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一举成名(第5/5页)
宋绮年笑:“是我磨磨蹭蹭拿不定主意,错失了良机。算了,快过年了,等年后再忙这事吧。说起来,你今年打算怎么过年?去广州吗?”
江映月摇头:“大老远跑一趟,看我弟媳妇那臭脸色,还是算了吧。”
“好端端的干吗给你脸色看?”
“好什么呀?”江映月用筷子翻着碗里的鱼肉,“孙开胜死了,我自顾不暇,不给他们汇款了。不说我弟弟,连我娘都对我好一阵抱怨。”
宋绮年皱眉:“他们还真是趴在你身上吸血。”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江映月倒并不很为难的样子,看样子经此一事,她想通了许多事。
“我同旧日的几个姐妹恢复了联系,打算坐邮轮去日本玩几天。你一道来嘛,可好玩了!我们会住在京都朋友家里,在那边过除夕。”
宋绮年很心动。
千影门内的竞争十分严峻,师姐妹们不倒戈相向就算好的了。和一群女性朋友结伴出游这种事,宋绮年活这么大从没有经历过,十分向往。
“我考虑一下吧。”宋绮年道,“本来是计划趁过年这几天多赶几个订单的。”
江映月板着脸教训宋绮年:“活儿是做不完的,你的青春却就这几年。趁着模样好,精力好的时候,到处走一走看一看。见了世面不说,没准还能遇见一个好男人呢。除非你认准了那位张先生,那当我没说。”хľ
宋绮年笑着摇头:“我和他是没希望的……”
她想起了什么,眉头微皱。
“怎么?”江映月好奇。
宋绮年斟酌着,道:“我也是最近才意识到,我虽然很喜欢他,但好像从来没想过嫁给他这事。”
江映月不以为然:“以前你不想高攀他,现在你不想接济他,很正常嘛。张先生人是不错。但他不是能吃苦操劳的人,他比我还更应该被人金屋藏娇。而你,绮年,你不是会养男人的女人。”
“我还没考虑过这些现实因素。”宋绮年低头扒拉着碗里的饭,“我喜欢他,只是喜欢和他相处,喜欢看他悠闲自在的样子。一想到和他亲近,我反而觉得不自在。”
“那就是没对他动心了。”江映月抿了一口梅子酒,“这也再正常不过。好男人和让我们动心的男人,往往是两类人。这也是我们女人的可悲之处。不瞒你说,我刚认识孙开胜的时候,他一出手就解决了我弟弟的官司和债务,人也成熟稳重,我当时也很动心的呢。后来的事你也知道。”
宋绮年好奇:“动心是怎么一种感觉?心怦怦直跳?”
江映月一愣,继而哈哈大笑:“噢,绮年,别告诉我你活这么大,还从来没喜欢过哪个男孩子?”
一阵热浪涌上宋绮年的脸颊。
“我以前的生活很……简单。学校和长辈都把我管得严,没怎么接触过男孩子……”
“天见可怜的。”江映月一把搂过宋绮年的肩膀,“心动的时候,你不光心会狂跳,还会感觉有什么东西穿过了你的胸膛,就像风吹过树林,吹得树叶哗啦啦响,让你的灵魂都跟着颤抖——光说是说不清的,回头你遇见那个人了,就知道了。”
风过树林?
宋绮年愣了一下,一块萝卜自筷尖跌进碗里,溅起几滴汤汁落在袖子上。
她起身去洗手间,一边把飞散的心绪收了回来。
进了洗手间,就见覃凤娇正对着镜子补妆。
没有旁人,连冷怀玉都不在左右,覃凤娇不用假装,直接给了宋绮年一个白眼。
宋绮年也懒得同覃凤娇打招呼。她拧开水龙头,打湿了帕子,擦着袖口。
这下反而是覃凤娇沉不住气了。她狠狠地把口红和粉盒丢进手袋里,一脸戾气地盯着宋绮年。
“宋小姐现在成名人,记性却不好了,很多老熟人你都不认识了?”
宋绮年眼皮都不抬一下:“我和你很熟吗?”
覃凤娇噎住,气得脸颊直抽搐。
她压低了嗓子,愤恨道:“怎么?撬走了俊生,又撬走了冷怀玉,你就觉得战胜我了?我告诉你,我早就不想要他们了,你正好接了盘。”
宋绮年擦完了袖子,又对着镜子整理着头发,没搭理覃凤娇。
覃凤娇径自说个不停:“冷怀玉这种小秘书的女儿,和你这个小裁缝,倒本就是一类人。至于俊生……”
覃凤娇咬了咬牙,将心底那一丝不舍和不甘一口咬断:“他只懂风花雪月,没本事养家不说,他家也是个无底洞。你恐怕还不知道吧,这不是俊生他爹第一次投资失败了。”
宋绮年整理头发的手停了一下。
覃凤娇见有戏,兴致高涨:“张老先生急功近利,不满足进出口公司那点利润,一直都想干一票大的。偏偏他手气不好,投资屡屡失败,之前好几次都搞得张家差一点就破产。俊生没有告诉你这事,是吧?”
张俊生确实从来没说过。宋绮年因为从未想过嫁入张家,也没花心思去打听过张家的情形。
“要不是为了营造一个好名声,我是早就不想搭理张家了的。”覃凤娇讥笑,“酸腐又刚愎自用的爹,愚蠢又懦弱的娘,再加上一个无能的儿子。这种破烂人家,你要就拿去吧。就是看张老先生的样子,他还没有吸取教训,还想再赌一把好翻身。你给人缝衣服存的那点钱,也不知道够不够他折腾。”
宋绮年把擦手纸丢进了废纸篓里,朝覃凤娇望去。
“覃小姐,俊生于你,真是一块鸡肋,是吧?”
覃凤娇一愣。
宋绮年微笑:“覃小姐这番话,与其是说给我听的,倒不如是说给自已听的。所以,你现在说服你自已了吗?”
覃凤娇被问住了,一时无言以对。
走出了洗手间,宋绮年收起了笑容。
覃凤娇这话不像有假。
张老先生不可能第一次投资就拿出全部家当,他的风险投资史肯定很长了。这就是一种赌博,一次比一次投得多,直到输得倾家荡产。
而张老先生确实没有偃旗息鼓,还在到处借钱。
宋绮年本以为他不服老,想东山再起。结合覃凤娇的话,张老先生想的怕是再赌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