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打劫银行(第2/5页)

傅承勖和郭仲恺彻谈过一番,解开了误会,也默认了他寻回古董,捐给故宫博物院的事,

但说到“寻回古董”这个细节,因为踩了红线,傅承勖说得极其含糊,郭仲恺也十分识趣地没有深究。

所以目前双方维持着一种“我不想知道,你也别让我发现”的状态。

“干吗要对他说实话?”作为一个对欺瞒郭仲恺很有经验的人,袁康理直气壮道,“随便找个理由糊弄他不就成了?郭仲恺又不是个不知道变通的人。只要我们把事情做周全了,他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宋绮年和傅承勖再度对视一眼,都笑了。

“那么,”傅承勖思索,“要怎么让魏史堂知道我们会去偷银行?”

宋绮年道:“首先,我们要找人给魏史堂透露一个口风……”

江映月笑嘻嘻地跷起了脚:“我为什么要帮你们?”

“不肯帮?”宋绮年挑眉,“那就没事了。”

她起身就朝外走。

“哎等等!”江映月抱怨,“你也真是的。谈判就是你来我往的较量,好比打羽毛球。你倒好,只接球,不发球,还怎么玩下去?”

“我没工夫陪你玩。”宋绮年抄着手,一脸不耐烦,“我知道你有办法联络魏史堂,也有法子说服他相信你。你不帮直接说,我去想别的法子。”

江映月扫兴地翻了个白眼,不情不愿道:“帮也不是不可以……”

“很好!”宋绮年走了回来,“我要你给魏史堂传个话……”

江映月抬手打断了宋绮年的话:“规矩不是这样的。我们得做一个交易,你得拿点什么来换我帮忙。”

宋绮年深吸了一口气:“你想要什么?”

江映月霎时来了精神。

“首先,我要每天都要看报纸,听收音机。”

“行。”

“我还要每天吃一碗燕窝……”

“可以给你银耳羹。”宋绮年冷声道,“还燕窝?你当自已是慈禧老佛爷吗?”

江映月撇嘴,勉强接受了。

“还有,我知道唐雪芝在你们手里。我要你们放了她。”

“好让她带人来救你?”宋绮年当即拒绝,“算了吧!换一个。”

江映月却是惊讶道:“咦?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

“三哥和我的协议。我帮助他追回最后两个古董,他就会放我自由。我根本不需要急着逃。”

宋绮年惊愕。

傅承勖费尽周折才把江映月抓到,竟然会那么轻易就把她放了?

江映月道:“唐雪芝跟了我一场,忠心耿耿,我不过是想帮她恢复自由罢了。我过不了多久就能脱困,这个时候让太子监国,万一她得了人心,将来我回去了怎么收权?”

竟是句句都有道理。

“唐雪芝被巡捕房接手了,放不放,不由我们做主。”宋绮年道,“你换一个要求吧。”

江映月扫兴,只好道:“那行。但你要回答我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宋绮年不耐烦。

“你喜欢傅承勖什么?”

宋绮年一愣。

江映月则得意地笑了起来,仿佛恶作剧成功。

“我想想,就是从你从香港回来那时候吧?”江映月道,“虽然拒绝了张俊生的求婚,可整个人散发着光芒,眼角眉梢都含着笑。我一看就知道,这个女人坠入爱河了。除了和你同行的傅承勖,还会有谁?我就是好奇,你到底喜欢他什么?”

房门留了一条缝。傅承勖和袁康就站在门外。因已入夜,两位男土不便进女土的卧室,便守在门口听宋绮年去和江映月交涉。

听到这里,傅承勖转身离去。

袁康困惑,追了过去。

“你不继续听了?”

傅承勖道:“这涉及绮年的隐私,不适合偷听。”

“装模作样。”袁康嗤之以鼻。

“你不在意,可以回去听。”

“听她说有多喜欢你?”袁康突然恼怒,朝傅承勖咆哮,“是我把阿狸抱回了千影门,照顾她,陪伴她长大。是我和她同甘共苦十八年,为她遮风挡雨,和她并肩闯荡江湖。结果她一句‘想要有选择权’,就丢下一切逃走了。明明金盆洗手了,却又为了你重出江湖,甚至不惜冒生命危险……我为什么要巴巴地站在门外,听她说她有多喜欢你?”

这番话袁康想必憋在心中多日,如今终于一吐为快。

说完了,袁康长吁一口气,也不看傅承勖的脸色,扬长而去。

傅承勖站在走廊里,将目光遥遥地投向江映月的房门。

他的眼神充满柔情与渴望,仿佛那道门缝里藏着什么他极之爱惜的珍宝。

门内,宋绮年终于结束了漫长的沉默,开了口。

“因为他懂我、尊重我,而且接纳我的全部。”

江映月脸上的调侃消失。

宋绮年平静道:“他接纳我所有的优点和缺点,鼓励我,帮助我,爱护我。他甚至比我自已更欣赏我。我能从他的眼里看到我的未来。任何一个人遇到这样的人,都会无可救药地爱上吧。”

人生在世,知已难寻。

当那个和你心灵共鸣的人出现时,你会受宠若惊,心想自已何德何能,竟能如此幸运。

江映月神色漠然。似乎是不屑,又似乎只是并不懂这种感情。

“你满意了吧?”宋绮年道,“我们可以谈正事了?”

“你想让我给魏史堂传什么话?”江映月问。

宋绮年道:“告诉他,魏家天字号库房就在花旗银行的保险库里,但因为一些原因被银行冻结了,傅承勖正计划去偷。”

江映月嗤之以鼻:“花旗银行的保险库再大,也装不下我们家的天字号库房。”

宋绮年从领口拎出了那一枚牛骨牌。

“这个呢?保险柜也装不下这个?”

江映月眼神骤变,不再吭声。

宋绮年把牛骨牌放回了领子里。

“告诉魏史堂,我们这些天正在做准备工作,准备充足之后就会动手。”宋绮年道,“我们一旦拿到了这枚骨牌,天字号库房就再也没有他的份了。”

“你们想诱他抢在你们之前打劫银行,你们好抓住他?”江映月扑哧笑,“这想法是很好,但是有一个问题。我这五叔,自幼就不学无术,手下的人更是一群连字都不认识的老大粗。他们哪里做得来打劫银行这种精细活儿?”

“他是做不来。可你做得来呀。”宋绮年笑道,“你可以遥控指挥他们,约定事成之后分一杯羹。之前你们也不是没这么合作过,不是吗?”

没想江映月又摆起了谱:“传话是一回事,指挥魏史堂打劫银行是另外一回事,得另外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