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馆陶大长公主,此事我的想法不重要,主要在于陛下(第2/4页)

“陛下……”卫子夫听得嗓子发干,尤其听到“太皇太后”,当即抬头,“陛下,太皇太后薨逝不过四年,皇后她只是被一时迷了心窍,现在孩子平安降生,妾身也并无大碍,说明巫蛊之术不当真……”

“子夫,朕知道你心软。”刘彻打断她的话,“这已经是陈阿娇第二次犯错,朕曾经问过她,她不曾毁过,再说这次你早产,说不定就是巫蛊成了。”

刘彻后悔的就是没早日查清,若是早一些,说不定结果会不同。

“陛下!”卫子夫眉心轻蹙,脑海中思绪翻滚。

想着要不要将太皇太后的临终托付说出,最终还是暂时咽了下去。

……

刘彻看完孩子后,出来就见刘瑶、刘珏在与刘小黑玩。

确切来说,应该是刘珏与狗绕着刘瑶玩。

“阿父!”刘瑶看到他,冲他招了招手。

刘彻上前,刘小黑看到他,尾巴摇的都快看不见影子,身子也扭成麻花,不停地哼哼叫。

看的刘彻想笑。

东方朔挑选的这只狗确实聪明,他平时与这黑狗见面最少,也没喂过他几次,但是黑狗见他却是最热情的。

都说“狗眼看人低”,刘小黑却会识人,不愧阿瑶给它起了这个名字。

刘珏上前,小手拍了它脑门一下,“黑黑,你再这样,我和阿姐就不要你了。”

身侧的狗似乎听懂了,尾巴摇的更欢了,还是抬起爪子冲刘彻拱手。

小狗这幅想要“改换门庭”的姿态让人着实无法忽视。

刘彻挑了挑眉,配合道:“阿珏,既然你不想要刘小黑,朕就带到未央宫,让它给朕看门了。”

“!”刘珏当即上前抱住刘小黑的头,两手钳住它的脖子,恨铁不成钢道:“黑黑,你是我和阿姐的狗,不能跟着阿父。”

“哼哼……”刘小黑抬着爪子半站着,瞪着大狗眼,可怜兮兮看向刘彻。

“哈哈哈!”看着面前纯真的孩童、可爱的黑犬,刘彻最终放声大笑,上前将黑狗解救出来,俯身将刘珏抱起来,点了点她的鼻子,“你是它的主人,就不能轻言将它抛弃,知道吗?”

“哦。”刘珏搂着他的脖子,敷衍地应了一声。

刘彻见状,又拧了拧她的鼻子。

刘珏嫌弃地摇着头,向刘瑶求救,“阿姐,救命!”

刘瑶比划了一下她与刘彻之间的距离和身高,两手一摊,表示没办法。

刘珏顿时瘪嘴眼泪汪汪。

刘瑶:……

刘彻见状,冲刘瑶挑了挑眉,眼神示意对方哄。

表示:这是你弄哭的。

刘瑶一脸无辜,明明是因为你抱着她才将人惹哭的。

“我还有事,阿父、阿珏,再见!”刘瑶笑眯眯地冲他俩挥了挥手,然后召唤刘小黑,一起跑回殿内。

见刘瑶走了,在刘彻怀里的刘珏顿时化身上岸的鱼,扭得那叫宁死不屈,“阿姐,阿姐,等等我!阿姐,救我!救我!”

稚嫩的呼喊声在昭阳殿不停回响,让见者流泪,闻者伤心,仿佛刘彻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

刘彻努力抱住她,无奈道:“阿珏,你先别动,小心摔了。”

刘珏当即怒目,“阿父,坏!”

刘彻心累望天。

……

与孩子折腾一番后,刘彻的心情恢复了一半,回到未央宫,也能提起精神办理政务。

他坐下来没多久,莫雨躬身进来,“陛下,堂邑侯与宗正在外守着,想要见陛下。”

现下朝野关于皇后施行巫蛊之术的流言不止,馆陶大长公主一直在宫中,堂邑侯这个时候拖上宗正,肯定是给皇后求情。

“宣他们进来。”刘彻刚刚才明朗的脸瞬间阴沉下来。

莫雨:“诺!”

……

与此同时,皇太后为了彰显重视,三次派人赏赐卫子夫。

虽然卫子夫此次诞下公主,让她和陛下失望,但是她知晓,自己现下对卫子夫这一胎越重视,旁人对陈阿娇的恶感就越强。

太皇太后已故,窦婴也死了,窦家人也该让位了,陈阿娇为后十载,娇蛮霸道,未曾诞下一子,而且肆意迫害宫中女子,她于公于私,这次都不能留她。

只是她没想到刘嫖与陈阿娇这次这般硬气,从事发后,一直就待在椒房殿,不曾过来求她。

……

椒房殿仍然被羽林卫围着。

张汤虽然奉命审问案件,但是陈阿娇现在仍然是国母,张汤也不敢将她关押,只能亲自上门问询。

不过现在时间还早,张汤目前只是审问陈阿娇的随身宫女与内侍。

至于椒房殿,早就被张汤他们搜寻了一遍。

椒房殿东侧殿中,刘嫖与陈阿娇已经枯坐一天一夜,期间水米未沾,负责饭食的内侍求了十几次,奈何两人似乎想要将自己饿死,一直不松口。

饭菜送到面前,她们也看都不看一眼。

周梦捧着蜜水,苦口婆心道:“大长公主、主人,你们就算不吃饭,也要喝些水。”

陈阿娇接过她手中的杯子,送到刘嫖跟前,盯着她干裂的唇瓣,语含祈求,“阿母,你喝些水吧,再熬下去,你会撑不住的。”

“阿娇,只要你愿意与我一起去求卫子夫,我就喝。”刘嫖淡淡瞅着她。

陈阿娇抿了抿唇:“阿母,你何必逼我。卫子夫她现在恨我都来不及,我去了,也是给双方添堵。”

刘嫖:“既然你要面子,一开始为什么冲动。”

陈阿娇闻言,微微侧头,低声呢喃道:“阿母,袁梅在掖庭死了,我思及昔日主仆之情,就冲动了些。”

刘嫖冷笑,“你还念主仆之情,我还不了解你,你只是在为自己的冲动找一个由头,现在还这样硬气,是不是就笃定阿母会救你?可是……阿娇,你想过没有,现在太皇太后不在了,你做的这些是,陛下震怒,阿母是他的姑母,是伤不了阿母,但是他可以伤了你,夷了陈氏一族,你就没想过这些?”

陈阿娇:……

她的神情变得越发难看,她此生最不想低头的人除了卫子夫,就是刘彻,奈何他是大汉的皇帝。

刘嫖夺过她手中的蜜水,一口气饮干,“我喝了,你就算为了陈午,为了陈氏族人,也要陪我去昭阳殿一堂。这是你欠他们的。”

“阿母……”陈阿娇眼泪噗嗤噗嗤落下来,满脸委屈地看着她。

刘嫖也不看她。

她也是想通了,现在阿娇脑子转不到弯,与其哄着她,不如替她做决定。

……

傍晚,一直紧盯着椒房殿的皇太后得到消息,说刘嫖带着陈阿娇去了昭阳殿。

“去了昭阳殿?”皇太后疑惑,“她不来求本宫,去求卫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