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你这身衣服很碍眼,自己……(第2/3页)
很突然地,元虚舟笑了一声,他捏着那根连接她脖颈和手腕的光镣,缓缓施力,将她往身前拉。
“没关系,你慢慢想,什么时候想出来了,我再决定要不要放了公孙皓。”
他转头,吩咐星官们将公孙皓关进仙乐崖,自己则扣住元汐桐的手腕,直接将她带往太微神殿。
被扔在原地的星官们见到他这番举动,几乎是大气都不敢出。这对兄妹闹成这样,看起来明显不对劲……但舌根是万万不能乱嚼的,今夜之事,只能就这么烂在肚子里。
神宫禁制大约是制不住神官的,元汐桐明明记得自己和公孙皓走了好久,跳了好几座小岛,才走到神宫大门口。
但被元虚舟捉住双腕后,她只顾着抬腿去踹他,踹了几脚后非但没让他停手,反倒让自己踉踉跄跄差点摔倒。他回头,被她那几下踢得不怒反笑,干脆伸手将她捞起来,圈在怀里。
她再抬头时,就已经踏进了上次那座种了漂亮花树的后院。
照明的凝光球铺满了院落,她只来得及越过元虚舟的胳膊看一眼,就被他堂而皇之地捞进了卧房。
死过一次之后,以前顾虑的、在意的、不敢迈出去的一切全被元虚舟抛之脑后。什么神官什么哥哥,这些能被她利用完就扔的身份他通通都不要,当个被她讨厌的恶人就很好。
她是半妖,就算被他囚一辈子,又有谁能来指责他有错?
房门“砰”地一声被关上,元汐桐只觉得自己被元虚舟拎着绕过屏风,接着,身子一阵短暂失重,她被他重重地摔在了床上。
头磕上了枕头,身子陷在褥子里,其实并不痛。
但她还是被摔懵了。
床?
自她懂事起,她和哥哥就再也没在一张床上睡过,就连横在榻上休息玩闹的时光也极为少有。
而现在的元虚舟,她睁大眼,只觉得他陌生得像是从来都没有被她认识过。
他欺身过来,将她整个身子堵在床角,明明并没有做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像是单纯在欣赏猎物被吓得忘记挣扎的模样。元汐桐却觉得他的眼神化作了绵密又凶狠的吻,在她全身搜寻着最适合下口的皮肉。
欲-望被呼吸晕开,她的鼻腔里全是元虚舟身上的香味。像柑橘成熟的秋日,她不知道太阳和果实是不是都在燃烧,但她真的快要烧起来了。
这并不合时宜,所以她大惊失色,伸手去推他的肩膀。
没推动,反倒让她本就摇摇欲坠的发辫彻底松散。
簪在她头上的那些华丽的带着流苏的花树掉落下来,被烛光镀出碎散的银光。
她身上的衣服是有异于中土装束的华服,银饰坠了满身。这让她看起来像个彻头彻尾的南荒妖族。
漂亮,但是碍眼。
元虚舟终于顺着她的力道退开一尺,下一瞬,却开口道:“你这身衣服很碍眼,自己脱了,不要让我动手。”
登徒子一般的口吻,让元汐桐彻底发怒,气血顺着她的脚底往上涌,她颤着手,口不择言地回敬他:“怎么,让你动手你会把我录刂光吗!”
“哈,”元虚舟突然笑了,“你可以试试,试试看我会不会把你录刂光。”
她当然不敢试。
因为她知道,在这一刻他什么都做得出来。
她的双手还被光镣束缚住,力量也一同被束缚,没办法反抗,她只能试图和他讲道理,将手腕伸到他面前,告诉他:“你把我脖子和手都绑住了,我怎么脱?”
是不方便,脖颈的光镣和手腕是连在一起的,中间一根光绳坠下来,他牵住光绳就能将她的脑袋拉近。
而她尽力后仰的模样会让唇瓣不自觉裂开一条缝,红红的舌头就在缝里面轻颤,等待着要被什么喂满。
“别动歪脑筋。”元虚舟出言警告,但还是将光绳松了松,分成三个发着光的小圆环,依旧缠在她的双腕和脖颈上,“这样就可以了。”
就知道他不会这么轻易给她摘下这该死的光镣。
元汐桐恨恨地垂下眼,抚上衣领盘扣的手指不知是屈辱还是紧张,她解了好几下,磨蹭了好半天,才解下来一粒扣子。
余光看见男子靠上床柱,一条腿拦在床沿,一条腿屈起,姿态闲散,并未催促。她以为他良心发现,终于想到要避嫌,便悄悄抬眼,想试探他的态度是否软化。
却正正好撞上他的视线。
原来他一直在紧盯着她,一眼都没落。
羞耻心在这一刻将她灌满,她慌忙收回视线。眼睛一闭,咬着牙快刀斩乱麻般将罩衣褪下,留了一层雪白娟衫蔽体,然后抓着那身挂着银饰的衣服往元虚舟头上狠狠地一摔。
“行了吧!”
小银片碰撞到什么物体上,发出一声脆响。
这点微弱的反抗令元汐桐有些解气,她收紧手指,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把元虚舟脑袋给砸中了,也不确定他会不会被激怒。
被激怒正好,好过她自己一个人在发脾气。
她屏住呼吸,看着元虚舟抬手,若无其事地将蒙住脑袋的外衫给扯下,白玉一般无瑕的额头被划拉出一道血印,很浅。
他摸了摸额头,连处理都懒的处理。
只把她的怒目圆睁当作小猫伸爪,可惜连指甲都被剪掉,就算在皮肉上挠一把,也只能留下浅浅的抓痕,造不成任何伤害。
她见他实在油盐不进,终于忍不住问道:“你究竟想怎么样!”
“你不先问我为什么知道你的行踪吗?”他却这样反问了她一句。
元汐桐愣了愣,老实答道:“你曾经说过,三届令牌一旦进入神宫范围内,就会被定位到,我拿着翎羽化成的令牌,应该会有同样的效果。”
所以她才会在听公孙皓说元虚舟不在神宫时,心存侥幸。虽然那块翎羽在完成使命后,便完全消散,但她不确定是不是留下了痕迹。
催着公孙皓赶紧离开,却还是碰上了原本应该在帝都的元虚舟。
不知道是他气运太好,还是她气运太不好。
听完这句话的元虚舟沉默了许久,才按着眉心开口:“以前我总觉得,是我对你太温柔,所以你总是,不把我的话当回事。你瞧,你这不是……有好好的记住我的话吗?但为什么——”
他放下手,重新贴近她,整个身子堵在她身前,将她围困住,“该你记住的事情,偏偏你记不住。”
“什么……什么事?”元汐桐一时间没听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