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所以我就来找阿父算账了!(第2/4页)

她承认自己有时会在楚服面前抱怨,但是不敢沾惹巫蛊之术,现在自己落到这个下场,还不如真的诅咒一两人。

“你莫胡说!”刘嫖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捂住她的嘴,凄声哀求道:“阿娇,你答应阿母,以后这种疯话不要在外人面前说,不……即使在一草一木面前,也不能说。”

“阿母怕什么?巫蛊之术真有这么厉害,当年楚国也不会灭亡。”陈阿娇痴笑两声,“你我清楚,巫蛊之术是由头,刘彻他是无情,皇太后是贪恋宫权。说实话,现在我有些怀疑,楚服是不是皇太后他们的人。”

刘嫖心疼地看着她。

女儿还不算蠢,现在过了刘彻的迷障,说不定将来日子会好过些。

她刚这样想,就见陈阿娇再次泪流满面,“阿母,你说,阿彻为什么对我这么绝情!小时候,他一直喊我阿姊,长大后,为什么就变了。”

“……”刘嫖收回之前的话,她家女儿脑子里的水还没有倒出来。

有心骂她,可是担心刺激了女儿,让她更加偏执,刘嫖只能揽着她低声安慰。

母女俩相互依偎,透过西角的窗户看着天际,看着夕阳收回她的黄金霞衣,消失在天际,天色逐渐变得暗沉。

“皇后!馆陶大长公主!天色已晚,现在可否掌灯。”殿外传来陌生内侍尖细的声音,将两人吓了一跳。

陈阿娇才恍然天黑了,看着冷清黑沉的宫殿,她不经往刘嫖怀里缩了缩,“阿母,袁梅能不能回来?”

宫中人都知袁梅是她的贴身女官,刘彻将袁梅贬入掖庭,遇赦不宥,分明是打她的脸。

真是厌恶袁梅,可以将她流放、贬到宫外,也比在宫中让她好受。

刘嫖叹了一口气,“阿娇,就算刘彻不处置袁梅,我事后也会处置她,她让你陷入如此大的危险中,已经万死难得其咎。”

“阿母……”陈阿娇急了。

刘嫖今日第一次冲她冷着脸,“此事不用再提,你若是觉得不自在,我可以施些手段,让袁梅彻底消失。”

“……”陈阿娇再也不出声了。

……

椒房殿的事情虽然刘彻与皇太后下了禁令,私底下还是有不少闲言碎语传出来,能在宫中生活的人,大多都有自己的消息渠道。

刘瑶一个小孩子,还是长公主,与宫中那些内侍、宫女地位相差大,与他们打听不了什么,不过她比较幸运,在宫中闲逛的时候,无意中吃到了全部瓜。

……

陈阿娇因为阿母失宠,想要挽回阿父的宠爱,然后不知道通过谁认识了楚地的巫女楚服。

那个楚服表示,她可以做法让皇帝改变心意,陈阿娇对此深信不疑,竟然让她行巫蛊之事,建立神祠祭祀诅咒。

这还只是其中一件事。

另外,楚服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竟然让陈阿娇十分着迷,陈阿娇经常让其穿上男子服饰,女扮男装,一起共同出入,日日交心……在说话的内侍口中,陈阿娇与楚服宛若夫妻,感情非常好,一开始事情败露时,楚服还打算独担罪责。

好吧,她一直不知道阿父一开始提着剑去椒房殿干什么。

现在明白了,原来是“抓奸”。

不过弄了乌龙。

呃……也不算乌龙吧。

刘瑶小手捏着下巴,啧啧称奇,难道陈阿娇因为情殇,直接改变了性向?

子燕见她听得兴起,也不敢出声,忽而那边碎嘴的内侍继续道:“要说还是馆陶大长公主威风,皇后都到了那种关头,居然还不忘记耍威风,卫夫人这些年多受宠,见了面,毫不客气地一巴掌,当时啊……一下子肿老高了!啧啧!真是让人心疼!”

子燕心中一惊,连忙看向刘瑶,果然见她脸色骤变。

她咬了咬牙,也顾不得其他,当即高喊道:“你们这群人大白天待在这里干什么?”

议论的内侍一抬头,瞥见是昭阳殿的子燕,顾不得说什么,一溜烟都跑了。

在子燕看不到的地方,四散逃开的其中一名大鼻子内侍面上松了一口气,嘴角扬起一个几不可查的笑容。

刘瑶小脸冷沉,“子燕,阿母是被皇后的阿母打的!”

子燕:……

长公主没指名道姓,她还比较欣慰的。

只是现在连长辈称呼都不喊了。

不过也有可能长公主不知道馆陶大长公主叫什么。

子燕干巴巴道:“长公主,馆陶大长公主当时可能不小心打错了人,闹了误会!也有可能气糊涂了。”

刘瑶冷笑,“她气糊涂了,怎么不朝自己脸上扇,真扇自己的脸,说不定阿父还能下手轻点。”

子燕喃喃不做声。

不得不说长公主这个吐槽似乎也在理。

刘瑶气沉丹田,深吸一口气,小嫩嗓子朝天大喊,“阿父是大坏蛋!”

“哗”的一声,藏在周围树冠的的鸟儿扑闪翅膀,纷纷逃离。

周围的内侍还有巡逻的羽林卫听到声音,下意识看向刘瑶这边。

刘瑶察觉目光,凶萌地怼上去,眼神满是“要去告状,快去啊!”

众人恍若无事地收回视线。

没办法!

首先长公主还小,今年还才三岁。

其次,长公主这话就是在陛下与大臣面前说,以陛下对长公主的宠爱,估计也会赞赏一声,说得好。

……

长乐宫长秋殿,皇太后正在查看宫中内务记录,看着桌案边快垒成矮墙的的竹简,按了按眉心,“当家不容易啊!居然要处理这么多宫务。”

一旁跪坐的中年宫女笑着道,“当家做主本来就累,不过累的踏实。说来,之所以积压这么多,也是因为椒房殿那位前段时间沉迷享乐,与楚女厮混,才积攒下了这么多。”

“慎言!”皇太后轻瞥了她一眼,“此事终究还是皇族家事,传出去,丢的是本宫与皇帝的脸。”

正说话着,殿外传来声音,“陛下,奴婢曹福有事禀报。”

“进来!”皇太后放下手中的竹简。

须臾,一名面相普通,鼻子肥大的内侍躬身走了进来。

皇太后:“什么事?”

曹福:“启禀皇太后,奴婢查到掌醢署的内侍与宫外勾结,用高于市价十倍的价格收购各种兔肉、羊肉、鱼肉……对方与馆陶大长公主的儿子陈须有关系,还有珍馐署、良酝署这些,其中至少有一半是馆陶大长公主的人,我打探过,馆陶大长公主每年至少得三万金。”

负责采买东西、食物、酱料的衙门油水丰厚,谁都知道,真是没想到馆陶大长公主这么贪。

皇太后叹气,“当年陛下能成为太子,也是有了她的助力,对此,我与陛下这些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她似乎从不知道收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