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备年礼吉祥操碎心,吃冻柿铁柱爆心意(第2/3页)

之后,九指一家就成了看房子的了,九指日常看护庭院,打理园林,胭脂做针指,她的绣活在颐园时就出类拔萃,见识多广的老祖宗都赞叹不已,出了园子之后,她就不用给张家做活计了,将绣品放在绣庄里寄卖,就够一家人安稳度日。

马车驶入了枫园,三个女人下了马车,胭脂牵着如意的手,把鹅姐和如意娘接进去了。

体力活都是吉祥和赵铁柱来做,两人把年礼一样样从马车里往下搬运,赵铁柱爬上了车顶。

九指牵着长生在门口迎接,“来都来了,还送这么多礼物干嘛,来,快随我去暖阁里坐,那里烧着地炕,暖和。”

吉祥指着车顶上的礼物笑道:“这都是赵铁柱送的年礼,我们两家加起来都没他送的多。”

赵铁柱还送给长生一个走马灯,“拿着玩。”

九指顿时有了预感,他回头看胭脂,胭脂不在——方才她看到车顶都是礼物,心里扑腾扑腾的跳,赶紧带着三位女客们先去了暖阁。

此时还没有到吃饭的时候,先吃茶,胭脂捧了茶,上了茶点,鹅姐说道:“我们刚吃早饭来的,一点不饿,你别忙活了,快坐下来,咱们娘们四个,刚好凑一桌牌。你的牌技不错,今天你好好的陪我们打牌。”

鹅姐喜欢玩牌,过年时必定要打个痛快。

胭脂赶紧去拿取牙牌,陪女客们打小麻将。

另一边,吉祥和赵铁柱卸货似的把一大堆礼物放下来,九指一看赵铁柱长长的礼单,心里大概猜到是怎么回事。

九指说道:“辛苦了,走,进去喝茶。”

进了暖阁,就看见四个女人打牌,吉祥从小就跟着父亲鹅姐夫做惯了的,见到女人打牌,就自觉的把四张小几都挪到了女人右手斜后方的位置,把茶杯、茶点都一一分好,摆在小几上,方便打牌的女人们随时取用,伸手就能够得着。

赵铁柱看吉祥这么做,他也跟着照做,不过,他手脚不如吉祥麻利,只给胭脂身后的小几摆上了茶碗和茶点,其余三个小几都是吉祥摆的。

九指捏了捏炉子旁边化冻的冻柿子,触手绵软,里头已经化成甜蜜粘稠的汁水了,就取了几根麦管插进冻柿子里,放在碗里,方便客人吸着吃,不脏手。

吉祥眼里有活,立刻帮忙端冻柿子,摆在女人们身后的小几上。

吉祥故意给如意等人先摆上,让赵铁柱端着冻柿子的碗,放在胭脂那里。

给你机会你赶紧的啊!

幸好赵铁柱不负所望,把碗端过去,还讪讪道:“胭脂啊,吃冻柿子,趁热吃,等凉了就不好吃了。”

众人听了,都忍俊不禁的笑起来,就连最腼腆的如意娘也抿嘴笑。

吉祥心道: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

胭脂羞的脸上就像擦了胭脂似的。

如意笑声最大,“铁柱,冻柿子不是烤羊腿、也不是蒸饺,它就是冰冰凉凉的,怎么趁热吃?你吃给我瞧瞧。”

赵铁柱这才意识到自己心慌意乱说错了话,尴尬的嘿嘿直笑,还搓着手。

九指一瞧,不好收场,就跟赵铁柱说道:“冻柿子不够吃,在外头还有冻着的,铁柱,你随我去取。”

赵铁柱赶紧跟上去,暖阁里,鹅姐把身后的冻柿子端过去,“来,咱们都趁热吃。”

看着胭脂羞的连端碗的手都在颤抖,这下就连如意也琢磨过来了!她看向吉祥,到底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如意仅仅一个求证的眼神,吉祥就看出来是什么意思了,点点头。

啊!如意看着害羞的胭脂,说道:“我去更衣……胭脂啊,你也去不?”

一起上厕所是小姐妹从小的习惯。

尴尬的胭脂赶紧抓住如意递过来的“救命稻草”,“去去去!同去!”

胭脂和如意手牵手出去了,屋里就剩下鹅姐如意娘和吉祥,以及玩走马灯的长生。

“你过来。”鹅姐对儿子招招手。

吉祥顺从的走过去,“娘,想吃什么跟我说。”

鹅姐一把熟练的掐住吉祥的耳朵,“你小子还瞒着我们,赵铁柱都是你教的吧,还不快如实招来!”

如意娘说道:“孩子都二十二了,让孩子好好坐着说话,来,吉祥,坐我这边。”

吉祥笑呵呵的坐在如意刚才的位置上,“娘和如意娘都猜着了,赵铁柱想娶胭脂,但九指叔和胭脂都没有点头,这事我不好直接说。”

如意娘说道:“胭脂家世复杂,至今不能公开身份,怕人议论。赵铁柱家世简单,只有他一个,两人倒很相配。”

鹅姐顿首道:“正是,无论性格、家世、外貌都是配的,我瞧着,挺好的一对,九指应该会同意的。”

雪满枫林,九指带着赵铁柱,越走越深,两人在里头一处叫做枫林晚的僻静凉亭里说话。

九指正要开口,赵铁柱就扑通跪下,“叔!实不相瞒,我其实更想叫您岳父大人!我想娶胭脂为妻,一生都护她,还有岳父大人您、小舅子长生的周全!”

“我就想加入你们这个家,就像昨天您抽的令签似的,当一个佳婿,把俸禄都交给她、为她请封诰命,求您成全!”

都说乱拳打死师傅,赵铁柱跪地表白心意,犹如一通乱拳,把岳父大人九指给“打倒”了!

其实正如如意娘和鹅姐谈论的那样,赵铁柱和胭脂是相配的,又知根知底。

九指想了又想,说道:“虽说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我们家不一样,还是问胭脂自己的意思,这孩子看似柔顺,其实打小自己就有主意,如果她点头,我就同意,如果她不肯,我劝你不要纠缠。”

其实从昨晚如意家的年酒来看,九指大概猜到了胭脂的意思,但是这种大事不能靠猜,得开口问。

赵铁柱听了,心下惴惴不安,就怕胭脂不点头,说道:“好!我这就去问胭脂!”

九指忙道:“你小子闭嘴,方才那碗冻柿子趁热吃还不够胭脂尴尬的吗?你不准提,我来问她。”

与此同时,胭脂的闺房,如意也在问胭脂:“……赵铁柱今天明显是有备而来,你怎么想的?”

胭脂低着头,绞着帕子,“我……我要看看我爹的意思。”

如意说道:“是你嫁他,又不是你爹嫁他,你的心意最重要,若要是我——”

就跟吉祥一样,这事轮到自己,顾虑太多,就没有那么容易说出口了。

如意就换了个问法,“那你就说说你对赵铁柱这个人怎么看?”

胭脂终于抬起了头,“我觉得……他的好……都挺好的,他的不好……我也觉得还行,人无完人。”

“自打十二年前修缮颐园,我们两人不打不相识,初次见面是最讨厌他的时候,但是日子一天天过,我就发现,他总是笑呵呵的,嘴巴虽然馋了些,但也甜啊,夸我手艺好,心善良,这好那好的,不捉弄我,不惹我生气。”