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天下动,北伐,北伐!(第2/3页)
“本相一定参他一本!”
“这些钱,交给本相,自是比交给这些个杂碎丘八更好!”
冯玉凝极气恼,却在书房里面,奋笔疾书,怒气冲冲,誓要参那兵部尚书,兵部侍郎一本,他的儿子知道了这样的事情,还是劝说道:
“父亲,国家危亡的时候,要扣下前线的军费,无论如何,还是有些过了……”
冯玉凝皱眉,转身一巴掌拍在了他儿子的脸上,呵斥道:
“愚蠢!”
“国家兴亡,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你是读书读傻了吗?!”
冯静修愣住。
冯玉凝皱着眉毛,这个年少的时候,写悯农之诗而名动四方的名士压低了声音,道:“这大陈要亡国了,我们这一大家子人,都指望着你我,若是你我倒下去了,牵连九族,这些几千人,几万人,岂不是都要被杀?”
“哪里还能够有现在这样的生活?”
“儿子,你要为了一个人的清名,却搭上了九族的性命;还是说哪怕背负些许的恶名污浊,也要护持住自己的血亲呢?”
冯玉凝能言善辩,辩驳让冯静修说不出话。
右相冯玉凝的神色也舒缓下来,脸上浮现出一丝悲苦和痛惜:“且,是陛下不听从诸位名士,大儒的劝告,才有如今的下场,岂能够怪我,君不君,则臣不臣,天下之大。”
“难道真的要让我等为了陈鼎业这个昏庸无道之辈一起死吗?”
“你要做死读书的死君子?”
“大陈是要亡了,只好在大陈亡国之前,多拿些金银,在男子汉大丈夫,在乱世之中,保护自己的家人,亲族,已经是勉强支撑,哪里还有功夫去管别的。”
冯静修面色动容:“可是,前线军费,怎么能……”
冯玉凝注视着自己的儿子,许久后,他道:“你觉得,只有父亲在争吗?”
“为何兵部死死不松口呢?”
冯静修面色大变,冯玉凝叹了口气,道:
“可知道军中空饷有多严重?”
“可知道满编十万的军队里面,有多少只是个吃粮吃银的名字?”
“并不是父亲要做这样的事情啊。”
“而是天下大势,汹涌如此,这朝堂上下,文武百官,每个人都在抢,谁不拿?谁都在拿的,在这种局势之下,别人都拿而你不拿,便是蠢货,就只是笑柄了。”
“旁人吃的盆满钵满,往后还能够活了性命,却笑看那死板愚蠢的君子死了,白骨都成灰烬,也没有人知道。”
“况且,为父已经派人去了秦王那里。”
“无论如何,父亲会给你们找到个退路的……去了旁处,咱们爷两就算是不能够功名显赫,参与朝堂大事,犹如现在一般,但是至少也可以有个荣华富贵,安享晚年了。”
“毕竟………”
冯玉凝自信道:“我可是,让人送去了。”
“足足【八百万】两白银!”
……………………
西意城中,风起云涌,前方战线吃紧,后方百官吞吃。
但是终究还是死死顶住了应国的功绩,双方在这里厮杀汹涌,倒比不得前几年的西域之战,比不上狼王直凿大应内部之战,但是也是这些年难见的勇烈。
天下人的目光都汇聚在了这里。
各方的后勤,军势汇聚,陈国,应国发动民夫,徭役代替后备军团,运送粮食,后勤补给,自陈国的都城,北境一直到西意城的道路上,都是运送粮草之人。
只是就在这个关键的时候。
陈国数座城池发现敌军。
这一次不是来自于北方,而是来自于此刻陈国疆域的更南方,一共五路大军齐出,镇西关城一路大军,为首者挥舞手中的兵器,大笑震动四方。
出战的陈国战将还没有看到对方的刀锋,就在低沉的狼吼声音中,脖子一痛,旋即头颅飞起,一腔热血洒落,在这剧痛之中,脑海之中,只有一个念头了。
‘好快的刀………,好迅猛的骑兵……’
眼前的视线逐渐黯淡下去。
只是听得了风中传来了,沉默了数百年的声音,马蹄的声音落下,犹如奔雷一般炸开。
“麒麟军,契苾力,请了!”
黄金弯刀骑兵,铁勒一脉。
天下轻骑兵之首。
六重天顶峰的契苾力,铁勒九姓的大可汗,率领天下攻杀最强的轻骑兵,如同一柄利刃,在不可思议的方向切入了陈国的疆域之中。
攻城掠地!
他的骑兵速度快,悍勇的将士们在冲锋的时候,把身躯贴紧了坐骑,手中特制的利器级别弯刀的刀刃极薄且快,似乎可以撕裂流风。
最为危险,最为锐利的刀锋,秦王手中的第一把刀。
撕裂这天下虚饰的太平。
西南一地,西南王段擎宇不在,便是那曾经追随段擎宇的老将泰伯雍率领西南飞军,踏上了战场,老将单手握着那沉重无比的狼牙棒,扛在肩膀上,看着前方的陈国城池。
“呵……太平公,神武王。”
“老夫当年在你们手底下,败了不知多少次,当年说的,绝对不会和你们低头,可是你们已经去世了,咱们当年的约定,就不算数了!”
“如今,老头子竟然要在你们儿子的麾下作战。”
“这世道啊,当真是让人,想象不到。”
泰伯雍抬起了手中的巨大狼牙棒,六重天顶峰的实力,足以率领一军,看着前方,目光炽烈:“西南飞军,九黎的子民————”
“击鼓,进军!”
守城者看到前面巨大的食铁兽咆哮,在战场之上高速奔跑,驰骋着的飞军伴随在祥瑞的左右,九黎的战旗再度高扬。
东南一代的战场上,苍狼的咆哮震天撼地。
年轻的神将手持双刃战刀,犹如他的父亲一样,驰骋于战场之上,其身后,正是不逊色于夜驰骑兵的骑兵军团,狼王亲自带出来的苍狼卫。
战刃一斩,敌将手中兵器已经被当中斩断了,年轻的神将未曾要了对方的性命,只是将其打昏,打落在马,背后大旗飘扬,鼓荡,苍狼纹路之下,一个偌大的陈字帅旗。
眉宇扬起,旁边,断了一臂之后,以机关重续的神将护持。
那年轻的战将深深吸了口气,朗声道:
“吾乃神武王之子,陈文冕是也!”
“来将,可留姓名?!!”
另一路战场之上,樊庆沉默着看着前方的同袍,看着那些伴随着他一路走来的面孔,他露出一丝微笑,抬起手中的兵器。
还有那一面旗帜,那一面已经破破烂烂的,有着猩红色的痕迹,最初的麒麟军军旗,上面甚至于还有所有人留下的手指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