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让所有人恐惧的威压,对于她而言却如同救赎(第2/2页)
想要看虐恋情深,她又何必去书中寻,抬起头看许晚辞一眼,便能体会到从前看到结局时才会有的抽痛之感:
现实已经这样苦,她再也受不得其他苦楚了。
如今她看的每一个话本,都从头甜到尾,话本中的两位主人公,但凡有一点波折,她就会放弃这本,再找下一本。
想到这里,二长老抬眸看了不远处的许晚辞一眼,像是想起了什么,后知后觉地看向身侧:
“师兄方才想说什么?”
“没什么。”大长老看了她一眼,转过头看向许晚辞,咳嗽了一声道,“晚辞就安心收下吧,这些法器对如今的太清宗而言,根本不算什么。”
许晚辞看着大长老努力释放真诚的模样,缓缓眨了眨眼睛。
她收下储物袋,对着宁孟澜和几位长老行了一礼:“多谢宗主,众位长老。”
接下来的时间,她一直站在玉极飞舟边缘,静静地看着飞舟之下飞速掠过的场景:
原著中,楚青川得到天华参的过程相比其他灵宝,已经算得上艰辛。
先是一开始被天华参伴生灵植引入危险之中,好不容易脱离危险,又陷入了对手为他专门设立的杀阵。
最后艰难逃生之时,气运极好的遇到了真正的灵宝天华参。
如今楚青川已经晋升化神,对于他而言,天华参便没有原著中那样重要,原著中的经历,大抵也不会发生。
只是……
若是气运之子楚青川得到天华参都会付出那样的代价,那她受的伤,或许会更重。
许晚辞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眼中从始至终都没有分毫退缩:
机缘从来都伴随着危险。
危险越大,伴随的机遇就越大,只要她还活着,无论怎样的险境,她都能找到那一线生机,拼尽一切活下去,变得更强的活下去。
以后,她会面对更大的危机,她不可能永远的依靠太清宗,不可能永远都等着其他人救她。
唯一能救她的人,从来都只有她自己。
天华参,她势在必得。
更何况——
她扫了一眼一直在悄无声息的温养她神识的三叶莲,指尖微不可查地动了一下:
原著中,若没有三叶莲,楚青川又怎么可能先于无数尊者,来到天华参伴生灵植之前呢?
相比其他人,神魂已经带上了一丝仙尊气息的她,有着足够的优势。
许晚辞伸出手,一阵风从她指尖温柔拂过。
三个时辰后。
一直闭目养神的顾云绮睁开双眼,眉头微皱:
“我算是知道为什么络龙城中有仙尊神器出世一事会传得如此声势浩大了。”
大长老与二长老感受着周围的灵气,面色也都带上了一丝凝重,大长老沉声道:“此处距离络龙城还有不短的距离,神器的威压,竟然能传到这里。”
宁孟澜修为比几位长老略低,对神器的感受也便愈发强烈,他一边调息灵力,一边皱眉道:
“在这里神器威压便如此强烈,还不知络龙城中又是何等景象。”
不仅仅是因为神器的威压,更是因为威压中那一丝仙尊的灵力。
哪怕这丝灵力浅到了极点,依旧让人心神紧绷,不敢擅动,就连灵力的运转,都生涩了许多。
修为越高的修士,便愈能知晓仙尊的强大与恐怖,对这丝灵力也就愈发慎重。
宁孟澜不等调息好灵气,便皱眉看向了许晚辞所在的方向,声音带着一丝担忧:
“晚辞,你身体……”
他话音未落,便见到了静静地看着天际,目光恬静的许晚辞。
她脸上没有分毫不适,周身的灵气更是运转自如,看起来甚至比之前更加放松了几分。
宁孟澜蓦然停住了声音:
是啊,以许晚辞的身份,怎么可能被仙尊的威压与灵气震慑。
这对于他们而言是恐惧与危险,于她而言,怕只会让她觉得怀念。
许晚辞听到了宁孟澜的声音,终于移开了看向天际的视线,她转身看向他,声音带着一丝疑惑:
“宗主,发生什么事情了么?”
宁孟澜看着与他们相比闲适异常的许晚辞,缓缓吐出一口气,摇头道:
“无事。”
距离络龙城愈近,神器带来的压迫就越强。
等到了络龙城时,宁孟澜与三位长老,都已经面色苍白,灵力与神识都被压制,看起来仿佛受了重伤一般。
只有许晚辞面色从容,灵力充盈,看起来与身边的人格格不入。
在下飞舟之时,她看着宁孟澜略显踉跄的模样,在他跳下飞舟之时,伸手搀扶了一下:
“宗主,您还好么?”
她面色关切,心中却闪过一丝疑惑:
原著中天华参伴生灵植虽然模仿了仙尊的威压,但却好像未曾带来这样大的影响。
可是如今……
许晚辞感受着周围对于她而言稀疏平常甚至近乎温柔的灵力,指尖微不可查地动了动。
宁孟澜接着她手上的力气站直身体,逼自己露出了一个平和的微笑:
“本宗主没事。”
络龙城中仙尊的灵力居然会如此强盛,甚至让他恍惚想起了在仙尊灵峰之下经过时感受到的震撼。
真是一想就令他觉得战战兢兢,灵力翻涌。
好在,只是神器罢了。
宁孟澜深吸一口气,不住地安抚自己。
这时,至秦宗与平阳宗的飞舟也到了。
至秦宗宗主那一双含情目此刻带上了罕有的僵硬,眼底更深处,夹杂着刻入灵魂一般的敬重与……恐惧。
她身侧的至秦宗长老们,也都面色苍白,身体僵硬。
至于平阳宗宗主在下飞舟时,更是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等他们调整好周身灵力,还来不及寒暄,就看到了不远处面色平静的许晚辞。
她站在所有人都觉得压迫恐惧的威压之中,周身灵气轻柔安定,身后的长发随着微风摆动,美好的如同一幅画卷。
她伸出一只手,一片落叶落在她掌心,又从掌心随风而去。
她轻轻地笑着,伤怀的笑着。
周围所有人避之唯恐不及的威压与灵力,于她而言却仿若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