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被困三个月(第7/8页)
谢白鹭道:“你受重伤昏迷,薛前辈却只乱了衣角。瞧瞧你这一身的伤,啧。”
凌凇面无表情的脸上突然绽开笑意:“就这么高兴?”
谢白鹭理直气壮:“早告诉过你了,你不听并且因为你的不听而倒霉,我幸灾乐祸不对吗?”
凌凇当然也不意外这个结果,因而他很平静地睨了谢白鹭一眼:“你刚才想杀我吧。”
谢白鹭:“……”竟然还是没有瞒过吗?
不等她开口甩锅,凌凇指了指自己的额头道:“碧落造成的伤。”
谢白鹭沉默数息,开始摆烂:“没错。我就试试,这不是没成吗?”
他挑眉揭穿:“因为薛炜阻拦。”
谢白鹭突然凑近了凌凇,微笑道:“谁阻拦不都一样?结果不是好的么?那就不要计较了。”
她拿先前凌凇说的话还给他。
不过,她高估了凌凇的道德底线,他也并没有她这么爱惜性命。
“我不计较。”他云淡风轻似的无所谓道,但下一句却又带上清浅笑意,“我只要补偿。”
然而与他的清浅笑意相悖的是,他忽然欺身上前,掐着谢白鹭的下巴将她重重抵靠在树干上,低头吻了下来。
在察觉到碧落差一点就会贯穿他的紫府夺走他的性命时,他并不生气,反而感到了赞赏,以及一种难言的兴奋。
谢白鹭,他的鹭鹭,差一点就成功杀了他。她可以让他珍惜生命,不要变成怪物,也可以冷酷地亲手夺取他的性命。
谢白鹭:“……?”
有病吧!她也想刺他一下而已,结果他就莫名兴奋起来了,神经病啊!
碧落唤出,她一剑往凌凇腹部刺去,但尚未抵达,便被噬殇荡开,噬殇剑身划过一道弧度,将碧落死死压在泥地上。
碧落被噬殇以灵力压制,谢白鹭便没办法收回再唤出,果断丢了剑,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柄匕首,这回往凌凇的脖子捅去。
凌凇也松开噬殇,空手借住了匕首,灵力包裹的手掌没有被锋利的匕首伤到分毫,匕首的尖端距离他的脖子也就寸余,却再不得寸进。
谢白鹭不管那匕首,另一只手凝聚灵力朝凌凇腰腹打去。
凌凇一只手按住匕首,一只手按住谢白鹭的下巴,哪来的手再扛,便只能硬生生受了这一掌。
然后谢白鹭就发觉不妙了。
因为在他们刀光剑影间,凌凇始终没松开她的唇,甚至深入勾缠她,因为她这一掌,他气血翻涌,血便顺着喉咙上涌……她就尝到了浓郁的血腥味!
谢白鹭拿双眼瞪凌凇,正要再送他一掌,他终于松开她退后,更多的血便从他的嘴角滴落,也弄脏了谢白鹭的衣服。
今日她穿一套浅蓝色裙装,暗红色的血落在上头格外醒目。
她眼睁睁看着血染红她的裙摆,心道,千防万防,她到底还是被血溅到了。
谢白鹭不知道的是,她被血溅到的不只是裙摆,还有唇瓣,血液如同胭脂,将她的唇染得娇艳欲滴,看得凌凇眼热。
他到底还是起身了,起来时踉跄了一步,险些跌倒,跟薛炜打的伤还没怎么处理过,又添新伤。
可他并不在意谢白鹭方才拒绝他亲吻时的那些剧烈反抗,反而觉得颇有趣味,哪怕伤势因此加重,他也心情极好,慢慢走远了些,坐下调息疗伤。
谢白鹭见凌凇脚步不稳,心道活该,她拿出储物袋中的新帕子擦去唇上的血液,还是感觉口腔里血腥气极重,拿水漱了好几次才罢休。
她抬眼时才发觉凌凇并未专心疗伤,他望来的目光比以往纠缠黏腻。
她只觉得一个激灵,一句话都不想多说,起身走开,不想看到他,也不想被他看到。
等换到个安静的地方,小白才小声邀功道:“主人,我刚才帮你咬他手指了!”
就是掐着她下巴的手,只不过哪怕它是器灵,如今拿小猫牙咬凌凇,连个牙齿印都留不下,他理都没理。
谢白鹭道:“谢谢你啊小白。”
此时出声她才发觉自己的嗓音有些哑了,好在小白并未注意到。
小白还在义愤填膺:“他也太坏了,怎么能随便亲主人呢!还咬出血了!”
谢白鹭顿了顿,还是出声道:“……那是他自己的血,我打的。”
小白愣了下,大声说:“那是他活该!主人干得漂亮!”
谢白鹭忍俊不禁,揉着小白可爱的猫猫头,神情愉悦。
但笑着笑着,她还是回忆起了刚才那个吻。
在幻境秘境中,她和凌凇亲过不知道多少次,但像刚才那么血腥的,还是少。
她倒不怎么排斥跟他的肌肤相亲,毕竟他的模样是她的理想型嘛,如今鳞甲半覆面,就更有感觉了。
她气的是,明明她在刺他啊,他要么顽固不化,要么反唇相讥,要么幡然醒悟,就是别被唤起啊!
这也太变态了吧。而且他们所有的你来我往,薛炜都看在眼里。
被困第六十三天,谢白鹭去薛炜那里蹭了两杯茶水,便一句话不说就打算走。
薛炜叫住她,颇有兴趣地说:“你想杀他是真,但也不排斥他的亲近。”
这不是问句,不需要谢白鹭回答。
但她还是回头道:“可能是因为我跟他有些相像,他同样可以在喜欢我的同时杀我。”
薛炜岁数是大,阅历也丰富,但大约是没见过这样复杂的男女关系,微微挑眉以示惊叹。
谢白鹭本来人都打算走了,回过身来坐下问道:“薛前辈喜欢看这个?”
薛炜微笑:“你认为呢?”
他又恢复了一贯谁也猜不透的样子。
谢白鹭道:“就算不是喜欢,也是感兴趣。”
不过这离满意还远着呢。
薛炜最近对她和凌凇的复杂关系表现出了一定的兴趣,但这可能是他额外感兴趣的点,不一定是他最初将他们留下的目的。
薛炜微笑,不承认也不反驳。
在谢白鹭走之前,凌凇也来了。
他养伤一日,伤好差不多了便又来找薛炜打架。
在谢白鹭经过他时,他拉住她手腕,垂眸问她:“在生气?”
谢白鹭抬眼与他对视,片刻后忽然靠过去,主动搂住凌凇劲瘦的腰,娇声娇气道:“气什么呀,薛前辈喜欢看,我们多让他看看吧。”
凌凇挑眉微讶,谢白鹭便已经用了些力道将他推到凳子上背靠桌子坐下,他的脊背撞上桌子,桌子颤动,桌上的茶杯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然后谢白鹭跨坐在凌凇的腿上,低头亲吻他的唇角,并拉扯他的衣襟,露出他显明的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