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第2/4页)
谢观鹤道:“确实。”
他很赞许这个评价似的。
“你要是不会说好听话,就别说了,”温之皎感觉他还不如一直古板又客气地叫她温小姐好了,也好过现在,她抬起手扯他领口,让他低头,“你每次淡淡地亲我还有讲这种话时,就像有大阴谋一样,特别——”
她话音顿住,随后,眼睛缓缓睁大。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温之皎的掌心触到他胸口,那颗心脏跳动的节奏有力却又紊乱,几乎要穿透他炽热的胸膛跳到她的身上。她仰头看着他,他低头专注地看着她,眼神认真,唇边有着笑。
……他心跳得好厉害。
她无来由感到了些荒谬。
谢观鹤注意到她话音的中断,问道:“怎么了?”
温之皎收回手,感觉手上都染上了他血液的温度。
她道:“你——”
谢观鹤:“嗯。”
他仍看着她,等她的回答。
温之皎:“……”
她不说话了,将他一推,转身道:“你休想用江远丞威胁我。”
谢观鹤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进了公寓后,才转身离开。
公寓门关上,温之皎靠在门上,脑子里满是问号。
她左右挑眉,问题像一堆小球,从左滚到右。
谢观鹤心跳得那么厉害,怎么能装得那么冷静的?
温之皎越琢磨,越觉得谢观鹤之所以能如此,不过是笃定,她一定会因为江远丞的威胁而答应他。这么一想,她又觉得,自己绝对不要中计。
她心里窝着火,又去画画。
画累了,才伸了个懒腰去睡觉。
许是今天受到了几次惊吓,她这一觉睡得极长,又噩梦连连。等醒来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天黑漆漆一片,她身处黑暗中,心情很有些差。
肚子空空,一身汗水,头重极了。
温之皎爬起来洗了个澡,吹干了头发,望见客厅里佣人送来的餐食,只觉得毫无胃口。她又看了眼时间,快十一点了,才看两秒,便发觉一连串的信息。
[ljz:你睡了吗?灯都关了。]
[ljz:我在门口给你放了些药和糖。]
[顾也是人:睡这么早?]
[顾也是人:本来相待你看演出的。]
[顾也是人:算了,你好好睡觉,明天再带你去玩。]
[临琛:你身体好些了吗?]
[临琛:我让佣人送了些吃的。]
[临琛:远丞没去打扰你吧?]
[谢观鹤:明天上午有会。]
[谢观鹤:口袋里的用药说明记得看。]
温之皎:“……”
好多信息,一条都不想回。
算了,都十一点了,他们应该不会来烦自己了!
温之皎这么想着,反而松了口气,起身出了门。
餐厅两点多才关,她应该能吃上想吃的饭菜。
所谓出国就这点不好,永远只有第一周为异域美景美食而感到新鲜,到了第二周,胃就开始渴望一些热乎乎的国内食物了。
即便是夜晚,但古堡内也灯火通明。
温之皎一边琢磨要吃什么,一边看着电子地图找路。刚走一段距离,却听身后传来了鸣笛的声音,她让开路,盯着地图放大又缩小。
一辆车停在她身边。
车窗缓慢降下。
温之皎望见一双灰色的眼睛,是江远丞。
温之皎:“……”
服了,怎么这也能遇到?
她开始怀疑他在蹲点。
江远丞道:“你去哪里,我送你?”
温之皎道:“餐厅,我饿了。”
“嗯。”江远丞应了声,道:“我也准备去,一起吧。”
温之皎没忍住道:“我说我去死你也会顺路吗?”
江远丞怔了下,没有说话,她甚至感觉他的灰眸闪烁了下,像是有点困惑似的。她顷刻间反应过来自己的人设,扯出一个笑来,道:“抱歉,我有点饿,心情不好。”
“可以理解。”江远丞点头,道:“上车吧。”
温之皎深呼了口气,道:“谢谢。”
她坐上了后座,紧靠着车门,与一旁的江远丞拉开距离。
江远丞没有再搭话,只是看着窗外的景色,仿佛他真的是个好心人似的。温之皎稍微松了口气,又在心里反复给自己打气:不要露馅,不要耍脾气,要客套,要疏离。
她给自己做了些心理建设。
江远丞一路无话,他只是隔着抬起手指,轻轻触了下车窗玻璃的倒影。倒影之中,她目视前方,表情绷着,灯光与他的影子与她的倒影重重叠叠。
他的手指点了点她脸上的红点。
她脸上的红疹消了一些,不知道她有没有发现。
不多时,车停在了餐厅门口。
这时候的餐厅人也不少,都是工作人员。
温之皎选了些食物,很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地坐在江远丞对面。江远丞吃东西并不快,总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她坐在他对面,又不敢大快朵颐显出以往的吃相,便也只能一点点吃。可这样,他们相处的时间又无形拉长。
她心里很有些焦急,唇翘了起来,只一味喝着蜜酒。她格外喜欢L国的特产蜜酒,滋味实在酸甜,喝完酒,她有了些微醺,心情倒是轻快了些。
温之皎低头吃饭,江远丞望见她唇上的湿润,脖颈的经络抽动了下。没一会儿,他也仰头喝了杯蜜酒,放下餐具,道:“我吃完了,还有事,先走了。”
……她不想理他。
那就这样吧。
江远丞起身,垂着灰眸,撑着手杖往外走。
温之皎:“……?”
她有些费解,原本以为他会更难缠的。
难道真的也只是顺路?
温之皎不想管那么多了,她低头开始大快朵颐,迅速吃完了面前的东西。随后,她伸了个懒腰,起身往外走,脚步轻快了些。
走到门口,他的车已经不在了。
她心情便更好,跳脱着走下了台阶。
虽然回去的路要走上许久,但她吃饱了,心情也好转不少。即便这样的路,也全当是散步。古堡里遍布卫兵与安保,她便走得更慢,偶尔抬起手掠过花圃的叶子,又掐下几片叶子。
而她身后不远不近的位置,江远丞凝望着她的背影。
她果然在逃避自己。
江远丞想。
是在害怕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