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第2/3页)
大概率会被抢先闻到味儿的新闻社和各种自媒体冲进医院,最后变成一排新闻人列车。
被念叨的海伦娜终于来到了佛伦家的老宅。
这是一座并不大的法式庄园,外围种满了满满的薰衣草,现在并非花期而显得有些荒凉。
里面人并不多,在后面佛伦家发家之后,成员们陆陆续续都搬出了老宅。
平日里,这里只有雇佣的清洁工,还有一些老人家居住在这里养老。
和许多拥有贵族头衔的家庭一样,佛伦家也有自己的家庭博物馆。
里面都是他们搜罗的各种宝物,还有家族自己人留下的有历史意义的东西,从精致的服饰到珠宝项链不一而足,还有历代先祖留下的各种艺术品。
佛伦子爵留下的菜谱、不对游记,自然也被好好的收藏着,并有一个专属的玻璃展示柜。
三人见到了十分厚实的游记,大约有一掌厚,也可能比一掌更薄一点,毕竟纸张的材质也决定着厚度。
作为一部十九世纪完成的作品,它拥有和自己年代毫不相符的古老感,看上去甚至有比它完成时间更为久远的历史。
他们不知道是子爵自己找人做的旧,只觉得这本通体由羊皮纸装订而成的厚实册子,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神秘与诡异。
“这本游记肯定有我们没发现的机关,或者别的什么,只是一直以来,我们家都拿它作为菜谱使用而已。”露易丝翻找着游记,看过许多次拓印本的她,略微翻动就可以将里面的内容全部对上。
但无论她怎么查看,这本游记都没有多出任何一页,里面的东西也没有任何变化。
“你们说,会不会是需要什么先决条件?”路易突发奇想道:“我记得,有些特殊的纸张或者墨水,在火焰或者水的的影响之下,才会出现特有记载的文字。”
“应该不会。”露易丝指着菜谱页面上的一些污渍说:“你看这里,有水干涸后留下的痕迹,还有油滴上去才会有的油印,说明康拉德子爵肯定是在自己做饭的时候写的菜谱,距离火焰和水都很近却没有受到影响……”
甚至某些边角还有火焰灼烧过后的痕迹。
“那就可能是另外的,别的手段……”路易摸着下巴道:“会不会就是血脉的力量?我记得在小说里面经常看到过,只有传人之血才能打开。”
“你说得对,那你去试试吧。”露易丝看他一眼,决定立即实行。
她转头看向海伦娜:“这位……警探女士?请问您身上有带采血用的注射器或者针头吗?如果没有我现在就去厨房找把刀。”
路易一脸震惊地看着她:姐,你是真的不把我当人啊!
“海伦娜·琼斯。”海伦娜先是自我介绍了一句,随后用同情的目光看向路易,在他期待的目光下说出:“确实有。”
她返回车上,拿出一盒一次性小针头。
“扎几次?”她用平淡的口味,在路易惊恐的目光下恶趣味的说。
“一次就够了。”露易丝找好了碘伏,扯出路易的一只手开始消毒,随后快准狠地扎上他的手指。
她也不知道将血液涂抹到哪里,索性直接抹在了封面上。
如果不成功,这次可就真的算毁坏文物了吧?
而且家里的长辈肯定也不会放过自己。
在心乱如麻之中,她如此想着。
随手丢给路易一根棉签,让他自己去一边止血。
露易丝静静等待游记发生变化。
一秒、两秒……
接近十秒过去。
游记没有发生一丝一毫的变化。
“看来不行……”海伦娜有些失望地说道,果然,在情急之下急病乱投医的确不靠谱。
怎么可能这么好运,有超凡生物出现,立刻就有能解决它的方法呢?
落顿的那些警探试了多少次,最终还是人类的第一个超凡者差点付出生命的代价才将其解决。
“不,还有一个没试过。”露易丝说道。
在某些传说之中,她记得双胞胎都是作为一体的。
可能是她自己的血液没有涂上去。
反正已经都弄上路易的血了,也不差她一个。
她拿过刚刚用完的碘伏,打开用棉签擦了一点到自己手上,随后从一次性针盒里面抽出一根,对准自己的手指。
露易丝的手有点抖。
扎别人的和扎自己的果然不一样……扎自己的时候,明知道扎下去会痛,看到这种尖锐的物体,身体会本能的躲闪。
路易眼睛一亮,还没等他自告奋勇上去帮忙(报复),露易丝就双眼一闭,直接将针扎进了自己的手指。
而且肉眼可见的,她也丝毫没有心软。
还因为怕自己一次扎不准,她甚至对自己下手更狠一些。
露易丝将自己的鲜血也涂抹到游记的封面上。
随后,她见到了奇迹诞生。
原本已经经过数百年时间,变得古老陈旧,还沾染上两滴鲜血的游记封面,顿时变得焕然一新。
材质还是那个材质,依旧是羊皮纸,但时光却丝毫没有在上面留下过任何痕迹。
它变得通体崭新。
——这就是它真正的模样了。
三人都如此坚信着。
在游记整体都变得崭新之后,它的变化并未结束。
似乎样貌的改变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封面上,子爵自己原本留下的书名《康拉德·佛伦子爵游记》正在淡化消失。
它开始浮现全新的文字。
明明还是和子爵手写的字体一模一样的文字,此刻看起来却仿佛是从另一个世界落在纸上,充满了神秘感。
游记的书名完全消失后,一个所有人都有所预料,真的出现却依旧令人倒吸一口凉气的崭新标题浮现。
《康拉德·佛伦子爵猎魔手记》
原本封面上的自画像也变了,变得更加沧桑,且具有威严。
康拉德·佛伦。
每一个人对这位子爵的评价,几乎都是一致的。
出色的美食家、画家以及商人。
与失败的小说家、作者。
他的自画像都是自己画的,原本封面上的画像是一个他年轻时期的自画像,看得出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年,穿着贵族华服,姿态悠闲而舒适。
现在重新浮现的画像,则是他中年时期的模样。
一头到肩膀的杂乱卷发,之前漂亮的红棕色像染上了尘土,显得沉闷发灰,脸上原本淡淡的笑容不再,余下的只有疲惫和沧桑。
额头上刻着深深的纹路,这条纹路从额头一直凿到眉心,再开拓到嘴角,直到隐没在胡茬之中。
他身上的贵族服饰也换成了更加方便行动的,干练利落的皮革,背上甚至交错背着两把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