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家丑 “我的夫人,其实是被气死的!”……(第2/3页)
本来都是些散碎钱,但是我看你那两锭元宝真真好看,就把我的散碎钱拿去银楼融了,打了元宝。你说巧不巧,刚刚好也是两锭十两大银!只是成色不好。”
“大郎啊,我知道你在意的不是这些银钱,你只是觉得阿娘偏心二郎,找个由头出一出心中那口怨气。
可是大郎,二郎他不稳重不踏实,阿娘只是怕他日子过不好,并不是不疼你。
手心手背都是肉,有的时候,阿娘不做落埋怨,做了也落埋怨,我恨不得把一颗心都掏给你们,唉。”
付大郎已经泣不成声,“阿娘,我错了,我错了啊!”
付二郎哭着摇头:“是我错了,阿娘,是我错了,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大哥,我对不起所有人!”
肖氏挣扎了一下,从安平公主背上滑落下来,走到两个儿子面前。
浮雪瞪大眼睛,压低声音对云轻说:“师姐,好像有用?”
肖氏伸手去握付二郎捧银子的手,手却穿过银子握了个空,她疑惑地皱了皱眉,努力了几次,将付二郎的手向下拉。
付二郎便顺着阿娘的方向放下手。
之后肖氏又去拉付大郎的手,终于,两个儿子的手握在一起,她满意地笑了:“你们以后不要吵架,家和万事兴嘛。”
付大郎说道:“阿娘,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二郎的。”说着,伸手揽了一下弟弟的肩膀。
肖氏点了点头,“你们好好的,我就放心啦。”她扭头笑着看了众人一眼。
安平公主大大松了口气,“快走吧,好走不送!”
这魂魄新丧,倒无需引路。云轻剑指一竖,念了句送魂的法诀:“生死有道,阴阳有序,魂游诸天,请君归位。”
肖氏脚步挪动,飘了一下,然后重新爬回到安平公主的背上,安安稳稳地趴好。
所有人:“………………”
浮雪不可置信地指了指安如磐石的肖氏,“师姐,她是什么意思?”
云轻捏了捏额角,“意思就是,她的执念不是这个。”
“哈?那还能是什么?”
“不知道,”云轻摇了下头,看向付家父子,说道:“你们再好想想,她生前还有什么放不下的,想不开的,过不去的。
若实在没有,她最近遇到过什么古怪的人和事吗?或者得罪过什么人?所有可疑的问题都可以说说。”
付校书苦思冥想,摇头道:“我妻子性格很好的,不争不抢,从不与人结怨,她一生衣食无忧,儿孙满堂,能有什么放不下的?”
事情就这么陷入僵局。云轻看着茫然无措的父子三人,说道:“我想见一见你的女儿。”
“啊?好……”
付校书领着云轻走到一个房间前,轻轻敲了敲门,“贞娘,有贵人要见你。”
室内一个虚弱的声音答道:“阿爹,让她进来吧。”
云轻推门走进房间,见一个长相憨厚的男子坐在床边,正将一个女子扶着坐起身。
这女子脸色苍白,头发稀疏,眼睛红红的。她应该是已经听说了这件事,一看到云轻,便问道:“我阿娘怎么了?”
云轻一时不忍心,说道:“你阿娘很好,阎王说她今生积德行善,来生能托生个好人家,只有一点,需要她把今生的执念化解了。你知道你阿娘的执念是什么吗?”
女子听闻此,便松了口气,想了一会儿说道,“有一件事,我不知道算不算。”
“哪件?”
女子红着脸,低头说道:“此事涉及父母,我们做儿女的,不好言说父母是非。贵人只要去问问我的父亲,四十年前,我阿娘怀着大哥时,他可与什么人有过来往。”
云轻点点头,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塞到她手中,说道:“这是你阿娘拜托我的,拿去补补身体。”
……
离开房间,云轻轻轻地关好门,随后沉了沉脸,走回到院中。
她板着脸质问付校书:“四十年前,你的妻
子怀着身孕时,你和一个什么人有过来往?”
付校书老脸一红,抱怨道:“都过去多少年了,我们夫妻二人一向和和美美的,贞娘提她做什么。”
浮雪说道:“咱们还是提一提的好,既然和和美美,你定然不想看到你的妻子魂魄不宁吧?”
付校书噎了一下,慢吞吞地说道:“说来惭愧,年轻时不懂事,与一戏子有些来往。”
他嘴里说着“惭愧”,脸上却并无惭色。男人的世界里,风流从来无需惭愧。
云轻皱了下眉,问题:“后来呢?”
“夫人得知后,便做主将那戏子抬进门。两年后,戏子不容于主母,便离开了。我们好聚好散,从此再无瓜葛。那之后我与我妻夫唱妇随,举案齐眉几十年,再没红过脸。”
云轻摸着下巴,问道:“你和她几十年没吵架,你觉得是你在包容她,还是她在包容你?”
付校书被问得一愣。
云轻叹了口气,“不管怎么说,你先试试吧。”
付校书疑惑道:“怎么试?”
“忍气吞声不代表不介意,你跪下认错试试。”
付校书很抗拒,“这,夫为妻纲,我又是朝廷命官,这这这,成何体统。”
浮雪吓唬他道:“不跪也行,倘若你真是她的执念,她不一定什么时候带走你。”
付校书脸色一变,噗通跪倒。
接着,他大声数落起自己的过错。一样是怕她听不清,便多重复了几遍。
肖氏在付校书的重复中,捕捉到“湄娘”这个名字,这便是那戏子。
她说道:“你怎么突然说起湄娘,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你不说,我都快忘了。”
“唉,郎君啊,其实湄娘当初离开,不是我要赶她走的。”
付校书一愣,仰头看着她。
“她只是个糊涂的女子,本性并不坏,我与她能有什么深仇大恨?”
“她真的糊涂,天天巴望着男人的真心,可是男人的真心比花期都短暂啊。她刚来咱们家时,你对她还算上心,她觉得有情饮水饱,日子便清苦些也无妨。
后来你渐渐的没那么爱重她了,她才终于发觉日子难过,想走又不好意思开口,怕被人说嫌贫爱富。
我想着她终究还是会离开的。我又知道,你是个爱面子的人,假如你被一个戏子抛弃,你定然会觉得面上无光。既然如此,便由我来做这个恶人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