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第2/4页)
贤妃:“仇自然是要报的,可事情还未发生,你不能随意杀人。”
十四皇子指着门外方向,愤恨道:“那怎么办,就让那两个老畜生这般逍遥法外?”
贤妃叹了口气:“先不急,先等等看你阿姐如何。”
她最是了解她这个女儿,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可要是真的狠下心来,怕是比谁都要绝情。
皇后也劝:“十四你别担心,本宫会调两个人去你阿姐身边服侍,都到了家里,必不叫她再受任何委屈。”
贤妃和十四皇子谢恩。
皇后喊了方嬷嬷进来,吩咐道:“六公主在夫家有些不如意,这阵子你带几个人住到六公主府上去,若六公主有什么差遣,尽管照做,本宫只有一句话,将人给本宫护好了。”
方嬷嬷正色点头:“老奴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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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诺等人刚走到凤仪宫外头,就见华月郡主来了,几个孩子上前,好奇问她做什么去了,怎么这么晚才入宫。
华月郡主先朝文安郡主眨了下眼,随即神秘兮兮笑了:“我在谋划一件大事,等事情办妥,我再跟你们说。”
沈知诺点点小脑袋:“姐姐,回头记得告诉诺儿嗷。”
华月郡主蹲下去,摸摸小姑娘的小脸蛋,随后又拍拍小将军的小肩膀:“好,到时候阿姐一定和你们讲。”
沈为清却不以为然,架着胳膊,语气调侃:“不会又是什么行侠仗义,为民除害的大事吧?”
沈为清这话问的没毛病,可语气却欠欠的,明显就是瞧不起人,华月郡主当即炸毛,撸了撸袖子,追着他就打,沈为清拔腿就跑,两人一个追一个躲,一眨眼就跑没影了。
沈知诺摇了摇小脑袋,叹了口气,对狄归鸿说:“小将军你看,我二哥和我凝儿姐姐就是长不大的。”
狄归鸿抿着嘴笑,文安郡主也跟着笑,身后跟着的珊瑚等人也都笑。
沈知诺走在中间,一边牵着姐姐,一边牵着小将军,溜溜达达往前走,没走多远,就见华月郡主追着沈为清又跑回来了。
两人绕着沈知诺三人跑了几圈,华月郡主跑累了,也懒得再追,挎起文安郡主的胳膊,凑到她耳边说悄悄话:“慧儿,我有话跟你说。”
文安郡主点头,松开妹妹的小圆手:“诺儿跟鸿儿在前头走,我陪着阿姐。”
沈知诺当然不介意,和小将军晃着手,蹬蹬蹬跑走了。沈为清忙去追,珊瑚等人也急忙跟上。
华月郡主这才拉着文安郡主,小声说起打算帮薛婉把她娘偷偷带出薛府,还找了九公主帮忙的事都说了。
文安郡主听得震惊,还有些激动和紧张:“阿姐,能成吗?”
华月郡主点头:“当然能成,别忘了我可是找了我九姨母帮忙的。”
想起九公主在原剧情里做的那些惊天动地的大事,文安郡主便笑了:“那当然能成了。”
随即又问:“那九姑姑呢,没和你一起进宫吗?”
华月郡主:“刚才我和九姨母刚进宫门,就见六姨母和六姨夫往宫外走,可两人一前一后走着,脸色还都不好看,九姨母就停下和六姨母说话,让我先过来。我刚想问你来着,六姨母她们怎么了?”
文安郡主小脸垮了下去,叹了口气:“阿姐你刚才没来,没听到阿桶说,六姨母在腾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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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暄几句,九公主看了看六公主,又看了看滕屹,发现他们俩神色不对,正色问道:“六姐,究竟发生何事?”
在自己妹妹面前,六公主不再强颜欢笑,可却也不知从何说起,沉默片刻,摇了摇头,“一言难尽,你去见过母后和我母妃便知,我还有事急着出宫,咱们改日再叙。”
说罢,头也不回地走了。滕屹冲九公主点点头,快步追上去。
看着两人匆匆离去的背影,九公主蹙了蹙眉,转身往凤仪宫去。
六公主出了宫门,上了马车,滕屹本是骑马而来,此刻也跟着上车,本想挨着六公主坐,可见她偏头不看他,他迟疑一下,在她对面坐了,一直盯着六公主看,可六公主连个眼神都没给他。
“滕屹,我们和离,佑儿归你。”
滕屹脑中又想起方才在凤仪宫外头,六公主同他说那句话,也想到她说那句话时,虽双目含泪,语气却格外坚定。
他无法想象,阿蓉该是有多么伤心,才能那般决绝地说出那句话?
他尝试着站在她的立场,把阿桶方才说的那些事全都回想一遍,越想越觉得心头堵得慌,心中就像被一只大手狠狠抓了一把,痛得他喘不过气来。
若他是阿蓉,他的感受只有一个,绝望。
若是小来小去的错,他定会和以前一样,二话不说当即道歉。
可那是一条命,阿蓉的一条命。
他不知该怎么开口说出“对不起”三个字,他不知,也是不敢,更是没那个脸求得她原谅。
可他是不会和她和离的,他要弥补他们滕家犯下的错。
两人都不说话,马车内寂静无声,直到马车快走到公主府,滕屹才开口:“阿蓉,我不同意。”
六公主并不理他,只静静坐着,看着车门方向。
滕屹等了一会儿,没等到任何回应,掀开车窗帘子看了一眼外面,见快到了,便也不再说话。
很快,马车停在公主府外面。待得马车停稳,六公主起身下车。
滕屹紧紧跟在后面,一路跟到了屋内,挥退下人,回手把门关上。
六公主握手而立,静静看着他。
滕屹走到六公主面前,双腿一弯,跪了下去,几经隐忍,还是没忍住,痛哭出声:“阿蓉,我对不住你,我不敢求你原谅,但你给我一个机会,弥补我犯下的错可好?”
望着昔日恩爱的男人跪在自己面前哭得不成样子,六公主心里也不好受,偏过头去:“滕屹,事情不是你做的,我不怪你,你起来吧,去写和离书。”
滕屹伸手去拉六公主的手,被她甩开,他就抓住她的衣摆,哭得无法自抑:“不,怪我,一切都怪我,要是当年母亲执意要把佑儿抱走的时候,我态度坚决一些,就能把孩子留下来。”
“若是佑儿留在你身边养大,他就不会什么事都听母亲的,也不会和你不亲,你就不会伤心,或许,或许后来那些事,就都不会发生了。”
“这么些年,你伤心难过,我不是看不见,我只是,只是想着母亲喜欢佑儿这个孙子,我自打十几岁起,便一直在外忙碌奔波,母亲时常埋怨我不陪她,我便想着,能让佑儿陪陪母亲,替我尽尽孝道也好。”
“可是,我忘记了,你也是母亲,你也想要自己儿子的陪伴,所以,都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