利方可活动自如①。”
言毕,姜离令青柏帮忙更衣,又道:“因此,我今日选阳明经穴、督脉穴、背俞穴配以脾肾二经穴位为主,起疏通经络、扶正祛邪、益气补肾之效①”
谢氏与萧碧君对视一眼,皆信心大振。
姜离行针不宜打扰,又小半个时辰之后,方才疲惫地起针净手,又叮咛道:“按照方子,一日分四次用药,另外世子双腿浮肿有些严重,最好每日推拿。”
萧碧君道:“青柏的推拿手法极好,他每日给哥哥按腿呢。”
姜离只觉甚好,便道:“刚施针了几处要穴,你最好现在就给你家公子活络活络,施针的效果会更好。”
青柏应是,先转身打开床头高柜,取出了一个药罐,“姑娘,这是在外头配的活络油膏,每次小人给公子推拿之时都用些,可活络也可润手,姑娘觉得可行?”
姜离近前看了看,点头,“极好,继续用吧,按完之后世子先歇息片刻。”
萧睿经过这片刻,容光稍盛,此时自是道谢。
待姜离退出寝房,谢氏已命人送茶点至外堂,请她落座后,谢氏唏嘘道:“姑娘不愧有神医之名,年纪轻轻这般造诣,将来开宗立派也不为过”
姜离哪里敢当,又细说了些温补脾肾的膳食方子后,谢氏问起皇后娘娘病况,姜离便道:“前几日去请了脉,娘娘还是老毛病,如今盛夏比隆冬好,夫人不必忧心。”
谢氏安了心,见时辰不早,执意留姜离用晚膳,并亲去制备。
盛情难却,姜离只好应下,而谢氏一走,萧碧君立刻活泛起来,直问姜离道:“皇后娘娘可是被那凌云楼被拆之事气的?”
姜离不知如何作答,犹豫之时,萧碧君利落道:“我就知道!前些日子入宫,亲眼见凌云楼顶子已被拆了,那可是宁阳长公主在宫里唯一的痕迹了。”
说至此,萧碧君轻声道:“可不要怪我多嘴,陛下既然能下令拆楼重修,难道还怕别人议论不成?可还有许多人都记着长公主殿下呢!”
姜离心奇已久,索性问:“我出入安宁宫多回,也大概知道娘娘是因为长公主殿下才偏居一隅,但每次问和公公,和公公都三缄其口,当年长公主到底如何病逝的?”
萧碧君默了默,却是道:“其实……此事到底如何,连我们也不清楚,甚至连我父亲都不甚清楚”
姜离不明白,“连国公爷都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