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就要升破级(第2/3页)
啊啊啊你们不要什么都吃啊,卿鸢感觉到外界传来哨兵抓紧她的触感,他很怕弄疼她,手指只蜷缩了一瞬,就打开,脱力抽搐的指尖无意识在她手心轻轻勾挠。
卿鸢命令小水珠把那根小草吐出来。
小水珠一边哼哼唧唧地拖延时间,一边尽可能地多嚼了两口,卿鸢通过它透明的身体看到那根小草都被蹂躏得不成样子了,不敢想哨兵此刻得是什么样子,发狠“提”起了小水珠。
小草本来颜色很黯淡,被小水珠嚼得湿淋淋,颜色鲜艳起来,茎叶上还有小水珠钝圆的水流牙齿留下的牙印,它瑟瑟发抖着任由小水珠为所欲为,完全不懂得反抗,卿鸢逼着小水珠放开它以后,它还相当不谙世事地卷起叶片,想要挽留小水珠。
应该是太缺水了才会不顾小水珠的残暴,想要它能多留下些水分吧?
卿鸢让小水珠给这棵小草浇点水,小水珠乖巧地点头,张大嘴巴又要把小草吃下去,卿鸢看都没看它,直接预判了它的动作,像“按”翻盖垃圾桶一样把小水珠关上了。
好好浇。
小水珠气鼓鼓地膨胀起来,用手在身上扎了好多洞洞,飞到小草上面旋转,细细的水流从它戳出的洞洞里甩了出来。小草狠狠打了个激灵,急切又小心地舒展开叶片,让自己全身都沐浴在甘霖中,但很快它又难过地收缩起来,两个玲珑可爱的小叶片用力地缠着自己弯曲得快要折断的细茎。
卿鸢皱起眉,小水珠动作花里胡哨的,其实没洒出太多水,而且她看这棵小草明显还在严重缺水状态。
怎么才浇这么一点点就像受不了了的样子呢?卿鸢不解地轻轻“戳戳”它,虽然她没养过花,但也算是给一些精神体做过治疗了,她现在能根据直觉,判断出哨兵的极限在哪里。
她觉得这根小草还能再坚持一下,良药苦口利于病啊,治病肯定是很难受的,作为医生要是这么心软,很容易耽误病人的病情。
哨兵好像也能忍耐,卿鸢没感觉他抓她的手,修长微凉的手指静静地呆在她的手心。
加油,卿鸢用意识抚摸小草的尖尖,轻轻帮它把叶片稍微打开,让她的人造雨水流进叶片与茎秆的交接处,那里都干得变色了。
现在应该差不多了,卿鸢稍微提起那两片小叶子,把小草全身大致检查了一遍,感觉它的小身子里充满水分,稍微用指尖一压,就会从看不到的气孔溢出水汽,凝在细小的绒毛上。
啊,根这里怎么还干干的,卿鸢小心地把总翘起来挡着那里的小叶片抬起来,叫小水珠凑过来,集中冲刷一下这里,小水珠还哼唧呢,跟动画片里的小章鱼一样噘了个老大的圆嘴巴“gucci”“gucci”地喷水。
卿鸢正专心监督总想找机会舔一口小草的小水珠好好干活呢,突然感觉有什么圈紧了她的手腕。
一开始她以为是哨兵的手指,后来感觉不对,他的五根手指都在她的手心里呢,而且她手腕传来的触感有点硬还有点扎,不等她睁开眼去看怎么回事,就听到哨兵断断续续的声音:“向导小姐……太多了……我吃不下……请慢一点……”
卿鸢叫小水珠停下来,令意识浮起来,看向她对面的哨兵。
他的全身都很干燥,如果不是还有未愈合的伤痕,可谓是神圣得一尘不染。
可他的神情看起来像是溺水了一样难过,喉结虚弱地滑动,控制不住地不停吞咽,喘息好像也浸透了水份,沉重而潮湿,身上每一个地方都因为无法承受的窒息感绷紧,就连圣洁得自带光晕的白色羽翼都无意识地展开,羽毛根根炸起,握着向导的手却依旧没有用力。
握紧卿鸢手腕的是从他袖口钻出来的细细藤蔓,它们和他的呼吸同频率地缩放,不像哨兵连一点汗都没有出,它们溢出了很多水分,每次缩放都能挤出更多。
这是他的精神体吗?卿鸢很快反应过来,她在精神巢里看到那棵小草只是哨兵精神体的一个尖尖。
地下可能藏着很多这样的藤蔓。
可她给它们浇了这么多水吗?卿鸢不解,要不是她的作战服很能吸水,卿鸢现在半个身子都得被这些藤蔓打湿了。
更奇怪的是,这些藤蔓在她的手腕上挂紧了后,又有新的藤蔓顺着她的指尖勾勾绕绕地缠上来。
它们又是和前一批藤蔓截然相反的干枯,就连卷须上的小吸盘都因为干过了头边缘有点尖锐,爬过去后,给卿鸢留下又疼又痒又有些舒服的奇怪感觉。
“好渴……”
卿鸢抬眼看向哨兵,他的状态也很诡异,一边还在为溺水而痛苦挣扎着,一边又伸出一点舌尖,想要汲取一切水分,哪怕是空气里的水蒸气都可以。
极度的饱胀和极度空虚像两条从深渊伸出来的沉重锁链把生着白色羽翼,和圣天使一样纯净无暇的哨兵拖拽到黑暗里,让他做出狱求不满的堕落样子。
“向导小姐……请给我水……我什么都愿意做……您想看我开花吗……我可以开好多好多的花……”
卿鸢手腕上的藤蔓像是要认证他的话,竖立起尖端,因为用力而颤抖。
卿鸢看到有小小的银白花朵缓缓绽放。
那是她从来没见过的花,漂亮而脆弱,薄薄的花瓣流光溢彩,美丽得不真实,但经不起一点气流的冲击,卿鸢只是侧头,把气息扑在它的身上,它的花瓣便破掉了,哨兵的羽翼猛地一收,收拢的羽翼把他和卿鸢半包围住,卿鸢能感觉羽翼颤颤的边缘在扫着她的脸颊。
哨兵整个人都在发抖。
卿鸢屏住呼吸,生怕把那朵花都给弄碎了,正要退开一点,听到玉京队长没有温度的声音:“向导小姐比我想的更有天赋。”
什么天赋?卿鸢抬头看他。
竖瞳在她身上停了片刻,瞳孔极缓地收缩起来,明明还是冷冰冰的,却给人一种他好像兴奋起来的感觉。
他没有解释,看向想用白色羽翼把自己包裹起来的哨兵:“他现在是最适合被审问的状态,向导小姐开始吧。”
卿鸢又听到了嘶嘶的声音。
“就算向导小姐要撬开他,挖出他最柔软的秘密。”蛇族哨兵阴冷好听的声音微顿,把准备好的审讯问题递给她,“他也绝对不会欺瞒向导小姐的。”
就这?她也没做什么特别的事情,就是正常给将槿做净化啊,为什么就很有审讯天赋了?
卿鸢怀疑这个世界给她开了超简单模式。
不过,她暂时不觉得有这个天赋有什么好的,她看向对面痛苦皱眉的白翼哨兵。
她也不觉得为了完成任务重伤的哨兵应该被拷打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