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000 飞到那边去看她的念头(第2/3页)
向芷笑笑:“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有点儿怅惘,但更多的还是欣慰,她说现在她每年都能陪伴自己的父母了,以前有时候为了出任务过年都不能回家一次。
后来不知怎么就聊起了谈稷,向芷说她和谈稷待的时间也不多,也只是护卫过他父亲两年而已。
对于他的家庭关系她并不如何了解,只知道一个大概。
方霓也是这时候才知道,他是重组家庭,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
生母叶女士目前住在南京,和家里人一起生活,他父亲二婚娶的是一位周女士,家庭相对比较普通,但本人非常出色,据说以前是外交官。
方霓确实有点吃惊。
她曾看过他们夫妻共同出席活动的照片,她一直以为周韵容是谈稷的生母,原来不是,新闻里自然不好详细报道这种事儿,多的她不好再问了。
估计这些向芷也不会跟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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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达几个小时的舟车劳顿后,终于抵达了目的地。
站在村口,方霓却不敢进去了。
村里和她小时候比大变样了,道路修缮拓宽过,只有一些依稀低洼、杂草丛生的地方还能辨认出以前的轮廓。
车往里开了十几分钟不能再往前了,司机收了她八块钱。
找钱时还不放心地说闺女现在涨价了。
方霓轻轻地“嗯”一声,没有为这多出的三块钱计较。
她将向芷安顿在镇上的宾馆,没让她跟她一道回家,推脱说家里住不下。
向芷也没有勉强,只是将行李帮她提到了里面。
“出去念书就没有音讯了,也不知道要回来。”小姨蔺静秋将一盆水浇在门前的水泥地上,没给她个好脸。
方霓拎着行李亦步亦趋跟上去,卖乖:“你身体不是不好吗,怎么回家了啊?”
“住院不要钱啊?!只要没上呼吸机,都给你赶回来。病床那么紧张,哪能让你一个没什么大事的一直赖着?”她没好气。
方霓讨了个没趣也不生气,只温和地笑笑,说她给她带了礼物,丝巾喜欢吗?
她从袋子里取出包裹严实的袋子。
家里早年家境不错,只是后来败落了。
蔺静秋虽不如蔺静云的美貌,年轻时也嫁过一个富商,过过一段好日子,东西好次还是分得清的。
她一上手就知道这丝巾不是凡品,哪怕剪了吊牌。
“哪儿来的?”
方霓表情无辜,心里已经千回百转:“朋友送的。”
蔺静秋可不好糊弄:“男朋友?”
她尚且来不及辩解,蔺静秋眉头已经深深皱起:“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不要这些!”
“还有,别仗着自己长得漂亮就在外面乱交男朋友。那些男人,还不都是看你长得好看吗,有几个真心的?你看看你妈妈,落得了一个什么下场?!”
说着她眼角有泪,很倔强地扭过了头去,隐约还有恨意。
气氛落了下来。
方霓有些手足无措:“不是你想的那样。”
蔺静秋仍板着脸,但似乎也觉得自己话说过了,没好意思下台阶。
听到里面外婆唤她,方霓和蔺静秋都松了口气。
“还不快进去?”
方霓乖巧应一声,小跑着进去了。
“慢点儿,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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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谈稷晚上10点多才给她来电,彼时正好结束谈话他从他爸的书房出来。
今日的家宴人不多,他母亲和舅舅一家都在南京没过来,屋子里稍显冷清。
窗外的夜色下古木参天,灯火阑珊,在二环有些僻静过头了。
他踏着拖鞋缓慢下了楼梯,语调都不自觉温柔了几分:“还没睡?”
“没有。”她声音闷闷的。
“不开心?”对于她的细小情绪变化,谈稷总能很轻易地捕捉到。
他将手机换了一边,看了下表。
时间很晚了。
“被我小姨骂了。”方霓说。
“为什么骂你?”
“我送了她一条你给的丝巾。”
说是他送的,其实只是生活管家准备了跟其他一些日用品一道放在储物室的,许是觉得她可能用得上。
谈稷估计都没有看过那些东西,他日理万机,自然不管这些小事儿。
于是,此情此景就显得她有些自作多情。
谈稷很轻地笑了一声。
那种特殊的低沉平缓的声线,在这样安静的夜色里有独特的魅力,好似老旧的唱片机在她耳边徐徐播放,很容易让人联想到雪夜、灯塔、信号灯等杂乱构建却充满艺术的篇章。
她在那一头沉默了下,握紧电话,半天说不出话。
谈稷无声地笑了笑,也有片刻的沉寂。
过道里仅有的一盏壁灯还亮着,不算刺眼的昏黄点亮尽头的黑暗,让人心生温暖。
谁也没说的这一刻,却又奇异地心有灵犀的静默。
谈稷开玩笑地说:“下次你送她一块抹布,她就开心了。”
方霓呸他一声,心情好多了。
月光透过窗户淡淡洒照在床头,将中梃的十字明晃晃地倒影在梳妆台上,是静止不动的。
窗外树影婆娑,隐约传来乡间特有的虫鸣声。
四周阒静,一点儿风吹草动都惊心动魄,好些日子不回来倒有些不适应了。
方霓声音变轻,像是趴在他耳边跟他咬耳朵似的:“总感觉有什么在看着我。”
谈稷被她神秘兮兮的语调弄得忍俊不禁:“有什么?鬼?”
她骇了一跳:“不许吓我!”
下意识回头四处望。
这是处二层楼的老房子,前些年盖了新屋就用来放置杂物了,一楼堆得满满当当,唯有二楼拾掇一下还能住下。
原本只有几分害怕,被他一吓她更坐立难安,将自己蒙到了被子里。
电话里,他语气里的笑意并不算很明显,可以想象出怎样云淡风轻看好戏的一张脸:“胆儿就这么小?”
方霓徒劳辩解:“我今晚一个人睡,还睡一处老房子。”
谈稷正肃:“一个人?”
“嗯,那种老房子。”又将前因后果说了一下,解释道,“我十岁开始就不跟人一起住了,小姨要我跟她一道,我不愿意,就住这儿了。”
现在她有点后悔了。
谈稷担心的却不是这个:“老房子?有防盗门窗吗?”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