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神兵之宝,夜半客来(第2/3页)

如此,也是韬略。

纵横家太弱,我不入汝门当中,然后扬长而去。

是八百年来最强的一代啊。

赤帝在那样英雄辈出的时代开辟了那个鼎盛的时期,然后现在,他的传说也要在另一个鼎盛的时代结束吗?姬衍中喝酒,他忽然道:“明日,听说有大祭比武决赛?”

陈皇笑着点头。

姬衍中拍了拍剑匣,道:“陈国的大祭,以武功祭祀先祖,老夫来了,不能够不看一看啊。”

“明日大祭。”

“我当持此礼器一并观武!”

“就如赤帝也亲自来此,看后辈子弟武功!”

方才宴饮热烈气氛,瞬间凝重。

?!!!!

……………………

李观一不知那边的宴饮,因为有一个预料之外的客人来找到他。

小剑圣,胥惠阳。

李观一回到自己的院落之时,这位少年剑圣已经安静坐在了那里,神色温和宁静,平静看着一枚落叶飞落,似乎和整个院子都融为一体,这样的根基,心境,远在陈玉昀之上。

“李兄来了。”

胥惠阳起身,李观一回礼,两人寒暄之后落座,片刻闲聊,才至重点,胥惠阳端着茶,道:“我要离开这里了。”

李观一微讶异。

少年剑圣微微笑了笑,道:“我本身就只是来陈国暂居。”

“受太子的邀约,我在他这里为他壮声势,同时我可以翻阅各类剑谱,现在三年已经过去,到了我祖父的约定之时,我也该要离开,只是离开之前,还有事想要询问李兄。”

“李兄破我心剑,可懂得剑道?”

李观一想了想,看着眼前的小剑圣,道:“剑道,我不懂。”

“但是我倒是在‘游历’的时候,曾经听到一位先生讲述过,他将剑分成了三乘,为天子剑,诸侯剑,庶人剑。”

胥惠阳琢磨,道:“请李兄详细言之。”

李观一道:“天子之剑,是以边城为锋,山河为锷,应国为脊,陈国为镡,中州为夹,包以四夷,裹以四时,绕以渤海,带以常山;制以五行,论以刑德;开以阴阳,持以春秋,行以秋冬。”

“此剑,直之无前,举之无上,案之无下,运之无旁,上决浮云,下绝地纪。此剑一用,匡诸侯,天下服矣。”

胥惠阳沉思许久,道:“想来,诸侯之剑,则是以陈,亦或应为主了。”

李观一道:“是。”

于是胥惠阳道:“那么,就请李兄不必说。”

“请说庶人之剑。”

他很果断。

李观一道:“那位先生说,庶人之剑,蓬头突髻垂冠,曼胡之缨,短后之衣,瞋目而语难。相击于前,上斩颈领,下决肝肺,此庶人之剑,无异于斗鸡,一旦命已绝矣,无所用于国事。”

胥惠阳缄默,旋即他微微笑起来,按着剑,道:“这是那些说服诸侯,君王的路数,不是剑道,如此说,倒像是为了说服君王不要沉迷于剑。”

李观一看到他起身,想了想,道:“其实,我觉得还有第四种剑。”

胥惠阳好奇,道:“是什么?”

李观一缄默许久,他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样和你说明白……”胥惠阳看着李观一,想到心剑交锋时候的所见所闻,他道:“我或许,知道了。”

“此剑不可和我说的,李兄之心,我已明了。”

“无非一剑杀王侯。”

“无非一剑救苍生。”

少年剑圣说出李观一心中的事情,然后道:“所以,我才觉得那位先生口中的庶人之剑不对,说起来,我观李兄的心境,这两日悟到了一柄新剑,李兄有诗,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

“今日把示君。”

“我今日就让李兄看看这把剑。”

他按着剑,却不拔出剑鞘,脊背笔直,缓声道:

“是为民前驱,为天下大势,上击天子,下斩诸侯,义士一怒,天下缟素,救生扶死,白虹贯日,彗星袭月,是天下的大势,是人与人之间的意气,皆系在此剑之上。”

“我有此剑,轻王侯!”

“此身纵然死去,却也能让天下变化。”

“况且,无用于国事又怎么样,此生钟情于剑罢了。”

“此侠客之剑。”

一股勃发剑意,澄澈灿烂,比李观一和他交锋时还强。

短短两日,就又蜕变。

而胥惠阳甚至于将自己的剑意变化直接给李观一展现出来,好像是打算教会李观一似的。

李观一看着眼前少年剑圣,觉得天下怪物果然多。

后者微笑,解释道:“观李兄之心,有所悟,在下之前修剑,是儒家和道家,如今,我想要去寻墨家,去寻墨家的剑,临走的时候,将这剑意转示于李兄。”

“今来告别,他日相逢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到时候你我再用这一道剑意切磋,看看我们各自的领悟。”

“想来,一定可以让我们彼此剑意更进一步,可看到更远的风景。”

他真的诚于剑。

李观一看着这年轻一辈的杰出剑客,点头答应下来:

“好!”

“多谢所托。”

“天涯海角,终会重逢。”

胥惠阳洒脱一笑,道:“啊,对了,李兄如果能够拿到最高的那个名次,去了内阁之后,记得去拿一个东西,那是石碑那样大的青铜,上面记录有一门武功,但是武功不是重点。”

“据我所知,青铜里面包裹着拳头一般大小的【西方先天庚金】。”

“那是足以铸造玄兵和神兵的材料。”

“就把这个消息,当做李兄获胜的贺礼吧。”

胥惠阳心境澄澈,直接把这事情抖了出来。

这样的悟性和性格,李观一忽然知道他为什么会被学宫的宫主看重,他把少年剑圣送出门去,他离开的时候,胥惠阳道:

“我见墨家子弟之后,应该会去江南,我的祖父在一甲子前,和公羊素王,剑狂两位前辈第三次斗剑,他们发现彼此都太过于了解对方,在不涉及性命的情况下,斗剑无趣,简直是和自己交手一样。”

“所以约定了一甲子之约,要调教子弟后辈,再决胜负。”

“我今年十九岁,但是已有兄长二十九,他根骨差我不多,比我多十年苦修,武道强我许多。”

“我祖父说,天下不容慕容龙图,他却不管天下,陈国应国若是来搅局的话,他不介意在死之前,剑圣剑狂一起厮杀铁骑。是以这一战仍在江南十八州。”

“李兄若有兴趣,那时可以去,胥惠阳扫榻以待。”

“天涯路远,期与君逢。”

“告辞。”

胥惠阳微笑拱手,洒脱离去了,自从容不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