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穿越中世纪242(第2/3页)

他来求学还是母亲资助的,用的是母亲的嫁妆。不过即使是母亲出钱,他还是得向父亲要钱,毕竟这年头女人的嫁妆也是由丈夫支配的,女人只能领‘零花钱’而已……这也是路德维希每每不忿的原因之一吧。

母亲已经答应资助他上大学了,明明花的是母亲的嫁妆,结果父亲却总是以这样那样的理由不给或者少给援助……只能说,这就是站的角度不同了,站在路德维希的角度,就是父亲吝啬,父亲为难他。而站在他父亲的角度,就是儿子用了他的钱,一笔本不必出的钱!

是的,那是妻子的嫁妆,可是就连妻子都是丈夫的财产,又何况妻子的嫁妆呢?很久以前这笔钱就是路德维希的父亲在掌管了,他早就将那当做是自己的钱了。

“这里是西岱,是王都,城里住了多少人啊!人总是太多,而房子又太少,更不要说这里什么都贵了!”路德维希忍不住对姐夫倒苦水:“您如果不相信我,大可以去租房的人家打听打听房租的数额。”

“还有房东包饭食,也只是包一顿而已。而且他们吃的太差了,我这个年纪的男人根本吃不饱,还是得自己买一些食物……”

因为路德维希确实是算节俭的了,所以他说这些话理直气壮。最后还透露了一点儿自己挣钱的事:“事实上,我已经尽量不去写信要钱了,我会自己抄写课本教材,还给书商做袖珍画画家,按幅收钱……”

路德维希的舅舅就是袖珍画画家,他很喜欢这个舅舅,年少时和他学过袖珍画的技巧。当时没有多想,只是觉得有趣,而且有时候还能帮舅舅的忙,给他代笔。却没想到,现在在西岱求学,这却是一个谋生的技能了。

路德维希话音未落,就想到了自己这番话如果传到父亲耳朵里,可能的不妙结果,连忙请求道:“您千万别告诉我父亲这件事,他如果知道我能在西岱挣钱,更不会寄送钱物过来了。可是我做袖珍画画家的收入始终是有限的,根本不可能不靠家里资助上大学。”

“我是来求学的,更多时间还是要放在上课学习上,画袖珍画的时间不多。如果不去学习,时间都用来画画了,那我来西岱干什么呢——这儿对没钱的人可不是什么好地方,我在家乡至少能吃饱穿暖,住有客厅有壁炉的房子,可在这里什么都没有,每天吃苦受罪……”

姐夫和路德维希的父亲打过交道,大概知道路德维希的顾忌在哪儿。再说了,这件事和他又没有利害关系,路德维希的父亲不给小儿子寄钱,省下来的钱也到不了他这个姐夫手里啊!所以确定小舅子没学坏,也不是花钱大手大脚后,自然不会做这个坏人,便满口答应了。

送走了送东西,顺便‘突击检查’的姐夫后,路德维希松了一口气。然后才回到自己住的阁楼房间里,打开刚刚放在这儿的包裹——大概是难得遇到姐夫这样的可靠近亲来一趟西岱,包裹里除了路德维希请求的东西,还装了有别的,整个包裹就特别大。

那条父亲的旧裤子在其中,就是比路德维希印象中更旧了。不过这也没什么,此时纺织品都很贵,纺织品制成的衣物只会更贵!很多人一辈子留下的遗产,最重要的就是一些衣物了。这条父亲的旧裤子旧是旧,衣料却是最好的,也不见补丁(虽然修补过),在路德维希现有的衣服里算体面的了。

不过,信里提到的,想要一双靴子却是没有的,只送来了一双曾在哥哥脚上穿过的普通旧鞋。这让路德维希叹了一口气,不只是因为靴子没要到,还因为他和哥哥的脚大小不同,哥哥的脚比他要小一些。即使旧鞋子总会穿大一些,穿上恐怕也不会舒服。

还有就是钱了,他请家里寄5苏来,但之前姐夫已经将钱给他了,只有3苏。3苏并不是一笔小钱,等于36便士,而一个石匠、木匠这样的‘技术工’,日薪也不过就是两三便士而已(很多卖苦力的也差不多,只是不同于石匠木匠,他们的工作更辛苦不说,还不稳定)。

3苏是不少,就是差的2苏他得自己想办法补足,这就让他犯难了。

不过看着包裹里还有母亲做的一双羊毛袜、两根香肠、一大盘干奶酪等吃的用的,他心里又觉得事情没那么难。有这些吃的用的,一些原本的开支就又可以省下来部分了。然后自己再想办法多画两幅袖珍画什么的,总能凑齐费用。

他来西岱学的是法律,虽然他对这门学科一点儿兴趣都没有,可他早就看清了,以他的情况根本不可能以自己的喜好行事。

总之,学习法律的话,将来前途还是很不错的,无论是做律师,还是进入市政府之类的地方,都很容易。不只是能够让他有一个城市中产阶级的未来,运气好的话,能和贵族搭上关系,前途就更不可限量了!

只是这一切的前提是他能够大学毕业……

此时大学毕业还挺难的,很多年轻人来到大学后,缺少家人的管束就迅速堕落了。最后结果就是一直问家里要钱,大学却没能毕业,最后只能灰溜溜回家乡——路德维希不是这种人,他最近花钱多,还问家里要钱,主要是看中了一位老师想修他的课。

这位老师非常有名气,他觉得能修完这老师的课,自己大学毕业就差不多了……

就在路德维希思考省钱、挣钱的事时,一个平常合作的书商找到了他。见面就开门见山道:“您依旧坚持要成为一名律师吗?即使现在有一个机会就摆在您面前,抓住立刻就能一辈子不必发愁了?”

路德维希很奇怪书商这样说,这位书商很欣赏他的画技,不止一次鼓动他放弃学业,直接进入袖珍画这一行。按照他的说法,学习法律固然很有前途,可毕业很难不说,就算毕业了,也不见得人人都能出头。尤其是路德维希还不喜欢这行,就更痛苦了。

不过随着路德维希学业顺利,离毕业越来越近,这样的话书商也说的少了——不管怎么说,学法律的学生大学毕业,普遍出路都是要好过袖珍画画家的!袖珍画画家也就是比抄写员好一些,毕竟他们的技术门槛更高,可到底还是案牍劳形,挣一点儿辛苦费而已。

现在突然又郑重其事这样说,让路德维希有些摸不着头脑,想了想说:“我对法律并没有多大兴趣,这您是知道的。只不过学了几年,让我放弃也有些舍不得。这可是眼看就能稳稳到手的前途,至于您口中说的‘机会’,就算再好,抓不抓得住还说不定呢。”

路德维希是一个在乎‘稳定’和‘前途’的人,这甚至是他远超同龄人成熟的根源所在!所以在一年半载就要毕业的当下,他更想稳稳抓住大学毕业证书,这一点儿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