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第2/4页)
因为顺才机灵会给他喂牌。
顺德脑子全记玩法了。
许多福输了也不是小气的人,见顺德吓得脸白了下,不由笑说:“大过年的干什么呢,孤不是小气的人,你坐着继续玩,孤正好歇歇。”
他说的真心话,但宫里内侍宫婢都很讲规矩,哪能真的他们下人玩牌,主子在一旁待着的?因此逐月几个找了由头说不玩了,又哄殿下,外头又飘雪要不要去看雪等等。
许多福:……
那就去看看吧。
许多福知道大家捧着他,不想他一人单着怕想阿爹父皇想的难受,此时闻言打起心情,说:“收拾一番,咱们去太液池游船赏雪,让膳房做上骨汤锅,切点鱼片、素菜,船上烫着吃。”
过年肉吃多了,许多福现在口味也清淡。
……吃麻辣锅想阿爹,吃素汤的想父皇。
也不知道阿爹父皇那边如何了,过年黔中吃什么?之前王元孙孤立全班,他也忘了问了。
黔中过年吃必吃鱼,哪怕是在穷的百姓年三十都要备一条小鱼,祈求来年年年有余,不必吃亏空,穷一年。
鱼是煲汤、清蒸,有钱人家过一遍油炸一下,上面淋上醋糖熬得汁子,吃起来酸酸甜甜的,还有黔中这边独有的绿儿红叶子切沫撒上去,特别香。
附近农户舍不得油炸、糖醋调味,说起来只有那道随处可见的绿儿红叶子调味才是村民桌上年夜饭鱼味。
“也不知道多多吃鱼了没。”许小满最先喜欢吃酸甜油炸过的,但今日桌上的是清蒸鱼,只洒点酱油绿儿红叶碎,一口连着一口,越吃越有味。
“这鱼是比边关那边鱼好,刺少,肉也鲜嫩。”
仲珵见小满爱吃,让底下人再蒸一条,才说:“多福在宫里,什么都有,要吃鱼也是有的。”
话是这么说,其实仲珵懂小满意思。
想许多福了。
“他口味跟你了,怕是过年天天吃辣锅。”
许小满说:“他还像你,吃多了辣锅就爱清淡口换换口味,我们多多最会吃了。”
夫夫二人说了会孩子,语气都带着想念。
不过事情快了。
中午这顿饭还没吃完,底下有人来报,张将军见。仲珵叫小满继续吃,许小满以为有军情说不吃了,仲珵按着小满肩膀坐下,说:“是王元孙说的粮食库。”
“这样啊,那你去,一会鱼好了我给你留着。”
仲珵笑了下说好。
一条鱼而已,并不贵重,但小满什么都想着他。
仲珵去了书房,召张德,果然找到了王家的粮库,张德见圣上脸色,吞吞吐吐都不敢说,仲珵就知道王家‘私藏’多少了,心里冷冽,让张德如实说。
“圣上,末将按照王元孙口述先找到一处,位置在这里。”张德从怀里掏出地图,他一个武将也不会写漂亮折子,说话直喇喇,圣上让直说就全直说了,“山里粮库总共五十六万石,其中四十万粮食已经发霉,还藏有煤炭、兵器,末将意外发现另一处有新粮……”
王家不臣之心,昭然若揭。
“你先下去。”仲珵说完,让赵三花叫王元孙前来。
而后当回到了饭厅,新上了一条蒸鱼还是热气腾腾,许小满有点眼巴巴的但没动筷子,见仲珵来了,先给仲珵递筷子,说:“你快尝尝,刚才那条你都没怎么吃。”
“好我尝尝。”仲珵慢条斯理吃鱼。
许小满一看也跟着吃起来,闲聊问:“张将军说什么?”
仲珵笑了下,将张德说的一字不落全跟小满说了。
许小满:……他看了看媳妇儿,“你是不是气糊涂了,刚我都没注意到你生气。”不然就哄哄媳妇儿,哪能闷头吃鱼,又不是没吃过。
“之前心里有数,没那么气。”
许小满不信,他觉得媳妇儿现在平平静静说话有点吓人,当即也不吃了,放下筷子坐过去,温声细语说:“大过年的,王家罪证有了,你抄他家、诛九族,别坏脾气憋心里憋坏了,你要心大点。”
也不怪许小满这么怕,曾经他跑那一年回来,仲珵有点郁结于心,御医说的,还曾经咳出血过,又患得患失夜里抱着他哭,吓得许小满够呛。
御医说,这等情绪憋闷太久发泄不出,有早亡之相。
因此登基时,许小满成了‘杀神’,自然了那些人口口声声说仲珵名不正言不顺猪狗不如——他不杀,谁杀。
仲谋开、仲瑞做的事情难道就是人做的?残害发妻构陷忠臣、毒害兄长,屡屡派探子刺客想要了仲珵的性命。
他们不过是讨回公道而已。
仲珵一看小满这样,心里那气也散了不少,就像小满说的,该杀杀,又不是没杀过,先前动王家,只是借着王家要引出土改,王家若是乖顺,念其过去功劳,并不赶尽杀绝。
而如今——
王元孙到,就在外头候着,他等了半个时辰,圣上才宣。
“王家图谋不轨意图造反,朕念你有功留你和你母亲一性命,你去接人吧。”
王元孙闻言,惊喜抬头,“圣上英明,学生知道王家全族,若是抓人行刑,学生可以配合。”
“你可知道,你以王家子身份抄杀整个王家九族,以后天下皆知,你会背负如何骂名。”仲珵问。
心狠手辣不孝之子,人人唾弃,史书都要留下骂名。
“学生知,请圣上派学生前往。”王元孙跪地求恩赐。
仲珵:“传朕口谕,你同张德将军一同去,活捉王勉派系,查出还有别的私藏没,而后——全杀。”
“学生领命!”王元孙铿锵有力喊道。
……
宁武十年,二月。
许多福问周如伟,“黔中可送来书信战况?”
周如伟答:“殿下,黔中有圣上坐镇,并没有书信军情送来。”
意思他爹在哪,大小事情不用送朝堂等他决策——可恶!许多福垮了张脸,他又不是过问军情政务,他就是想俩爹了。
阿爹都不给他写个家书的。
许多福面上摆摆手意思孤知道了,背地里软弱受到暴击哇哇哭,中午和严怀津一起用膳就说:“我阿爹都不给我写信,他是不是不想我啊,肯定不是,我阿爹最疼我了。”
“……”严怀津话刚到嘴边又咽下去了。
许多福无理取闹,“你刚才想说什么?”
“我本来想哄你,说不是的,许大人想你,只是有别的缘故吧,但是你自己都把自己哄好了。”严怀津解释完,又说:“圣上和许大人最疼你的。”
许多福:“倒也是。”那就不生气了。
黔中那边的事情真是捂的密不透风,朝中百官也纳闷,圣驾去了两月多了,难不成一场小仗都没打吗?好奇归好奇,他们也不敢派人去黔中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