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黑皮38(第4/4页)
段砚初冷淡地扫了眼伸过来的手,又微掀眼皮看了眼克莱门斯:“两步小心什么,我是什么残废吗?”
陈予泊走在一旁,他余光注视着段砚初,也看了眼段砚初脚下台阶,与此同时抬手调整着自己的耳机,这可不是残废,是公主。
蓦然间,忽然感觉到什么。
他的目光向周围环视一圈,耳畔似乎传来微弱的声响,几乎被裹挟在寒风中,最终顺着蛛丝马迹停在不远处那栋大楼顶上。
有什么东西吗?
克莱门斯伸出的手有那么一瞬僵在半空,但他被拒绝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不失风度一笑:“Lorcan,看来你心情不错,还有心情跟我开心,是因为我帮你处理好了舆论吗,让你摆脱嫌疑。”
“这是你该做的事。”段砚初说。
克莱门斯:“……”他调整好心情又问:“你申请血库的理由是什么?我应该没必要对准备起诉我的失控者放开权限,这显得我很愚蠢。”
“联盟十年都没研发出控制失控者信息素的药剂更愚蠢。”
克莱门斯:“。”
段砚初一步一步的踩上台阶,他注视着台阶之上宽敞明亮的医院大厅,这个医院他太熟悉了,是刻在骨子里的厌恶。
就是在这里他暂时告别了一切,随之而来是他长达好几年的噩梦。
视野里,仿佛在明亮之中感受到了空间扭曲。
密密麻麻的Alpha,不断伸来的手。
贪婪、欲望、惊恐、尖叫声都在这个场所中如张牙舞抓的恶魔,如附骨之疽,紧紧纠缠,硬生生地揭开伤疤,伴随来的记忆如汹涌潮水将人淹没,无情碾碎。
直到穿过这条医院大厅的行廊,脑袋里响起‘啪’的一声,沉重脆响仿佛震破了耳膜,震碎了五脏六腑。
是骨头断裂的声音。
段砚初后背一紧,呼吸微乱,倏然停下脚步,他抬眸看去。
那颗位于医院花园里的百年参天大树依旧枝繁叶茂,枝干向高空舒展,庞大树冠如伞,日光透过茂密树缝落在地面的巨大树影宛若庇护万物的存在,几只白色蝴蝶从影子中飞过。
“医院给这棵树重新起了名字,叫护初树,它很了不起不是吗?”克莱门斯观察着段砚初的表情:“它接住从十楼坠落的你,让你在缓冲下保住性命,守住了最有价值的失控者。”
“是吗。”段砚初不温不热回答,他神情淡漠看向克莱门斯:“既然克莱门斯秘书长如此看中我,那就给我开放失控者血库。”
陈予泊察觉到段砚初呼吸的变化,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生气还是不舒服,他眼神怪异的落在克莱门斯身上,不是,这人有没有脑啊,为什么要当着段砚初的面说这种话?
这是一颗值得炫耀的树吗?
克莱门斯话音落下,只感觉头皮一阵发紧,像是被人压着头顶的压迫感,顺着这阵强烈的入侵感,他将目光停在陈予泊身上。
陈予泊视作无事,不动声色的移开目光。
克莱门斯皱眉,不是,这是什么感觉?
“大少爷!”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声叫唤。
陈予泊闻声侧眸,看见闻宴从走廊尽头走来,眼见就要靠近,他面无表情地抬起胳膊护在段砚初身前。
“大少爷。”闻宴想走过去,就感觉被一道深沉的目光锁定着,伴随着极具侵略性的头皮入侵感,仿佛意识正在被对方强行碾压以示威胁。
他脚步被迫停下,无法靠近。
是陈予泊。
段砚初余光往后瞥见闻宴在几步距离的位置突然停下,淡淡收起视线,又下意识看向陈予泊,见他没看自己便收回视线。
闻宴迫于某人的眼神注视,他也没有很靠近,目光落在段砚初脖颈上的项圈,项圈底围蓝光光晕很淡,这是信息素很平稳的信号:“大少爷最近身体怎么样?”
这段时间监测中心频频出事故,失控者的项圈信号总是失联,也不知道是不是设备的问题。
他都担心会没及时关注到段砚初。
“没有你很好。”段砚初没再作多解释:“克莱门斯,我听说有失控者在这里住院了,也想去见见他。”
克莱门斯被这话题一转,弄得不解:“怎么突然要去见失控者?”
“因为我已经找到了可以控制信息素失控者的药剂。”
克莱门斯停下脚步:“什么?”
闻宴皱起眉,显然有些难以置信。
段砚初侧过眸,眸子冷淡看向克莱门斯和闻宴:“很诧异吗,联盟十年花费大量人力物力财力都没有做到的事。”
克莱门斯沉着脸,有种莫名的不安:“Lorcan,你想做什么。”
“解除安全监督官,不再接受监测中心的抽血,不再配合监测中心的研究,对失控者条例提出异议,对国际联盟提起诉讼,这就是我要做的事。”
“Lorcan,你真的不为其他失控者着想吗?他们已经因为你让联盟取消对失控者的补贴,就不怕他们会做出什么吗!”克莱门斯顿了顿,又道:“有一点我可以答应你,解除你的安全监督官。”
“克莱门斯·奥斯汀!!!”闻宴厉声道,他紧盯着克莱门斯:“你身为联盟秘书长这应该不是你要主导的事吧?失控者不能够没有安全监督官,不是所有失控者都厌恶Alpha。”
两名基因等级为S+以上的Alpha一对峙,气氛紧绷如弦,似有若无的Alpha信息素在空气中冲撞,仿佛下一秒就会失控爆发。
段砚初脸色略有些白,他鼻翼两侧微微动,拧着眉头轻唤了声:“陈予泊。”
几乎是在话音落下的瞬间,身后仿佛有一道无形的精神风暴碾压席卷而下,强有力的威慑将两道Alpha信息素紧紧桎梏,难以挣脱分毫,铺天盖地吞咽所有Alpha气息,最终将气氛归于平静与温和。
克莱门斯:“?”
闻宴:“?”
两人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警惕地看向陈予泊。
这是什么感觉?
这家伙……在用精神力压制他们?
陈予泊没给任何眼神,而是走到段砚初身旁,扶上他的肩膀:“怎么了?是闻到什么臭味了吗?”
克莱门斯:“……”
闻宴:“……”
这黑皮内涵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