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第2/3页）

听见最后一句，美贵妇瞬间从桌上弹了起来，手帕拂掉眼角的泪，“我想重新变的有钱！你知道嘛？瓦尔特那条老狗一年才给我100金！！100金我只够给我的女仆发工钱！我还想住回我的城堡！”

触碰到对面女巫的目光后，她迅速改口，“呃……不是城堡也没关系，但至少得是个有漂亮大花园和地下室的三层楼房才行吧？住这里我都要喘不过气来了。”

维加掰着手指头，“想有钱，想住漂亮大房子，还想买很多漂亮衣服吧？是不是还想拥有很多仆人？”

美贵妇疯狂点头。

“但你，”女巫收回手指，“能力低下，智力水平处于平均线下，做事分不清主次，贪图美色。礼貌询问，您有什么擅长的吗？除了漂亮以外，毕竟你蛊惑人心看起来也不太行。”

美贵妇愣住了，她张了张嘴，才僵硬说道，“我、我……”

这时，夫人身后的女仆终于看不下去了。

这位寡言少语的女仆朝维加微微曲膝，“尊敬的小姐，我们夫人不会干什么大事，她只喜欢享受。之前唯一做过比较有用的事，就是受邀前往翡翠城的白鸽剧场，帮他们演过一场表演剧。当时的女主角因病无法上场，所以夫人临时代替。但那一场大获好评，许多人都夸赞夫人有表演上的天赋。”

美贵妇终于涨红了脸，“闭上你的嘴！安！那不是什么值得拿出来炫耀的事！”

在贵族圈中，上台表演是一件相当没有面子的事。如果不是剧院经理是她的情夫，她根本不会答应。

谁料听完女仆的话，对面一直冷着脸的女巫忽然抬起眼，“你会表演？”

夫人眨了眨眼睛，“只会呃……比较符合我性格的角色……”

维加忽的一笑，“行，我答应你给你想要的，钱，漂亮房子，塞满衣柜的华美衣服，还有最重要的——自由和活着。但是，你必须答应我几件事，如果能做到，那么我们签署真言许诺契约，怎么样？”

美贵妇呆呆地望着那双幽深的黑瞳，这就，这就行了？

-

篆刻着星星与翅膀的马车驶离了温马城，在马车后面，是驰骋的死亡蠕虫。

不少温马人站在城内眺望着逐渐消散的烟尘，然后对视一眼，沉默走回家，重新拿起角落里早已摇摇欲坠的弓箭或长枪。

他们是猎户，在温马，无论男人女人，都是打猎的一把好手，这么多年来他们都以此为生。

然而他们狩猎的猎物从来没属于过他们自己，没人敢反抗，甚至渐渐当成了理所应当。

但是，新联人一句话震醒了他们。

“凭什么呢？凭什么你们猎到的都是贵族的？凭什么不能是你们自己的？”

是啊，凭什么呢？

这个冬天他们就要活不下去了，这时候不试图改变，那什么时候呢？等死掉的那天吗？

这一天，温马人如往常一般结伴走出城门朝不远的森林走去。城墙上的守卫病冻的缩在一起，压根没朝这些人看上一眼。

维加远远注视着那群蹒跚佝偻的人们，魔杖轻轻点动，一连串爬行的蟒蛇便悄无声息跟了上去。

地下，绿皮小矮人们叽叽喳喳，“看好上面那些温马人，确保他们平平安安到新联城！兄弟们，咱们马上就能穿上狐狸毛袜子啦！”

这之后，维加才骑上扫帚，飞离温马，一路朝科索山脉的背面飞去。

德威特恐怕永远都想不到，他曾经错过过什么。

在绵延不绝的山脉背后，按照索耶夫人给的位置，维加在一处阴凉隐蔽的山洞内，发现了索耶藏起来的硫火。

全被特殊的、施过魔法的大桶装着，几乎摆满了整座山洞，至少有几百桶。

即使密封，空气中仍然漂浮着一股极其刺鼻的味道。

“微光现现。”

维加打开其中一桶，低头朝里面看去。

黑褐的颜色，并非是液体，更像那种沥青似的非牛顿流体。

美贵妇说，这是已经经过处理的硫火，可以直接燃烧。

“你知道硫磺吧？”贵妇小声告诉维加，“在科索山脉接近西侧尽头的位置，有一座特别隐蔽的温泉。温泉后方的洞穴中，隐藏着一座硫磺矿。那地方是索耶带我……嗯……在野外游玩的时候意外发现的，他没有告诉任何一个人，也没有上报给英格索尔大帝，一直自己秘密挖掘。”

硫火就是索耶用硫磺和魔力动物黑火蜥蜴的血制作而成的，拥有超高的可燃性，就算倾倒进海里，也能在海上构筑起一片火墙，没有任何船只能成功通过。

维加小心翼翼舀出一点放到地上，然后扔了一点火星过去。

果然，黑褐色的一团瞬间烧了起来，火焰跳跃着爆炸开来，和火星一起被魔力罩牢牢禁锢在一小片空间内。

等火焰燃尽，魔力撤去，空气中登时弥漫出非常刺鼻的味道。

这味道让维加确定，眼前黑褐色的的确含有硫化物。

她站在原地，绞尽脑汁回忆着高中化学。

已知火药需要硫磺+木炭+硝石，教科书上还讲过最低纯度的n配比，是多少来着？1:1:7？1:1.5:7.5？1:1.5:7？

维加陷入短暂空白，感觉这对农学生来说实在有点太难了。

不过没有关系，至少她现在已经有了硫+木炭了不是吗？只要集齐仅剩的一种硝石就可以尝试制造n了。

n可是战争神器，别说巫师了，就算是现代社会的钢铁神兽，也扛不住几包n的轰炸啊。

维加庆幸高中化学自己没忘干净，硝石她记得很清楚，就是鸟粪石。

之前树人所在的恐怖谷有不少尖叫鸟生活在那里，想得到鸟粪石简直不要太简单。

不过，维加倏然想到，如果索耶能加入某种魔力材料获得一点就着的硫火，那她能不能也加点带魔力的硝石，或者说，带魔力的鸟粪石？

毕竟凤凰也算鸟吧？凤凰应该也……拉屎吧？

几百几千年的凤凰山上，会不会积累出一座鸟粪山？

魔力爆炸的不死鸟，就算排泄也一定比普通的鸟儿强大很多吧？

这个想法甫一出现就挥之不去了。

说干就干。

她召唤出扫帚，沿着新联城的反方向快速飞行。

直至距离足够，无论发生什么都无法影响到新联后，她才在最高的一座无人山顶停了下来。

冬季的寒风如最锋利的刀刃，呼啸着从黑袍上刮过。

女巫从伸缩袋里取出召唤卷轴，按照上面所说的伸出一只手。

“黎明，燃烧，荣光。”

一簇火焰轰然在她手臂上狰狞燃烧。

辽阔的天际之上，阴云旋转下压，狂风乍响，暴雪呼啸砸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