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死去的婵姑娘……(第2/4页)
他对她的偏执远远超出所有人的预料,根本就无法放任她离开,除非他死。
孟婵音在人群中看着偏执的男人。
他察觉到她的目光,费力地掀开眼,看向她缓缓朝她伸手,还没有触碰上彻底昏过去了。
见他昏迷,孟婵音恍惚地往前迈一步。
息柔立即拉住她的手,低声道:“你别过去。”
孟婵音霎时清醒了,默不作声地垂下头,心口有种难以言说的闷。
息扶藐无端重伤昏迷,还有已经死去的孟婵音又莫名活回来了,无论谁都能察觉其中古怪。
息夫人严厉询问凌风其中事。
凌风负罪跪在地上,不敢答这段时日主子做的事。
但在青州的行踪是纸包不住火,不出一日,两人之间的事彻底掩藏不住,暴露在众人耳中。
兄长寻到落水失踪的妹妹,不及时将她带回来,反而在青州置了处别苑,同寝同眠这般久,后面更是偷偷将人带回来藏在院中数月。
此等事再如何解释都显得格外苍白。
不用猜就知道是为何。息夫人心中一痛,忍不住频频拭眼角的泪,老夫人更是直呼家门不幸,出了这种事。
场面很乱,哭声、宽慰声、询问声……乱糟糟地融在一起,和孟婵音之前所想的差距不大。
她坐在下面,安静地受着那些眼神,无力去辨别是友好的,还是嫌恶心的。
她现在已经什么都没有了,连魂魄都是飘的,思绪涣散的想着息扶藐。
他醒来时看她的那一眼,冷寂得似只剩下一具破败的肉身,往日的虽清冷,但眼中是有生气的,如今,他‘死’了。
三姨娘见她置身事外的发着呆,坐在她的身边。
到底是有十几年的感情,她宽慰孟婵音:“别怕,不是你的错。”
孟婵音此时无心议论谁对谁错,迷惘地抬手按在胸口,跳动的心还在乱跳。
只有一个念头,她不想息扶藐死。
大夫人哭够了泪,看着底下坐着的少女脸色苍白,睁着一双空洞无神的眼,心中叹息。
孟婵音是她看着长大的,自幼便乖巧懂事,与姊妹相处一向甚好,从不与人主动起争议,所以她当时才会默认孟婵音留在息府待嫁,想亲眼看她有个好归宿。
谁知、谁知现在竟然发生这般丑闻。
当兄长不仅心思不正,觊觎妹妹,还将她藏在不见天日的房里。
大夫人想着便心痛得轻捶胸口。
在身边侍女的搀扶下,她走至孟婵音的身边,眼中的泪又夺眶而出。
孟婵音抬起头,嘴唇抖动,解释都显得苍白无力:“对不起……我不想这样的……”
她已经做了很多努力,不想让事情暴露在众人眼中,不想曾经的亲人憎恨她,可事实就摆在眼前。
她和息扶藐那些见不得光的、令人恶心的关心,彻底的暴露了。
“我……”她眼眶的泪滚落,嗓子被堵住,像是犯错后不知道怎么办的孩子。
大夫人揽过她的身子,轻轻地拍了拍,语气哽咽:“不是……是我们的错,害你平白受了这般久的委屈,待他醒来,我定会让他给你一个交代。”
这种事无论是从哪方面,吃亏的终究是女子,而且眼跟前长大的姑娘,大夫人都了解品行。
问题只能是出在儿子身上,这些年不与任何女子来往,但凡出去回来都会送很多东西到蝉雪院。
曾经她以为是一起长大,虽不是亲生胜似亲生的兄妹情,哪知道原是男人的觊觎。
大夫人甚至还想到,孟婵音此前那些无疾而终的姻缘,心中责怪不起一点,只有愧疚。
“等他醒来,我一定会让他给你交代的。”大夫人又试泪。
孟婵音还是没有说话,脸苍白无色浑身僵硬地坐着。
大夫人见她如此恍惚,两行清泪又落下,倒是一旁的三姨娘忽然想起什么,起身屏退周围的人。
屋内只剩下三人,三姨娘不知该怎么开口。
事关女子清誉,可现在孟婵音的状况又是这样。
想起孟婵音失踪这么多个月都与息扶藐在一起,三姨娘犹豫须臾,遮掩不清地问道:“婵儿,这些日子可有给你喝药?”
孟婵音沉默地摇摇头。
他从一开始就没让她和那些伤身的药,最开始会用薄套,后来失控忘记用过,但也只有一次,没怀上,后来他为了杜绝这种事发生,找凌风要了男子服用的避孕之药,每日都在吃。
他什么都愿意,唯独不愿意放手。
三姨娘见她摇头,霎时松了一口气,以为息扶藐并未碰过她。
但大夫人目光垂下,扫过她没有裹住的脖颈,雪白的肌肤上还有清晰可见的红痕,眼皮一阵乱跳。
早就觊觎已久的男人,怎么可能没有碰过。
大夫人越发怜惜她,握住她的手,小心翼翼得犹恐惊扰了她:“我给你请大夫来看看身子可好?”
孟婵音有些累,掀开疲惫的眼皮,对她们扯出笑,“不用了,我好累。”
三姨娘还欲说什么,大夫人打断她,怜惜地摸着孟婵音的脸:“好,你先休息,待好些后我们再来看你。”
“嗯。”孟婵音勉强笑了笑。
大夫人与三姨娘一前一后地离去。
门被阖上,孟婵音紧绷的情绪缓缓安稳下来,瘫软下去,手臂环抱着双膝,乌黑的长发敷在面上,安静得连呼吸的起伏都看不见。
暮色覆盖沉寂的苍穹,月挂枝头,蝉雪院的门从头到尾没有打开过。
春心端来的晚膳,敲门小心翼翼地道:“姑娘,起来用膳了。”
“不用了,我不饿。”
“姑娘,多少还是吃些粥,这样下去恐怕会饿坏身子的。”春心劝道。
孟婵音顿了许久,忽然开口问:“他……醒了吗?”
春心虽气愤长公子做出这等有违伦理之事,但因是主子无法说指责的话,如实回答道:“大夫说是失血过多,一时半会儿恐怕还醒不来,明日若是伤口不恶化便无事了。”
没有及时做止血处理,伤口处染了寒气,若不好生处理恐怕也难得好全。
“嗯,我不饿,你去休息吧,我先一个人待一会儿。”孟婵音轻声说。
春心摇摇头端着餐盘离开了。
屋内,孟婵音至始至终都维持着原本的姿势,身子已经僵硬了也不想换。
她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息扶藐倒在血泊中的模样,紊乱的情绪让她无所适从,只能睁着泛酸涩的眼,一眼不眨地盯着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