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第3/5页)

沈和易(小有姿色):【盛姨手艺不错,想吃什么都可以和她说。】

舒浅:【嗯。】

沈和易笑了下,“我在你心里这么脆弱?”

舒浅没接他的话,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仰起头,“所以你才会读到高中才回港城?”

因为和哥哥关系不好所以即使从小不在父母身边长大也可以。

倒像是他的性格会做出来的事情。

以前沈和易一个人住的时候,盛姨就是负责他在家的时候给他做饭,隔一天过来打扫下卫生。

结婚后他问过舒浅意见,说要不要再找些人进来,她觉得没必要,就还遵循之前的。

刚睡醒吃不进去什么,舒浅只吃了小半个三明治,坐在桌前慢吞吞的喝着牛奶。

傍晚时分,沈和易遵照约定来接她去吃晚饭,很明显这一次从家里走出来时,她的神情与以往不同。

舒浅换了套miu家的连衣裙,与白日里文静淑雅的长裙比起来,这身更俏皮。

好心情也全都挂在脸上。

等人走近了,沈和易问:“舒小姐这样开心,我能理解为是因为结束地下恋了?”

清早,舒浅本来睡得就不沉,困意正浓时叮叮当当的声音透过门板传进来,在她耳边乱作一团。

她皱着眉猛地抬手将被子拉到头顶,将自己蒙了起来,试图隔绝声音再睡一会儿。

昨晚回到家和沈和易两个人又聊了微信,都到后半夜了才睡下,她特地定了七点的闹钟,想着起来早早准备一下。

现在闹钟都还没派上用场,就被吵醒了。

平日家里很安静,也没有人会到她住的这层来。但现在声音渐渐朝她逼近,甚至有愈来愈烈的架势。

想睡也睡不好。

舒浅索性从床上起来,因为睡眠不足,眼皮现在又酸又沉,她揉了揉眼睛走到门边,想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见女生走出来,门外有人主动出声问好:“浅浅早上好。”

舒浅扯了扯嘴角,眉头舒展开,“钟姨早。”

她一边应着声一边走到楼梯口向下望去,情况都与她这相同,甚至一楼还有搬弄桌子的。

“一大早的在忙什么?”舒浅心中隐约有猜测,开口询问道。

她后边还在说,但舒浅没再去听。

最后耳边话音落下的时候,她抿了抿唇,佯装思考,一副听话的样子,“给我点时间再想想,先上去了。”

回房间以后她窝在床上琢磨着这事。

身边朋友有婚约在身,亦或者娃娃亲的也有不少,她一直以为自己暂时算是自由的,毕竟在国外那几年,闻芷兰从来不过问她的感情情况。

没想到刚一回来,就变了样。

其实她是不抗拒联姻的。

毕竟闻芷兰和舒钧就是联姻的,夫妻相伴几十载依旧恩爱如初。

只是自己走上这条路,和现如今被催促着强硬要求,到底还是不一样的。

晃神间,她突然发觉自己好像在他们的规划中妥协了很多,甚至一直以来连叛逆都拿捏着分寸…

想到这,她思索良久,最后像是终于做了什么决定的拿起手机。

对着那个还从未打开过的聊天框,发了条消息出去:【我们见个面吧。】

“太太说上午家里要来客人,叫我带着人快些打扫下。”钟姨说道。

舒浅退回几步,“妈咪没说别的?”想到什么,周姌露出怀疑的神情,“是沈和易不想要?”

“......”

舒浅绞着手指,包扎的大拇指因为动作隐隐作痛,刺激着她的神经。那边的周姌已经从沉默中找到了答案。

“你没告诉他?”像是明白过来,“人命关天呢,好歹也是你孩子的爸爸呀。”

爸爸。

舒浅默念,眼睑低垂。

二十二年前,父亲的决然离开导致原本幸福的家庭破裂,母亲去世,六岁的舒浅便被小姨接回了家。

哪怕小姨小姨夫多么关心爱护她,她都清楚,自己是个只会给人添麻烦的拖油瓶。她不能任性,也不能添乱,不然表弟的奶奶会趁着没人的时候说教她,赶她出门。

舒浅很害怕,所以学着长大。从小到大的学习都不用长辈担心。研究生毕业,她留在本市工作,戴闻春开始操心她的婚姻。

起初舒浅能以在律所站稳脚跟为由推拒,时间长了便没了效果,她只能妥协。奈何她看着对面形形色色的男人,只觉得像是在看需要她负责的离婚当事人,毫无想法。

那晚和沈和易,是舒浅这二十八年来,最身心放纵的一晚。

她不后悔,却也没有进一步发展的想法。

因为她不相信只能维持十八个浅的爱情会持续一生,更何况他们之间没有爱情。

原本两个陌生人潇洒一夜,天和地和当事人和也就算了,如果因为孩子扯上关系,对双方家庭也要付出精力和时间。她现在忙着合伙人竞争,流产已经是她能为这个孩子付出的最后时间。

水壶此时沸腾起来,尖锐的气鸣冲击着一方天地,舒浅思绪被打断,也同时作出决定。

她声音平稳,在房间里响起,甚至没有惊动在埋头吃饭的拿铁。

“这个孩子我没打算留下,告不告诉他也没所谓,省去麻烦对我们都好。”

“还说叫你醒了以后下楼去吃早餐。”钟姨瞧了下周围人离着远,凑到舒浅面前小声提醒,“太太看着心情不是很好的样子,你下去时候自己注意些。”

舒浅眼珠不自然的转动了下,明亮的双眸中划过一丝错乱,“我知道了,谢谢钟姨。”

“我还不怎么饿,妈咪要是问起来就说我起晚了还没洗漱好。”

一早上这样大动干戈,又连外人都能看出不高兴,想必肯定是爹地已经跟妈咪说了今天家里要过来人做什么。

她现在下去不就是自找苦吃往枪口上撞。

舒浅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摇了摇头缩回了房间里。

床头柜上的手机嗡嗡地震动着,她按掉闹钟点开了最上面的聊天框。

听出他是在打趣自己,舒浅回怼道:“我怎么不知道我们有恋过?”

沈和易挑眉,“是我用词不准,不是我们。”

“是我,我单恋。”

“那问问舒小姐,什么时候能抽出时间跟我这个单恋者结个婚?”

本来是要这周回公司去正常上班的,但考虑到小夫妻需要磨合一下,闻芷兰就给她又休了一周。

下午的时候舒浅打发走了盛姨。

她估摸着沈和易应该不会回来吃饭,她自己的话不怎么饿,到时候随便搞点吃的就好。

亮如白昼的浅光洒满京大校园每个角落,树影安静地于地面踮起脚尖,在无人打扰中起舞旋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