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第134章 闭眼成神⑥ “小肖……想……(第2/4页)

蒋提白边思索着,边说出自己的猜想,四周变得十分安静,只有陈雨依稍后眨眨眼,道:“我……可能是没懂你的意思。你的意思难道是说,这个世界就像一个‘聋哑人’,在不断改变‘现实’跟我们沟通吗?而且要命的是,它还担心我们不理解,所以必须让我们跟着一场场脚本走,看完了上一场,才能懂下一场?”

陈雨依十分惆怅,“可我TM什么都没懂啊!我懂什么了?这两个世界完全相反啊?这到底是副本真相还是宇宙真相啊,我要能懂,开悟到这个份儿上,我回去直接上山,直接去出家,一辈子钻研佛法,研究真理不好吗?”

轰隆隆————

打雷了。

林况浑身一僵,陈雨依也停住话头,大家纷纷抬头望向天空。

这一次,打雷声并没有停下,远处天际迅速滚滚压来厚厚的阴云,同时遮蔽了阳光,天地间迅速暗了下来,眼看就要下雨了。

“老大……我们现在怎么办?”林况望着乌压压的天空,喉头紧张的滚动了一下。

“把它弄上来。”

蒋提白话音落下,牛心言就感到手边一凉,顿时有种讨厌的预感。

牛心言朝身边一看,就见怨灵病床不知什么时候,再度寂然无声地贴着他出现了。

牛心言:“……”

……

……

蒋提白指挥下,事情进展的比预想还要顺利。

在大雨还没有落下来的时候,瘦成皮包骨的母虎已经被用厚厚棉被蒙上、捆绑起来,然后放上木板被拉上了地面,期间它甚至也没有任何反抗的举动。

之后再抬上怨灵病床,很快众人再度向村外的大巴跑去。

只是这一次村里的地面坑坑洼洼,非常原生态,怨灵病床好几次差点翻车。

好在母虎比起内部世界,体重要轻得多,几人一齐扶着鬼病床,也不算太困难。

这一次众人再回到大巴旁时,直接将母虎抬进了车上,放在座椅间的过道里。

松绑司机时,司机看着母老虎哭了出来。

“怎么又要走,你们到底要干什么,到底折腾什么啊?”

陈雨依玩笑归玩笑,但经过这一路观察思索,心里已经有些理解了蒋提白说的‘真相’,这时候笑嘻嘻道:“大哥,你好好开车,一会儿我们走了,你就自由了。”

司机重新坐上驾驶位,从后视镜往后一看,离他最近的、那拿枪的男人,整个人看起来都只剩下一口气,却还在坚持。

车上另一名长相像老外的人质,则和皮包骨的老虎,被一同放倒在过道里,这副景象,极端的怪诞,司机觉得自己今天简直是精神错乱了。

司机浑身大汗淋漓,强行甩开心底诡异冰凉的感觉,将大巴第二次启动了。

……

……

大巴开上林间道路,蒋提白取来那个内部世界里装着古董和黄金的背包,再一次打开来的时候,里面竟然出现了一沓白色的——

“是审判书!!”

那两名幸存的玩家,一看到勾勒着金色花纹的幸运纸张,知道自己劫后余生,激动得差点相拥而泣。

尤其是之后蒋提白丝毫没有讲条件,就将审判书分发给了所有人,更让他们感动的连连感谢蒋提白,称以后要给蒋提白做牛做马。

“要笔吗?”蒋提白问。

“有,有吗?”

蒋提白不好意思地一笑,“没有。”

“……好,好,没事,呵呵,没事!”

说着,那名玩家熟练地咬破指尖,仿佛生怕审判书被抢走,快速在白色审判书上写上了自己的名字,他身边的同伴也是同样急切。

而在名字写完的第一时间,两人就消失在了座位上。

等他们消失,陈雨依坐在椅子上吁出口气。

“老蒋……你说这里……”陈雨依话没说完,感觉到一道火辣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抬头一看,就见牛心言胳膊肘勉强撑在扶手上,镜片后的目光死死盯着他们。

“牛老师,你怎么还不走?”陈雨依奇了,“你伤口不疼吗?”

“怎么不疼?”牛心言虚弱道,“可我也想知道,你们为什么不走?”

“……看这里风景不错,坐大巴观光一下。”陈雨依厚着脸皮说。

“是,好歹缘分一场,我也多陪你们一会儿。”

牛心言此时犹如回光返照一般,悠闲自在起来。

陈雨依登时看向蒋提白,后者却摇摇头,意思是他也没有太好的办法。

林况见两人似乎是为难,悄声问:“……老大?”

“林况,先说好,”牛心言忽然道,“你要是对我出手了,我也不会手下留情的。”

“谁要对你出手了,”林况被拆穿,又被陈雨依挤眼睛制止,只能原样坐好,“我对老弱病残都是很尊敬的。”

……

……

大巴越行驶越远,焦躁恐慌的司机,抓着方向盘的手,也越来越稳当,呼吸越来越平稳,越来越趋于安静。

牛心言早已依次观察过蒋提白一伙的所有人。

他已经看明白了,现在有一个秘密,蒋提白圈里的人都知道,只有自己是个外人,被刻意蒙在鼓里。

而且这个秘密,恐怕不单属于这个副本,很可能和审判者游戏的大规则有关。

证据就是,蒋提白这些人手里,现在都拿着一张审判书,其中还有两名新人,但他们没有一个人在审判书上写下名字,甚至连离场的意思都没有。

这一点也不止是自己一个人看出来了,包括那个新人A,现在都有样学样,根本没有使用审判书,甚至将珍贵的审判书随意放在了一旁。

……

……

随着时间流逝,蒋提白仍然没有催促他们任何人离开。

牛心言感到自己的生命也在随着车轮滚动流走,知道自己等不起了,逐渐有些急躁,无奈之下,还是把审判书拿在手里,指尖犹豫着沾上了血。

纸张垫在大腿上,按下一笔,纸页哗啦响。

“蒋提白啊蒋提白,”牛心言声音虚弱,边写边摇头,自嘲道,“你果真是个棘手的人物……我算是怕了你了,希望下次……”

正说着,窗外景色猛然模糊,大巴被倾盆大雨浇淋,后背僵直的司机打开了雨刷器。

就在这一瞬间,闪电与雨刮器一同划过,车内光线骤然明亮后,比先前更黯淡了许多。

牛心言登时连自己写下的笔划也看不清了,动作不由停顿。

他揉揉鼻梁,眼镜重新落下来后,牛心言最终还是忍不住回头,再次看向试图熬死他的蒋提白这一众小混蛋。

他还没定睛,忽然间,牛心言眼前一花,竟然看到,车厢里多出了很多本来不应该存在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