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都这个时候了,……(第2/3页)
息长宁双手抱臂,乜着地上的沈湶,抬脚踢了踢他的肩膀,“醒了,你阿姐让我阿姐来找你回去了。”
地上的少年一动不动。
孟婵音看得眉心蹙起,转头对息长宁道:“你去寻店家要一套干净的衣裳给他换上。”
息长宁面呈不情愿:“阿姐。”
孟婵音弯腰拾起地上的酒壶,没有看他,“快去。”
息长宁望了眼地上不省人事的沈湶,想他身上有伤,且还醉得不轻,虽不情愿,但还是听孟婵音的话。
“阿姐,我去去就回来。”
他转身下楼。
屋里只剩下拾酒壶的孟婵音,还有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沈湶。
刚拾起最后一只酒壶,她忽然察觉一道视线落在身上,转头看去。
原本一脸醉意的少年不知何时已经醒了,睁着迷蒙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
孟婵音平静地转过头,继续将地上的酒壶放好:“再等等,你这副样子回去濛濛见了心中又会难受,一会儿等阿宁来了,你将身上的血衣换了,我派人通知了濛……”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后背倏然传来重量,少年虽尚未弱冠,但身形却极为优越,沉重的力道倏然袭来,险些将她压倒在地上。
“你为何会来?”沈湶茫然地问她。
他从酒气中闻见一抹淡淡的甜香,那股香幽幽的,他忍不住想要将她抱住,埋进她的脖颈处嗅。
沈湶意识不清地想着,身体已经下意识顺着做了。
他收紧长臂,从后面将她抱住,滚烫的脸埋在她的肩颈上,吐息炙热地呼吸。
这种过分的拥抱过界了!
孟婵音先是一怔,待反应过来后,转头对着他的脸就是一巴掌。
但醉酒的少年分不清疼痛,只觉得脸烧得火辣辣的,随着热意,从背脊涌来一股难言的快感。
从未有过的舒服,比酒醉人,想要将她柔碎了塞进身体中。
所以他抱得更紧,颀长的四肢彻底将她锁住,尤其是被香引诱的慾望随着酒气升起,不自觉地抵住她,脸埋得越发深,呼吸凌乱地细喘。
很难想象如此明显东西,生在清瘦的身躯上,用肉眼看该是多可怖。
孟婵音察觉后满脸骇意,挣扎得越发剧烈:“沈湶,你疯了,快放开我。”
他就像是听不见,越抱越紧,呼吸带着难言的亢奋。
最后还是抱着衣裳进来的息长宁看见后,一拳打在他的脸上,才将他抱着孟婵音的手分开。
息长宁的脸沉得几乎看不见丝毫平日的温煦,将人按在地上一拳接着一拳。
若非被孟婵音拦着,他只怕会将沈湶打死。
“阿宁,阿宁,停下来,他身上的伤口崩血了。”孟婵音看见沈湶神色惨白,气若游丝地喘着,赶忙拦住暴戾的息长宁。
息长宁挥出去的一拳,倏然停在沈湶那张斯文的脸上。
两人对视,沈湶眼中含着笑,丝毫不担心会被息长宁打死,或许说,他根本就不在乎生死。
息长宁面无表情地望着他,忽然开口:“沈湶,你是自己没有姐姐吗?非得要碰我的!”
沈湶笑得更愉悦了,挑衅地和他身后狼狈的孟婵音对视,“碰了又如何?”
话音刚落,他又被打了一巴掌,白净脸上印着一左一右的几道红印。
孟婵音的手都在颤抖,看着他:“沈湶,我一向与你无冤无仇,你若真如此厌恶我,只管将那些酒壶砸我头上,何至于此的辱我。”
沈湶脸上的笑落下,阴测测地盯着她,凌乱的黑发胡乱地贴在流血的脸上,有种被凌辱后的疯癫。
他一动不动地盯着不远处摇摇欲坠的脆弱少女,干净的裙上沾着他的血,而看过来的眼神却是看废弃物、看肮脏物的厌恶。
而她身边表现得愤世嫉俗的少年,更是气愤红了脸,抱着站都站不住的她,还要低声柔和着腔调安慰她。
碍眼至极。
沈湶不屑地闭上眼,“滚。”
息长宁压下心中的杀意,扶着受惊的孟婵音,“阿姐,我们回去。”
孟婵音的嘴唇颤抖,勉强稳住后怕的情绪,依偎在弟弟的怀中无力地点头。
她本是好心想帮濛濛,但沈湶真的太混蛋了,她这一辈子都不想看见他。
“走罢。”
两人出了房间。
少年伏小做低地轻哄,还有女人鼻音很重的脆弱回应渐渐远去。
房间中一片狼藉,沈湶躺在地上闭着眼,任由身上的血往外流。
他以为自己会死在这里,但没过一会儿,门口忽然响起随身小厮的声音。
“公子,你没事吧,怎么伤得这般严重?”
沈湶睁开眼,神色已朦胧飘忽。
意识消磨之际,他听见有人在耳边说。
“若不是婵姑娘刚才派人说你受伤了,让奴赶紧过来……”
小厮如同令人厌烦的苍蝇,喋喋不休地说着。
沈湶沙哑地打断他:“闭嘴,不许提她。”
小厮闭上嘴,不敢再提。
沈湶垂下的长睫颤了两下,转过身蜷缩起双膝,枕着手臂辨别酒与血腥中那一抹淡得几乎不可闻的甜香,失血过多的脸色越发苍白。
另一边。
息长宁将孟婵音扶出酒楼,停在马车前,刚撩开帘子,便看见不远处的青年淡漠地凝望着两人。
尤其是当看见一身落魄,连青白的裙子上都沾着斑驳血渍,他眼神沉下。
息长宁没料到在外的兄长会出现在这里,神情一时讷住:“兄……兄长。”
孟婵音顺着他的方向看去,与息扶藐对视上后,心跳咯噔一跳。
完了。
息扶藐朝着马车走去,伸手欲将人揽过来,却发现少年根本就没有打算松手。
“兄长,阿姐由我扶着便是,暂且不劳烦兄长。”息长宁紧紧地揽住孟婵音的肩,望向他的眼神藏着一抹被侵犯领地的警惕。
他牢牢的将她揽在怀里,警惕地盯着兄长。
男人一向最为了解男人,尤其是当下见过沈湶后,如今看谁都觉在觊觎阿姐。
息长宁对孟婵音的占有欲不屑再伪装,直白的在用眼神告知兄长,人是他的。
息扶藐抬眸看去,漆黑的眸如淬冰般毫无温情可言。
寻常人被如此看一眼,早就忍不住俯身跪地求饶了,就连孟婵音都察觉到此时他浑身的煞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