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000 这人惯会一本正经地调戏人……(第2/3页)
谈稷温和地交代了她两句,让个模样漂亮的姑娘领着她去玩了,自己则和主人家在客厅里说话、喝茶。
那姑娘一点架子都没有,穿一身有些复古的改良式骑装,叫钟文嘉,看模样只有十六七岁,个子不高,但非常老道,很自来熟地把她介绍给八角厅里的其他朋友。
大家都简单地自我介绍了一下,方霓便在旁边找了个位置坐下,跟着一道喝茶、嗑瓜子。
完全没有她想象中那种可能难堪、尴尬的场景。
不过,她还是有种游离在他们之外的感觉。
很多话题她根本参与不进去。
不用有人刻意提醒,她也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是一个局外人。
方霓注意到,他们提起谈稷的时候大多会喊“谈先生”、“二公子”,自认为亲近一点的厚颜喊一声“谈二哥”。
他在家里排第二,上面还有个在军区的哥哥。
这在圈里不是什么秘密。
“聊什么呢?”快5点的时候,谈稷从客厅过来,不经意就出现在了她身后。
在所有人或惊异或诧异的目光里,手很自然地搭在她肩上。
方霓明显就感觉厅里的气氛变了一变,不过没人不识趣地开口询问什么,挨个跟他打招呼。
谈稷撇下他们,带着方霓离开。
花园里没什么好看的,看着大其实这种花园能参观的实在寥寥无几。
方霓踢了踢脚下的鹅卵石。
谈稷的态度,似乎决定着他们该用什么态度对待她。
方霓能感觉到之前他们对她那种看似客气实则疏离轻慢的态度。
“不开心?”谈稷问她。
方霓想了想,摇摇头:“没有。”
“那你刚才就不该犹豫。”
方霓:“……”
他单手插着兜,侧头对她一笑,夕阳落在他身上,定格出几分平日不多见的疏懒自在:“刚刚没介绍你,是不是不开心了?”
方霓怔一下,没想到他这么敏锐。
不过她确实瞒不过他的,心事都在脸上。
谈稷转头眺望远处,凉薄地说:“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人,除了钟家,我跟这些人都不熟。”
他说得隐晦,方霓却听懂了。
这些人,层次还够不上,没资格让他解释介绍什么。
她甚至品出了几分潜台词,他们没资格评判她什么,她也没必要去在意。
可她不是他,她很难不在意的。
他是他,她是她,他们是什么关系?她能借着他的光鸡犬升天吗?
不能。
至少在别人眼里不能,他们并不会因此高看她一筹。
谈稷虽然很聪明知世故,但有些事情其实他并不能共情。
他这种子弟从小被捧惯了,走哪儿都是别人看他的脸色,他估计不能理解她这样的人那种怯弱、处处小心的心理吧。
谈稷似乎从她的沉默中读懂了什么:“你要实在在意,一会儿吃饭时我郑重介绍一下你。”
方霓没想到他会这样说,默了会儿还是摇头:“算了。”
这种欲盖弥彰的事儿,何必?
很像暴发户一朝得势就迫不及待地昭告天下。
她想想那个场景就觉得搞笑。
那天应酬还是晚了些,方霓陪着他在钟家逗留到8点才回去。
谈稷原本答应陪她出去逛逛,8点半的时候又接到电话,去了书房接听。
这个电话一打就是一个小时,他结束工作都晚上9点了。
方霓独自一人坐在客厅里看电视,光着脚丫窝在沙发里。
客厅里一盏灯都没开,淡淡的白光从电视机屏幕里映出,照在她脸上只有稀薄的光亮,小小的人就那么抱着膝盖蜷缩在那里,莫名有些落寞。
好像一触即碎般的雪花一样孤独。
她无疑是懂事的,看着好像很天真,其实心里门儿清,有时候就是装作不懂。
毕竟有些事儿说穿了也不太好看,大家脸上都难看。
其实他一开始并没有打算碰她,真拿她当一个小辈照顾的,搞兄弟的前女友,这说出去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
而且他以前觉得自己不喜欢这种柔弱纤细的类型,他喜欢有点儿肌肉线条的,历届女友都是攀岩、潜水的好手,再不济也是常年健身房泡着的那种。
电视里的女主角演到高-潮片段,眼泪不断往下淌。
方霓抽了两张纸巾,压着眼角,结果越流越多。
谈稷就站在旁边看着她,直到她抽完这半包纸巾才走过去。
因为此刻电影结束了。
“啪”的一声,室内灯光亮了起来。
“你工作完了?”方霓连忙擦去眼角的泪痕,觉得有点难为情。
谈稷点头,在她身边坐下:“看的什么?”
方霓跟他对视:“《泰坦尼克号》。”
他点了下头,跟他想象中一样。
无聊的骗小女生的爱情电影。
方霓:“……你好像很不以为然?”
谈稷要笑不笑的,起身去给她倒了杯温水:“奶茶味道虽好,不利于健康,以后还是少喝。”
方霓没想到他都开始管自己了,偏偏没法儿反驳。
他这人就这样,不熟的时候客气,面子工程做得极好,上次她都没要他就让助理去给她买了。
他不想回答的时候就岔开话题,始终拿她当小孩。
“你不要笑,我们女生比你们感性,这是生理因素导致的。”
“说到生理因素——”谈稷顿了下,她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俯身撑在了她身侧,一只修长的大手还扣着沙发边缘。
高大的身形完全将她禁锢在他和沙发之间。
“水特别多,也是生理因素吗?”
方霓愣怔了两秒,撞入他含笑的眸底,尽在不言中的无声调侃。
她脸登时就涨红了:“流氓!”
谈稷忽而闷笑,心情极好,疏懒地起身,以最舒服的姿势倒在了沙发里。
他的腿是真的长,包裹在哑光灰的西裤中,隐约可见腿部的肌理轮廓,别有一种倜傥矜贵。之后没跟她说话,脚随意交叠搭在茶几上,他低头翻起了一份文件。
他私底下一直这么随意。正襟危坐?不存在的。
跟人前那副不苟言笑、不怒自威的模样截然不同。
不过也可能是这会儿熟悉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