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奥古斯塔 晚点再吃(第2/3页)
“聘书。”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接来一看,还真是聘书,竖行毛笔小字行楷,金色繁体字迹龙飞凤舞,开头和末尾都有红字和印记标注。
【敬日月星辰与吾爱妻嘉礼共度此生,许长相厮守白首不离,以高祖在上,天地之证,永结同心,岁月同好。】
南嘉盯着几行字看了许久,之前签字时看到过他的字迹,和这个完全对的上,可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这类婚书通常请人抄写,用不着他亲自来。
一侧响起散漫的男声:“再感动也用不着看这么久吧。”
“只是觉得你这个婚书字迹挺好看的,问问你在哪里打印的。”
“承蒙夫人夸赞。”他眼角微扬,陈述,“你老公亲笔。”
她拧眉,后悔这样问。
明明怀疑过这个字迹和他相关还问那么多做什么。
这不就给他装上了。
“本来想找个袋子帮你装起来。”她把婚书往前面一放,“没想到你已经装完了。”
陈祉把她送到目的地,撂一句:“后天四点半准备好,接你回老宅。”
“太早了,没下班。”
“你们舞团没有婚假?”
“没请。”她说,“没人知道我结婚。”
“你要么请。”他没耐心,“要么我让人拿几个喇叭在楼下宣告你结婚的事。”
……
知道拿喇叭这事他做得出来,南嘉犹豫着要不要请假,半路被一脸着急的小乔拦住。
“嘉嘉,不好了。”
“什么事。”
小乔环顾四周,将人拉得更近一点,小声说:“白思澜回来了。”
怕被别人听见,声音压得极低,“你说这事怎么这么巧,她不是要进军娱乐圈嘛,怎么突然就回来了。”
巧吗。
不巧。
白思澜的小姐妹肯定会告诉她,替代白天鹅角色的人是谁,那么她回来,是必然的结果。
就算是自己不需要的,人,物,白思澜也不会舍出去。
看南嘉不说话,小乔更担忧,“嘉嘉,要不你和老师商量一下?”
“不用,我状态不好,也不合适。”
“可是。”
“没事,我跳的黑天鹅不是很好吗。”南嘉笑着安抚小乔。
江朝岸说的不错,她这些年在外,别的没学会,越活越倒退,不仅会低头,也知道避让。
七年前,她和白思澜为白天鹅这个角色争得头破血流。
谁都想做和王子登对的公主奥杰塔。
而不是替身黑天鹅奥吉莉娅。
如今,是知道自己没那公主的命,争到手落空的感觉,还不如从一开始就未曾拥有。
不需要组团练舞,见家长这天南嘉便告了假。
陈祉让她提前过来的意思是请了个专业的造型团队,为她拾掇拾掇。
毕竟要去见婆家。
总不该扎普通的马尾,穿牛仔裤或者素裙。
陈祉回来接她,看厅门外,站一排造型师。
“做好了?”
造型师面面相觑,“还没有。”
“没做好你们出来怠工?”
“太太说,她自己会化妆。”
陈祉推门进去。
半岛宅园是个非常合格的婚宅,从里到外面面俱到,最明显的便是适合女主人的梳妆屋,更衣室,spa房,美甲室,瑜伽房等,任何一位女主人都会一眼钟情,除了连这里一根草都懒得看的南嘉。
她把大部分造型师轰出去,留下了Vera和两个主创,三人为她参考发型的设计,她左耳听右耳出,听完后扎了个马尾。
扎完后的效果,让造型师本想巴拉巴拉的嘴不自觉闭上。
原来在绝美的脸蛋面前,别说马尾,顶个鸡窝都是美人。
Vera看陈祉来,仿佛搬到救星,颔首招呼:“少爷。”
陈祉:“一个小时,你们就帮她扎个马尾?”
“不是。”连马尾都是她自己扎的,Vera心虚,“太太这样确实更漂亮。”
陈祉没管,“时候不早,把衣服换了。”
南嘉不动,“我现在穿的挺好的。”
“土。”
“衬你刚好。”
“换掉。”
“你是怕我给你丢脸吗。”她说,“问题是你有脸吗。”
“……”Vera到底是专业女佣总管,淡然听完,而那两个造型师没忍住别了下嘴角,被陈祉一句滚,撵走。
“造型走了的话,太太衣服就没人帮忙换了。”Vera提醒。
“你也出去。”陈祉说,“我给她换。”
“啊?”
“敬酒不吃吃罚酒。”
感觉接下来会是一场莫大的风暴,Vera自觉滚蛋,而南嘉从椅子上倏地站起来。
“你要干嘛。”
她刚刚听到他的话了。
罚酒,是什么。
之前被他带领下已经体会一遍那些事,唯一的感受就是,不适,不想,不要。
抗拒拉满。
这还是他比较温和的状态,如果换做以往两人恩怨值最高的时候,谁知道他会有多禽兽。
“你现在乖乖把衣服换了。”陈祉好像在给她罚酒,但又是双手敬过去的,声线低沉,还挺有耐心的,“之前你欠我的钱就免了,就当是孝敬外婆的。”
她瞪他,“你觉得我是很容易被收买的人吗。”
“你外婆不是在苏南吗,我可以托人将她接到港岛聘请最好的护工团队照顾。”他补充。
免她债务+接外婆来港岛,方便她时常探望。
南嘉还是没有动,沉静片刻,对他说:“让开。”
“?”
“我去换衣服。”
双方难得达成共识,一个觉得哄她不是件难事,一个觉得他偶尔也能做个人。
外头的造型师和化妆师都是Vera挑选的,见家长的礼服也是她过目的,Vera不仅拥有专业的女管家能力,还曾担任时尚周刊的副总编,曾经毕业于佛罗伦萨设计学院,对服装,珠宝,艺术造诣都有设计研究。
她给南嘉挑选的礼裙大部分温婉大气不失少女的俏皮,南嘉选了一套,杏白打底,桃夭粉刺绣点缀,掐腰半长短裙,两边裙摆自然下垂,仿佛燕尾蝶摇曳翅膀。
她手里提着衣服,朝陈祉看。
陈祉:“这个可以。”
她:“我不是让你帮我挑,我让你出去,我要换衣服。”
他不为所动,嗤笑,祖宗似的干脆往她那粉色梳妆椅上气定神闲一坐,长腿叠放,要多嚣张有多嚣张,“老子哪哪没亲过,还不让看?”
“陈祉,你还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