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4章 力挽狂澜(第2/3页)

洪水冲倒了一棵楸树,横亘在两栋房子间。

这里的房子都是黄泥和茅草盖的,早被水泡软烂,树又阻挡水流,两栋房子摇摇欲坠。

屋顶的人面色发青,不知躲了多久。

赵传薪收了三代游龙,下水试探水流。

这里也有保险队的兵,他们干着急帮不上忙,看见赵传薪有些懵逼:“你是谁?”

“你要做什么?不能下去。”

这都是新人,不认得赵传薪。

赵传薪根本不搭理他们,一个猛子扎了进去。

“嚯……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这人完犊子了。”

屋顶的人也不知被雨给浇的,还是饿得,总之头脑似乎都不太清醒了,根本没看见赵传薪。

赵传薪先是将横亘在两栋房子间的树,数米长光刃甩出将之切断,等树被洪水卷走,他才冲出水面,跳到了房顶。

只是脚下的茅草,似乎不太稳当,他的体重,加上混沌甲实在太重了,有坠下去的风险。

他说:“一次只能救一个人,谁先来?”

这时,两栋房子屋顶的人如梦方醒。

一个颧骨很高的汉子吼道:“先救我,先救我……”

赵传薪龇牙一笑:“那就先救这孩子吧。”

汉子瞪着三角眼:“我说,先救我,你聋了吗……”

赵传薪反手一个大臂兜:“我就他妈随口一问,你还当真了?”

汉子被扇的栽栽愣愣,摔进洪水当中,奋力的扑腾着。

赵传薪不管他,单臂夹住瘦骨嶙峋的孩子说:“闭气。”

在摇摇欲坠的屋顶,赵传薪不敢发力起跳,只能扎入水中带着孩子快速游到岸边,交给目瞪口呆的几个保险队成员。

等赵传薪回转,那几人窃窃私语。

“那人是谁?”

“穿着全身甲,竟然还能游水?”

“额……俺觉得,那人应是赵队长。”

众人惊呼:“战神赵传薪?”

赵传薪回去,第二趟夹着个干巴巴的老头过河。

上岸后,这老头呛了几口水。

赵传薪埋怨说:“不是叫你闭气了么?”

老头咳嗽说:“多咱说俩?俺蛄蛹不动俩,你猛个丁里说,俺正恶应俩,没听清。介biang天儿,还让人活不……”

赵传薪:“……”

这山东方言听的,真是让人头皮发麻。

他到了另一栋房子屋顶救人时,这显然是亲朋好友,都说:“好汉,你先救俺娃……”

赵传薪忙活几次,也累一身汗。

最后还剩水里那个汉子,这货居然还有力气,抱着一根柱子不撒手,愣是没被卷走。

“救我,救我……”

赵传薪坐在屋顶,拉开面罩点烟:“救你妈了隔壁救,没看我抽烟么?”

“啊……我要完了,我要完犊子了,快救我。”

“你没事,你再挺挺,等我抽完歇歇再说。”

汉子哭嚎:“歇啥歇,地主家的驴也不敢这么歇啊……”

这汉子爆发了身体潜能,硬是挺住了。

等赵传薪抽完烟,他说:“我听你说要闭气,是不是要闭……”

话没说完,赵传薪已经跳下来,拽着他胳膊就走。

这汉子一连呛了几口泥汤,欲仙欲死,溺水本能想去缠住赵传薪。

赵传薪一个顶肘,将他打的眼冒金星。

哗啦上岸,赵传薪将半死不活的汉子甩在地上,保险队成员齐齐鼓掌:“赵队长威武!”

赵传薪拱手:“雕虫小技,不足挂齿,见笑,见笑哈。”

被救百姓一听,齐齐跪下:“赵队长大恩大德,赵队长……”

赵传薪却已经传送回鹿岗镇,在他们眼皮底子消失。

“赵队长是神仙,赵队长法力无边……”

……

鹿岗镇治安所,刘宝贵瘫在椅子上,守着无线移动电话机说:“你们不知道,可累死老子了。”

锅贴儿问:“究竟何事?”

刘宝贵说:“自然是天灾救险,大水无情人有情,想我刘宝贵豁出老命救人,胜造千八百级浮屠,死后定然往登极乐。”

锅贴儿咋舌:“你真厉害……”

刘宝贵得意极了。

自从遇见了赵传薪,他人生中多了不少高光时刻。

这时,李梓钰在群聊中说:“赵先生在么?我这里有件事需要……”

刘宝贵打断他:“传薪不在,他忙着救人呢。这次有他忙的,大雨不停,鹿岗镇救完,还要去鸭绿江。鸭绿江救完,恐怕还要去图们江一带。”

汉口的刘华强震惊:“校长真乃神人,万家生佛。”

澳岛,李梓钰听了他们的对话,硬生生将接下来的话咽了回去。

此时的两广总督由张人骏换成了袁树勋。

此人任山东巡抚时,在外交上对外态度十分强硬,又弹劾禁烟官员不力导致许多人被撤职,所以一度为人称颂。

李梓钰做事和赵传薪不同,他不是那种强硬派,曾经就多有和张人骏往来,新官上任,自然也要派人带着礼物登门造访。

结果,送礼收礼,送银子收银子。

李梓钰都懵了,在澳岛总督府嘀咕了一句:“伪君子。”

然后就听说袁树勋禁赌。

禁赌就禁赌吧。

李梓钰为人精明,早就察觉赵传薪这人性烈如火,与赌毒不共戴天。

所以,他治理澳岛期间,一边收缩博彩业,一边大力发展金融、餐饮、娱乐和进出口商贸,和港岛分庭抗礼。

在汉口卷王技术学院造出汽车后,他第一时间察觉到赵传薪的意图,大力修路的同时给自己买了车,给总督府配了多辆汽车,上行下效,澳岛的汽车隐隐有普及趋势。

但是他对汽车课以重税,让澳岛玄天宗多了一份重要收入来源。

所以李梓钰也不是很在乎禁赌。

可当他得知,有赌商邱嘉良贿赂袁树勋三十万两银子,袁树勋照单全收,任凭邱嘉良开设赌坊不说,甚至不管邱嘉良赌坊内赌徒吸食鸦片,更过分的是将全省盐务交由邱嘉良包办。

李梓钰这才怒了。

他本想跟赵传薪打声招呼,得到许可后给邱嘉良点颜色看看,却听说赵传薪正在抗洪救灾,不得以只能暂且按捺。

……

晚上,雨没停,但小了。

所有人都松口气。

刘宝贵带人送来了锅出溜,就是炖豆角大铁锅锅边贴的苞米面饼子,也有叫锅贴儿的。

刘宝贵戏谑道:“天上飞的锅贴儿也不晓得吃没吃过锅贴儿。”

他们时常群聊,沟通有无。

天上飞的闲散人员中,锅贴儿最没脸没皮,所以都是他加入群聊。

赵传薪吃着带着烀豆角味道的粗粮饼子说:“锅贴儿经常穿着一件羊皮袄子,又黑又硬又亮,脏的能打铁了,所以叫锅贴儿,和锅出溜是两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